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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奇怪,聽說李才人跟她繼母感情不好,怎的今日忽然熱絡(luò)起來?沒聽說李家有人升官呀。 若是為錢,恐怕免不了一頓吵。 夏桐微微一笑,“一家子哪有隔夜仇的,只怕不久便會和好?!?/br> 何況,李蜜只要肯拿出那筆技術(shù),李家應(yīng)該就不會差錢了——就看她肯不肯。 * 蔣大夫人回去之后便犯了心口疼的毛病,請醫(yī)問藥治了好些時日,直到半月后才傳到蔣太后耳里,此時在京中早已成了笑談。 蔣太后氣得臉色都發(fā)青了,出了這樣大的事,竟然沒人通知她半句,況且,不過是戲言,怎么人人都當(dāng)真了呢? 聽說連蔣家遞進宮的帖子都被夏桐擋了回來,這女人當(dāng)真是要造反了! 蔣太后氣咻咻地拄著龍頭拐來到關(guān)雎宮——自從夏桐懷孕之后,蔣太后便免了她晨昏定省,原以為夏桐若是知趣,就該自發(fā)自覺前來拜見,誰知對方還真聽進去了!十天半月也不來寧壽宮一回。 蔣太后等不到人,只好親自出馬。 可巧皇帝亦在,見她過來忙笑著起身攙扶,“母后您來得正好,朕打算讓人去請您呢!” 蔣太后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見夏桐乖乖起身跟在皇帝左右,方才舒服了些,“哦,為了什么?” 劉璋語氣親熱,“還不是為了誥命之事,雖朕已經(jīng)擬旨,可太后乃天下人之母,還是該叫您知道?!?/br> 蔣太后心道這才像句人話,哪能因為一句戲言就真?zhèn)€撤去蔣家誥命?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好在皇帝心中還是念著舅家的,蔣太后遂慈愛的按著他手背,“好孩子,就按你的意思辦去,不必理會人言?!?/br> 劉璋滿臉歡欣,“那再好不過了,既然您也同意,朕這便下詔,敕封宸妃之母為三品淑人?!?/br> 蔣太后立即轉(zhuǎn)頭,展現(xiàn)出不符年紀的靈活態(tài)勢,“什么,你要封賞夏家?” 劉璋點頭,“是呀,方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 蔣太后氣得臉都紅了,她哪曉得皇帝打算給夏家誥命,還以為皇帝不忍見蔣家被人指指點點,打算收回成命呢! 她幾乎尖聲嚷道:“宸妃她爹不過是個五品小官,她娘又哪配得上三品的誥命!皇帝,你也太抬舉了些!” “母后,您這么著急做什么?”劉璋皺眉,顯然覺得蔣太后這般大喊大叫的作為有損形象,“何況,朕封賞夏家也不單是因為宸妃的緣故,還有北戎公主,她既嫁進夏府,又懷有身孕,難道不該讓北戎看到咱們的誠意么?也好讓公主安心養(yǎng)胎,為了這個,給夏家多些好處是應(yīng)該的?!?/br> “你只顧著夏家的體面,可曾還記得你母后、你舅家?”蔣太后簡直怒不可遏,“你舅母因為一句無心之言,至今臥病在床,連進宮看看哀家都不能,你還撤去她的誥命,皇帝,你非把自己逼成孤家寡人不可么?” “朕倒不知母后心中把承恩公府看得比朕還親,”劉璋已平靜下來,卻是冷笑連連,“母后,你姓蔣,朕卻不然,難道沒了蔣家這幫親戚,朕就不是朕了?朕的兒子,他才是大周真正的血脈,而非您那幫不知所謂的外戚,若父皇有靈,聽見這些話,恐怕也會氣得從陵寢里爬出來吧?” 蔣太后亦后悔話說得有些重了,那句孤家寡人正戳著皇帝痛處,可她豈能眼看著娘家一步步落???今日皇帝撤了蔣家女眷的誥命,明日沒準就會撤去蔣文舉的丞相之職,蔣太后無法不怕。 