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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多么出色,但卻從不給她壓力, 這也是金吉娜挑中他的緣故——和他相處起來十分舒服。 默默為夏桐悼念了一番, 金吉娜便開溜了,生怕皇帝尋她算賬似的。畢竟她不像大周的小姐太太們那樣矜持, 她自己也唯恐會帶壞人。 夏桐想起金吉娜剛到京城的時候, 是那樣的灑脫奔放不拘一格, 如今卻也學得謹小慎微起來了, 盡管夏家不曾給她苦楚,可生活環(huán)境的變化,到底讓天真爛漫的孩子便成了日臻成熟的大人。 她自己也變了么? 夏桐正出著神,就發(fā)現(xiàn)皇帝以一種審慎的眼光盯著她,還突如其來的問:“你覺得朕文才如何?” 夏桐答得熟極而流,“陛下通今博古,雖不能與當世大儒相較,但自然也屬佼佼之輩?!?/br> 萬壽節(jié)那篇賀文還是皇帝親自做的呢,雖然夏桐看不太懂,但越是不懂越說明優(yōu)秀,何況,當皇帝的只要有個讀書人模樣就夠了,誰還認真去考他——乾隆爺一生寫了四萬多首詩,沒一首值得背誦的,誰會因此否認他是個明君不成? 許是聽出她語氣里的敷衍,劉璋不由得動了真格,“等敦敦長到三四歲,朕會親自替他開蒙,就不必勞煩先生了。” 方才姑嫂倆一番密談,激起了皇帝的勝負欲,若他連兒子的功課都教不了,豈非也不配稱老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務必得證明自己的實力。 夏桐一臉的莫名其妙,這人好端端的跟誰較勁?誰招惹他了?不過皇帝親身上陣也不算壞,夏桐可不想來個喪偶式育兒,就是這年歲……會不會太早了點? 劉璋輕哼一聲,“朕四歲就進上書房了。” 語氣里仿佛挺驕傲似的。 夏桐:…… 她是不是還要夸句好棒棒呀?可憐的沒有童年的孩子。 夏桐可不想自家敦敦陷入苦哈哈的填鴨式教育,但鑒于大周朝百年來都是這么干的,她暫時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將分歧隱藏起來,日后再慢慢溝通——雖說有李蜜這個外掛在,眼鏡想必制得出來,夏桐卻不愿寶貝兒子早早變成四眼田雞。 劉璋尚沉浸在宏圖愿景中,“等你哥哥的孩子長大了,讓他也進上書房,橫豎宮里的孩子不多,便添一份束脩也算不得大事,正好有人給敦敦作伴。” 夏桐心道你才想得美呢,金吉娜就算生孩子,也不會放心交給宮中教養(yǎng),她是草原上長大的,習慣了自由自在,哪忍心讓自家孩兒淹沒在書山題海里。就算皇帝想要抬舉這家子,只怕適得其反。 當然,這些都是可以磨合的問題,眼下最要緊是讓金吉娜平平安安將孩子生下來,無論生男生女,都是夏家的福氣。 夏桐素來不愛求神拜佛,如今也尋了個小香爐出來,每日清晨焚香一柱,希望夏家列祖列宗有靈,千萬別讓這一胎出事——實在金吉娜身份特殊,又關(guān)乎大周與北戎的和平,叫人不得不重視。 三月的某天清早,夏桐循例點了支香,正準備讓小廚房磨些黑豆?jié){來當早茶,就看春蘭快步進來,蹙著眉道:“娘娘,方才宮外傳來消息,公主大約要生了?!?/br> “這么快?”夏桐有點吃驚,隨即平靜下來,聽說頭胎是雙生的往往容易早產(chǎn),金吉娜的產(chǎn)期雖說在月底,可月份算下來也差不多了。 她便念了聲佛,讓春蘭準備些賀禮補品,到時候一并送過去,也記得叮囑他們不必緊張,無論生男生女,皇帝都會好好賞賜的——至于她自己這個挺著肚子的,就暫且不過去添亂了。 說是這么說,到底是娘家的頭等大事,夏桐難免歸心似箭,只恨不能腋生雙翅飛回去瞧瞧。 食不知味地用了頓早膳,夏桐實在坐不住了,決定等皇帝上完早朝就派人回話,她非回去看看不可,不然心里總是不安。 秋菊正扶著她在院中慢慢散步消食呢,春蘭又來了,這回臉上除了焦急更多了些恐慌,“夏家那頭……似乎出了點意外?!?/br> 夏桐用眼神逼她說下去。 春蘭不敢隱瞞,“原來說好了來負責接生的兩位大夫,不知怎的都被蔣家叫了去……這會子鬧得人仰馬翻,只好再請別的來?!?/br> 可那兩位都是京中回春堂的名醫(yī),又有誰能比他們更好?雖說還有其他大夫和穩(wěn)婆在,可畢竟不熟悉北戎人的體質(zhì),金吉娜又是頭一遭經(jīng)歷生產(chǎn),還是雙胎,就算沒什么,一緊張也得嚇出事來。 夏桐簡直氣得七竅生煙,“那就再請回來呀!用八抬大轎去請!” 左不過是要銀子,還以為當大夫的個個都以懸壺濟世為己任,這當口反倒勒索起來——真是混賬! 但事實卻沒這樣簡單。春蘭額頭冒汗,“但……蔣家大夫人早在十日前就將二人請了去,說是纏綿病榻,需要時時調(diào)理,此刻人還扣在蔣府中?!?/br> 夏桐倏然冷靜下來,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就說蔣碧蘭倒了臺,蔣家為何按兵不動,敢情專候著這出——怎么,算計不了她,就想算計夏家的子嗣么? 但此刻計較這些也晚了,夏桐也沒料到金吉娜發(fā)動得這樣快,以致疏于防范。夏桐略一思忖,讓人去把顧明珠叫來,換誰她都放心不下,還是親信更可靠些。 春蘭惴惴道:“娘娘要親自出宮么?” 夏桐點頭,“此趟我非去不可?!?/br> 金吉娜與她交好一場,又對她那樣信服,夏桐怎么也不能在這關(guān)口叫她失望——名義上雖是姑嫂,夏桐卻早已將她看成親meimei一般了。 也許蔣家打著一石二鳥的主意,想著金吉娜出了事,她也難免胎氣受損。越是如此,夏桐越不能讓這幫子小人如愿。 想了想,她對春蘭道:“拿我的對牌,去柔福宮請王才人,務必要她過來?!?/br> 無論王靜怡是否情愿,哪怕以勢壓人也好,這回她非借王靜怡的力不可,她那靈泉便是一重保險。 王靜怡還真有點怕她如今威勢,春蘭一提,她便馬不停蹄趕來了。 夏桐很滿意她的態(tài)度,“快上車,咱們一起回夏家。” 王靜怡心想誰跟你是咱們,她可從沒把夏桐當成自家人,不過心里還是微微震動——夏桐這樣不問二話請她幫忙,說明是很信任她的,這讓她難得感受到一點暖意。 雖然這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照樣讓人不快就是了。 王靜怡識趣地坐到她身側(cè)。 一行人轆轆來到夏家,夏桐下車時,正看到夏長松赤紅著雙眼,提劍要往蔣家殺去,嘴里還念叨著什么“一命償一命”的渾話。 宋氏跟幾個仆婦死命拉著他,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夏桐冷冷道:“放開他!” 走到近前,但聞噼啪一聲脆響,夏長松已挨了她兩掌,夏桐皺眉道:“這會子理論有何用?光顧著出氣,誰來服侍公主生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