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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努力,只一心一意忙活宮外賑災(zāi)的事——蔣家已垮,太后所起的作用畢竟有限,比起費盡心力去討婆婆的歡心,不如讓天下人真正敬服的好。俗話說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等她的口碑上去了,地位自然會固若金湯。 此時在城外的流民堆里,卻有一個神話冒出來,說是某個從南邊來的女子,生得貌若天仙,還習(xí)得一手好醫(yī)術(shù),所到之處扶危濟(jì)困,傷病蕩然無存,人都稱她為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夏桐起先是不信的,及至聽說靜德王府請了她去,這女子把靜德王的老寒腿也得治好了——還是那年西山墜馬落下的毛病,請了多少名醫(yī)總不見效。 夏桐不禁嘖嘖稱奇,若真有如此厲害,豈非比王靜怡的靈泉還神奇?要么這女子懂得某種未來高科技,要么便真是觀音大士下凡來點化世人的,仙術(shù)在手,當(dāng)然能生死人而rou白骨。 夏桐對于這種沽名釣譽之徒向來不感冒,何況一個人的作用畢竟有限,這女子再能,也無法收治全城的病患,還是聯(lián)合城內(nèi)的藥鋪醫(yī)館要緊。 但,蔣太后卻躺不住了,她近來夢魘譫妄頻頻,多盼望能睡一個好覺,遂親自遞了名帖,從靜德王府將那女子請來——她名叫葉廷芳,據(jù)說是昔年天下第一神醫(yī)葉天士的后人。 夏桐對這個武俠氣息濃郁的名字頗感興趣,見不著爺爺,見見孫女也不錯。論理,蔣太后臥病,她就算不侍疾,也該探望一二。 于是擇了個風(fēng)浪氣清的日子,帶上馮玉貞李蜜等人一齊過去,多找?guī)孜灰娮C,蔣太后便不好太難為她。至于王靜怡,因那女子的本事與自己犯沖,便也悄無聲息跟了來,想看看對方究竟耍的什么把戲。 寧壽宮中,蔣太后正與葉廷芳交談甚歡,才兩三日功夫,竟已好得跟親祖孫一般,夏桐從沒見過太后笑成這般模樣,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就連兩個侄女都不曾令姑母如此開懷過。 可見這葉廷芳真有些本事。 夏桐恭恭敬敬的上前請安,“參見太后?!?/br> 蔣太后見著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當(dāng)著外人卻還是給她幾分薄面,“不必拘禮,坐吧?!?/br> 葉廷芳從她的穿著打扮推測出她的身份,亦起身施禮,含笑道:“參見皇貴妃娘娘?!?/br> 夏桐又將馮玉貞等介紹給她,葉廷芳俱一一地打過招呼。 她在馮玉貞臉上停留的時刻稍稍多那么兩秒鐘,顯然是驚異于她那出奇的美貌,不過很快又移開視線。 馮玉貞看她則難掩妒火,不是她吹牛,天底下能比得上她的可沒幾個,就算那年來的蔣碧薇也不過及得上她七成,然后眼前這個無證行醫(yī)的女大夫卻似與她伯仲之間——氣質(zhì)沒馮玉貞那樣出塵脫俗,但更多了一份親和,無怪乎能討蔣太后的喜歡。 夏桐欣賞了一番兩個美人的暗中較勁,便讓春蘭送來一匣明珠,遞到葉廷芳手里——她畢竟算不得正式行醫(yī)的郎中,只是以晚輩的身份來給蔣太后看病,對客人當(dāng)然不能慢待。 葉廷芳并不推辭,而是態(tài)度從容地收下,大約她以為這個就是診金了。