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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的看了夏桐一眼,覺得皇帝對夏婕妤真是體貼,為了她把所有人的面子都給駁了。 夏桐:…… 這位公公,您別擺出一副正房羨慕小三的模樣行不行啊?論理安如海才是跟皇帝最久的人呢。 可惜安如海生得微胖了點,他若是個清俊小太監(jiān),沒準能當成帝王的心尖寵妃。 夏桐正胡思亂想著,忽感覺身下一陣又酥又麻的脹痛傳來,說不出的難受,那為首的接生嬤嬤催促道,“娘娘,用力啊!孩子的頭就快出來了!” 夏桐從沒想過生孩子是這般費力氣的事——或者之前也想過,可總以為不過是大號的月經(jīng),如今身臨其境,才發(fā)覺實際要可怕得多,簡直像把一個足球大的衛(wèi)生棉條硬生生從身體里拽出來,還是沒吸飽血、不夠潤滑的那種。 她后悔應(yīng)該把寢殿里剩的那半甕靈泉取來,不然若真死在這里該如何是好?可這會子她連喚人都沒力氣了。 不曉得王靜怡在不在,哪怕戳穿秘密會招來仇恨,可只要她能救自己和孩子一命,夏桐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迷迷蒙蒙中,她看到枕畔男人的面容,那張素來不茍言笑、平靜得猶如一潭死水般的面容,此刻竟漾滿黃豆般的汗珠,額頭甚至鼓出了青筋,遠不復平時的瀟灑模樣。 原來他也是會怕的,夏桐不禁放松了些,甚至有點想笑——可惜沒有照相機,不然真該將這一幕拍下來,讓皇帝看看自個兒緊張的時候有多么滑稽。 盡管皇帝握著她的手都快將她捏斷了,夏桐卻不覺得,依舊沉浸在這個男人難得的情感流露里。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只聽見穩(wěn)婆大聲呼喊,“娘娘,再加把勁,馬上就好了!” 夏桐身不由主地繃緊肌rou,感覺有什么東西倏然離開自己體內(nèi),整個人驟然放松下來。 穩(wěn)婆驚喜的道:“恭喜陛下,婕妤娘娘平安為您生下一位小皇子!” 劉璋顧不得看孩子,先去摸夏桐的手,“桐桐,聽到了么,你為朕生下了皇嗣,是個健康的男孩兒!” 夏桐第一個反應(yīng)是這下終于能松口氣了,是個皇子,可以避免繼承人斷絕的危機,而她也有充分的時間來調(diào)理身體;與此同時,也昭示著她在宮中的地位終于穩(wěn)固,日后即便是失寵,她也無所畏懼了。 帶著這股劫后余生的欣慰感,夏桐沉沉睡了過去。 第77章 敦敦 不知過了多久, 夏桐才悠悠醒轉(zhuǎn)。 室內(nèi)十分空曠,穩(wěn)婆和太醫(yī)早就離開了,連桌上的燈燭都滅了幾盞。夏桐只覺喉嚨里干渴得厲害,掙扎著想起來倒杯水喝, 誰知足下一個不穩(wěn), 差點栽倒在地。 春蘭聽到動靜進來, 忙道:“娘娘, 您剛生完孩子, 太醫(yī)吩咐了,得多多靜養(yǎng), 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做就行了?!?/br> 夏桐看她另換了一身衣裙, 不禁咦道, “我睡多久了?” 春蘭還未來得及回話,外頭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道:“還說嘴呢, 都一天一夜了, 若非太醫(yī)說只是產(chǎn)后體力虧虛, 朕倒要被你給嚇死?!?