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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儀式?!?/br> 雖有些失望,卻更帶些隱隱的輕松——夏桐還是那個夏桐,并未因身份地位的變化而更改其心性,這樣子反而讓皇帝放心許多。 安如海最知道什么時候說什么話,迎合著道:“奴婢知道陛下您的意思,那個位子,夏主子自然是擔當?shù)闷鸬?,只是眼下仍不宜cao之過急,等再過兩年,夏主子地位穩(wěn)固了,那時商量起來便容易多了。” 心里還是挺佩服關(guān)雎宮那位的定力——若換了從前的蔣貴妃娘娘,哪怕察覺出禮服不對,只怕亦會急吼吼地穿上去炫耀,所以這樣的人注定不長久啊。 如夏主子這般,卻是后福無窮的。 蔣太后聽說內(nèi)務(wù)府鬧的烏龍,心里也猜著皇帝動了手腳,只冷哼一聲,“還算姓夏的識趣?!?/br> 知道自己不配,就主動辭了。否則她若敢穿翟鳳紋去太廟致禮,蔣太后準保將她臉皮撕下來。 常嬤嬤一邊為這位老娘娘捏肩,一邊推心置腹道:“老奴瞧著夏主子倒是個好的,之前陛下說要立她為貴妃,她不是也辭了?可見夏主子心里自有一桿秤,什么事當做,什么事不當做,她比誰都清楚?!?/br> 蔣太后分外不屑,“她那是以退為進,你以為她多么清高?” 只瞧這回內(nèi)務(wù)府一點小小的錯漏,恨不得全府來給夏桐賠不是,又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的任其挑選,她就沒見過宮里誰曾享過如此體面! 反觀自家侄女,被貶為婕妤不說,皇帝還吩咐只按選侍的份例供應(yīng),眼看著蔣碧蘭日益消瘦,好好的美人面熬成骷髏頭,蔣太后簡直沒法跟娘家兄弟交代! 可恨蔣家二位夫人還得親自來參加夏桐的封妃禮,面上還不能露出半點不悅,蔣太后想想真要憋屈死了。 可她又能怎么辦呢?兒子被夏氏迷了心竅,孫子又盡出在夏氏肚子里,她這個老婆子成了沒人疼沒人愛的,只能對著墻壁流眼淚罷了。 夏桐封妃那日趕在重陽之前,正是霜降。晨起就看到院中草坪掛著滿滿當當?shù)男“字樽?,太陽一照,跟琉璃瓦似的熠熠生輝。 平姑笑道:“霞光萬道,瑞氣千條,可見老天爺都來為娘娘喝彩呢!” 夏桐穿著那件優(yōu)雅而華貴的禮服,面上只能矜持地微笑,身后還有兩個小宮女替她拎著長長的裙擺——不然鐵定得拖到地上去。 好在皇帝特意命安如海為她備了步輦,不然照這個速度步行去太廟,恐怕一天都走不完。 去太廟履行完儀式,領(lǐng)到專屬于自己的金冊金寶,夏桐方才款款回到關(guān)雎宮中。 此時諸位夫人都已經(jīng)到了。 蔣大夫人的品級最高,也站得最前,哪怕特意按品大妝,敷滿胭脂的臉上還是止不住露出鐵青來,讓她看上去分外滑稽。 可哪怕再不服氣,當她來到夏桐跟前時,她還是得深深俯伏下去,“臣婦拜見宸妃娘娘,愿娘娘萬福萬壽,永享安康。” 夏桐居高臨下的微笑著,“夫人請起?!?/br> 蔣大夫人飛快的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蔣婕妤為何不在?娘娘,可否讓臣婦見一見她?” 其實皇帝并未下令禁足蔣碧蘭,是蔣碧蘭自己覺得羞愧,無顏面見家人。 只是這里頭的內(nèi)情,夏桐何必讓大夫人知道?樂得看她在這里干著急,“蔣婕妤抱恙,不宜出來見客,夫人還是別過了病氣的好?!?