直至聽說是夏桐賞她的,她忙屈膝行禮,既不諂媚,也不顯得過分卑微,可見是那種教養(yǎng)良好的女孩子。 馮玉貞不情不愿地從發(fā)上拔下一支金釵,算作見面禮。 葉廷芳接過,又端詳著她道:“淑妃娘娘烏發(fā)如云,確實不帶釵環(huán)更美貌些。” 馮玉貞先是高興,隨即會過意來,這人分明是說她俗氣不懂打扮,臉色重又黑下來——不過,也只有品貌相當(dāng)?shù)呐硬鸥腋@樣說話,換了個姿色欠缺的,只怕早就自慚形穢了。 輪到李蜜時,她因沒帶現(xiàn)銀,首飾也不夠分量,便從袖中摸出一個精心雕琢的玻璃虎頭來,怒容猶在,栩栩如生。 須知在常人眼中,這東西可比金子銀子還寶貝呢——如今玻璃雖然已經(jīng)推廣,可最精細(xì)的工藝掌握在幾家有限的廠房手里,尋常人可不易得。 誰知葉廷芳卻好似見慣了一般,反手也掏出一個玻璃物件,卻是人物樓閣俱全,好比紅樓夢里大觀園的樣式,里頭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乃至曲水流觴,飄帶衣裳,莫不纖毫畢現(xiàn)。 她微笑著朝榻上道:“這幅百戲圖,便祝太后鳳體安康,福綏綿長?!?/br> 這下,李蜜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了,無論這女子是從別處買來,還是自己也鉆研出篆刻玻璃的工藝,都可見她手段絕非泛泛。 蔣太后倒是笑不攏嘴。 葉廷芳神色如常,“太后,該喝藥了?!?/br> 蔣太后點點頭,便有侍女奉上熱湯并杯盤碗碟來。 王靜怡退到夏桐身后,待要看看這女子如何給人治病,誰知葉廷芳既不開方,也不煎藥,而是命人取來丹砂紙筆,飛快地寫下一溜鬼畫符般的文字,繼而搓成一團(tuán),在香爐上燃盡,將符灰溶入水中。 王靜怡駭?shù)溃骸澳氵@是干什么!”哪有這樣治病的,幾乎想要上前阻止。 蔣太后卻擺手,“你不懂,這正是葉姑娘的手段?!?/br> 仿佛對此深信不疑,愜意地將符水一飲而盡,臉色果然紅潤許多。 王靜怡看著好生怪異,可她雖在蔣太后宮中住過一段時日,畢竟算不得親眷,當(dāng)然不便干涉太多。 夏桐就更不好開口了,蔣太后求神拜佛一向勤快,吞這些香灰符水也是有的,即算無效,當(dāng)個安慰劑也好,夏桐便由得她去。 誰知這幾天太后睡眠質(zhì)量果然好了許多,夜里都能聽見打呼聲了,夏桐饒是再看不起這些旁門左道,也不得不引為罕事。 她悄悄問皇帝,“這葉姑娘不會真是神仙下凡吧?” 畢竟天生能長成馮玉貞那樣的還真不多哩——馮玉貞也是千辛萬苦才換來這副姿容,自然倍加愛惜。 還有那一身奇術(shù),夏桐怎么看都覺匪夷所思,和她比起來,這葉廷芳才像女媧娘娘用心捏出來的,其他人都像泥點子隨手一甩。 “胡說八道!”劉璋可不信這些無稽之談,“符水若真能醫(yī)病,人人都該去求神拜佛了,還要大夫做什么?” “可她確實這么對太后的嘛!”夏桐弱弱地辯道,還有靜德王的老寒腿,如果傳言不曾撒謊,那這葉廷芳還治好了城外的一撥流民,不管怎說,總是功德一件。 “巧合而已?!眲㈣皵蒯斀罔F的道。他可不信天底下真有這么完美無缺、手段通天的女子,那哪是女人,分明是個神人。 夏桐沒想到皇帝比她還具備唯物主義精神,只好不再多話。 誰知用膳用到一半,安如海過來傳話,“陛下,葉姑娘求見?!?/br> 劉璋顯然對這位傳奇人物沒多少興趣,“不見?!?/br> 安如海頓了頓,陪笑道:“但……葉姑娘稱,她通曉天下奇難雜癥,無所不能醫(y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