她只能婉轉(zhuǎn)勸道:“可再怎么說,這懲罰也著實大了些,你若覺得你舅母糊涂,讓她來給夏宸妃賠禮,或是將她送去家廟思過,如此都行,又何必非要將她的臉皮撕下來呢?” 劉璋冷聲道:“她都敢來撕桐桐的衣裳,朕撕她的臉又怎么了?舅舅在朝為官,最要緊便是一個信字,舅母身為舅舅的嫡妻,又豈能不以身為表率?行了,此事無須再議,您若真覺得委屈,就讓舅舅將她休了,另娶一位合乎身份的妻子,朕再考慮要不要賜下誥命?!?/br> 蔣太后啞然。蔣文舉官聲不錯,靠的正是多年來為人謹慎,若貿(mào)貿(mào)然休掉結(jié)發(fā)之妻,那可成什么人了?何況蔣大夫人雖然顢頇了些,這些年并無大錯,又為蔣家生下一雙兒女,哪怕為了嫡子的前程著想,蔣文舉也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見兒子心意已決,蔣太后只得稱起了病,不然蔣家天天寫信來求,她都沒臉見娘家人。 蔣家見太后裝聾作啞,只得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求到蔣映月這里。 蔣二夫人進宮時——現(xiàn)在大嫂已被夏宸妃下了逐客令,也只有她能進宮——搜腸刮肚,不曉得該如何跟蔣映月套近乎,畢竟她跟這位庶出的侄女兒并不太熟。 應(yīng)該說整個蔣家都跟她不熟。蔣碧蘭在時,蔣映月不過是無人注意的芥子,斷壁殘垣處的塵埃,何況她的相貌也僅是秀麗,遠不如其姐。 但現(xiàn)在這枚芥子卻似乎大放異彩起來,蔣二夫人忍著羞赧道:“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了,映月,你爹畢竟待你不薄,若你能幫忙進言一二……” 蔣映月閑閑抿了口茶,卻望著她笑道:“二嬸,說句話倒沒什么,不過,我怎么覺著現(xiàn)在這樣對你更好呢?” 蔣二夫人只覺心跳如鼓,“什么意思?” “二嫂難道看不出來么?我娘在一日,你便只能俯身貼耳跟在她身后,任她差遣,但現(xiàn)在,她連誥命都不是,還怎么主持中饋,管轄府里人?二嬸,你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么?把你應(yīng)得的權(quán)利要回來。” 她笑盈盈地望著對面,心想二嬸若是再聰明點兒,就該讓大夫人永遠病下去,最好下不來床。 蔣二夫人望著她那張秀麗光潔的臉,幾乎呆住,半晌,才啞著嗓子道:“你想干什么?” 如今她才發(fā)覺小看了這位侄女兒,跟她比起來,那對母女的心胸簡直不值一提。但,蔣映月不會憑空跟她說這些話,必然也有她的目的。 至于對方提出的條件,她打算權(quán)衡之后再決定是否應(yīng)下。 蔣映月見這位嬸娘一點就透,面上十分滿意,“我和嬸娘是一家子,自然不會向您要求什么,不過,有一句話或者您得向我父親帶到——若蔣家只能留一個女兒在宮里,他會選誰?” * 等到金吉娜入宮請安時,夏桐才知道李蜜跟她繼母密謀的事。 金吉娜的肚子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身材好,肚腹那塊跟塞了個氣球似的,格外突出。若非夏桐摸過她的肚皮,倒疑心她是假孕——才嫁人兩個月就懷上了,這也太迅猛了些。 金吉娜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懷孕的過程對她還是挺新奇的,且因為并未經(jīng)歷孕吐頭暈頻尿等癥狀,她對于孩子的到來毫無抵觸,反倒異常欣喜。 還悄悄跟夏桐道:“她們懷疑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