/br> 這樣輕慢的口吻,蔣大夫人不禁疑心是否她故意唆使皇帝將碧蘭關(guān)起來的,嫉妒加上怨恨,令蔣大夫人目眥欲裂,好容易才按捺住了,卻望著夏桐道:“娘娘這件衣裳的紋樣看著很特別,不知可否讓臣婦瞧瞧?” 說著便要伸手,卻被春蘭眼疾手快拉住,又啪的打在她胳膊上,“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來翻娘娘的衣裳?” 做慣粗活的人,力氣格外大些,蔣大夫人跟被烙鐵打了一棍似的,這時候她也無暇跟個丫頭計較,只緊盯著夏桐道:“方才臣婦瞧得雖不十分真切,可娘娘這件禮服的皺襞,繡的似乎并非嬪妃所用的青鸞鳥,而是九尾翟鳳?” 忙里偷閑跟蔣映月對了個眼色,蔣映月輕輕一點頭。 蔣大夫人這才安心,總算這庶女有點用處,替她找回些面子來。就算繡翟鳳紋是皇帝主意,可夏桐膽敢將這件僭越的衣裳穿出來,那便是以下犯上,蔣大夫人非得扒了她的皮。 在場命婦眼看丞相夫人出此驚人之語,個個睜大了眼,還以為這場典禮和從前一樣乏味,原來這般精彩! 針尖對麥芒,既不敢上前解勸,便遠遠地站定了,免得戰(zhàn)火殃及到自己身上。 夏桐看起來卻有點緊張,大聲呵斥道:“夫人慎言!倘無真憑實據(jù),竟如此誹謗宮中主位,就不怕陛下將你治罪么?” 蔣大夫人瞧見她這副模樣,愈發(fā)認定對方色厲內(nèi)荏,心里于是得意起來,“娘娘是不敢么?既如此,臣婦也將話撂在這里,若臣婦當真冤了娘娘,自愿撤去一品誥命之銜,從此再不踏足內(nèi)宮,娘娘可還滿意?” 她弟妹蔣二夫人拼命朝她使眼色,大夫人只當沒看見,她認定夏桐僭越在先,既如此,發(fā)個把毒誓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能令夏桐倒霉,她心里這口氣就舒服了。 蔣二夫人心道這位大嫂真是沒救了,只好認命地站到一旁。 夏桐此刻反倒鎮(zhèn)定下來,從容的道:“此處不便寬衣,那便煩請大夫人隨本宮進內(nèi)殿查看,蔣二夫人和馮夫人也來做個見證。” 這兩人一個與蔣家有親,一個與蔣家有仇,自然再公允不過。何況乃當今寵愛的宸妃娘娘親自邀請,豈敢拒絕? 馮玉貞的嫡母更是高興極了,從前不待見馮玉貞,可隨著馮玉貞出頭,馮家的前程也漸漸光明起來,反倒是死對頭蔣家一日不如一日,馮夫人巴不得在蔣大夫人臉上多踩兩腳,讓這老虔婆再也爬不起來。 她興興頭頭跟在夏桐身后,隨時準備應(yīng)戰(zhàn)。 蔣二夫人則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大嫂如此沖動,還把她也牽連進來,她都不知該找誰訴苦呢! 唯獨蔣大夫人還沉浸在幫女兒報仇的美夢中,渾不知自己踏入陷阱。 * 李蜜趁著眾人注意力都被夏蔣兩家引去,悄悄扯了扯她繼母的后襟,“娘,您隨我來。” 她繼母正看熱鬧看得起勁,冷不防卻被李蜜找來,還親親熱熱的喚她娘,模樣倒像是見了鬼一般。 可俗話說得好,上輩子殺人全家,這輩子當人后媽。她繼母當初以韶華之齡嫁給一個二婚鰥夫,心里不是沒成算的。 李蜜從來對她不恭不敬不聞不問,如今驟然來討好,必定有事相求。她繼母不露聲色地跟來景福宮,腦中已盤算開,若李蜜開口向她要錢,她便推說家道艱難,膝下一雙兒女還要念書——說起來李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