/br> 夏桐看見皇帝眼下明顯的烏黑, 唇邊還冒出淡淡的青茬,心里怪不好意思的,難道皇帝竟陪了她一天一夜? 那朝政怎么辦? 劉璋沒好氣的道:“朕自然不會因噎廢食, 奏章就在外間放著呢!” 合著把她這里當成待人接物的小公館了, 夏桐覺得自己很像舊社會里負責應(yīng)酬的姨太太,又或者金屋藏嬌的那個嬌。 不過當她瞧見皇帝手中的物事時,這些念頭便都化作對食物的渴望。 她迫不及待接過那碟紅糖發(fā)糕吃起來,當然也沒忘一邊喝著香濃嫩滑的雞蛋羹, 這些都是補氣養(yǎng)血的好東西。 劉璋怕她噎著, 找了個軟枕給她墊上, 又緩緩為她順氣,心疼的道:“慢點吃,沒人和你搶?!?/br> 吃飽喝足后,夏桐幸福的抹了把嘴,躺在床上打著飽嗝。 這時候就想起那個從她腹中爬出的小生命來。 劉璋讓人把孩子抱來給她看,夏桐瞧時,只見小家伙生得圓頭圓腦,胳膊腿兒都跟洗凈的藕節(jié)一般,屁股更是渾圓可愛。此時人醒著,小嘴還叭叭的吐著泡兒。 夏桐越看越覺愛不釋手,“不愧是咱們的孩子?!?/br> 這孩子完美繼承了雙親相貌上的優(yōu)勢,叫人半點都挑不出錯來。 劉璋心道這人是沒見過寶寶剛出世的模樣,渾身上下跟個染了血的毛猴似的,虧得乳母們又是清洗又是擦身,再經(jīng)過一日夜的調(diào)養(yǎng),才變得白白嫩嫩。 夏桐道:“陛下,您給孩子取個小名吧?!?/br> 不然成天小皇子小皇子的叫著,多別扭呀,她從前的家鄉(xiāng)也流行為孩子起個通俗易懂的乳名,不止為叫著方便,也是保佑這孩子無病無災、逢兇化吉。 劉璋一時卻無頭緒,“你是他的生母,就你來想吧?!?/br> 夏桐其實巴不得這一句,留神端詳了孩子片刻,便喜孜孜的道:“瞧他生得白胖圓滾,就像個矮墩墩的大冬瓜,不如就叫冬瓜吧!” 劉璋:……這真的是親媽? 他可不容許兒子有這么一個難聽的小名,傳出去豈非成了笑話,當即駁斥道:“不行!” 夏桐委屈臉,“您答應(yīng)讓妾自己做主的……” 劉璋發(fā)現(xiàn)這小姑娘越來越會轄制人了,從前撒謊舌頭都打結(jié),如今卻能面不改色裝可憐,說也奇怪,劉璋自詡心硬如鐵,可只要夏桐臉這么一垮,眼皮這么耷拉下來,他立刻感覺身上軟了半截。 真真是前世冤孽。 拗不過夏桐百般央求,劉璋只得退讓一步,但冬瓜肯定是叫不出口的,他沉吟道:“就叫敦敦吧,取溫和敦厚之意,朕也希望他能胸懷廣大,海納百川?!?/br> 夏桐模糊感覺他另外寄予厚望,可這種事她一介后宮婦人是管不了的——就算皇帝真有立太子之意,她難道還能說情愿不情愿?不比尋常人家,劉氏一族可的的確確有皇位有繼承。 至于旁人會怎么想,她就管不了了。 反正敦敦現(xiàn)在還小,皇帝暫時是不會立他為太子的,這樣,她們母子仍稍稍安全。 劉璋見她面色沉吟,不由打趣道:“怎么,還惦記著你那矮墩墩的大冬瓜?朕看你倒是越來越像冬瓜了?!?/br> 目光落在她豐滿高挺的胸前——生完孩子,肚腹一下子癟了回去,胸脯卻仍和生前一般飽滿。 夏桐臉上微紅,忙取了床錦被蓋住,嗔道:“胡說!” 劉璋哈哈大笑。 夏桐視線下移,忽的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還沒親自給孩子喂過奶。 正好敦敦小臉皺起,似乎是餓了,夏桐便讓春蘭將孩子抱過來,輕輕撩起衣襟,顧不上怕羞,泰然自若準備承擔一位母親的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