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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廣罄想抽煙,可附近都是墳地,他認(rèn)為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等回了市里再抽也不晚。“好,一會兒還得煩勞徐老板把我送到醫(yī)院?!便肟:芫脹]參加葬禮了,心情頗為壓抑,最近兩年好像辦喪事的特別多,很多都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他們這些平平安安活著的人也算是很幸運了,如果再不知足的怨天尤人恐怕會被老天爺詛咒的。三人驅(qū)車離開了清清冷冷的郊外陵園,回到了繁華熱鬧的上海市內(nèi),立刻恢復(fù)了平日的緊張狀態(tài)。把汶浚送到醫(yī)院后,徐老板載著寶泉回了公寓。廣罄索性在書房開始辦公,多是文件簽字和各種合同的批復(fù),為此寶泉又去購置了一張寫字臺和座椅。兩人儼然就像在辦公室似的做著各自的工作,偶爾也會交流溝通,征求彼此的意見。賬房周大海每天都會過來給徐老板送文件,現(xiàn)在他是廣罄的秘書,也兼管財務(wù)。“老板,洋酒社急著結(jié)賬,您看是不是該給他們支票了?”周大海低聲問,生怕吵了正在寫作的林寶泉。“讓他們把這些日子的退換貨弄利索再給他們支票?!彼鸬?,然后把今天已經(jīng)批好的合同和文件交給了大海。“好,今早太太過來坐了一會兒,她問我您去哪兒了,我說您到杭州出差去了?!彼屠习褰y(tǒng)一了口徑,生怕說漏嘴。徐廣罄叼著煙笑了:“她越來越疑神疑鬼了?!迸舜_實敏感,稍微有一點兒變心的跡象就開始捕風(fēng)捉影,只不過寶泉并非“小老婆”,而是自己的摯友和事業(yè)搭檔,兼做情人而已。寶泉忍不住停下筆,又在思忖如何跟廣罄談“家事”了。周大海離開后,他才說道:“前幾天嫂子來我這兒了?!?/br>“哦?”小眉肯定是向?qū)毴蚵犗淼摹?/br>“她問我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彼言捦鶊A了說,想讓兩人的關(guān)系能稍微緩和一些。廣罄掐了煙,轉(zhuǎn)身望著他:“她倒是找對了人?!?/br>“你這兩年和別人睡過吧?”他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開口,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徐老板笑笑:“嗯,我承認(rèn)?!?/br>“哦,那就不止我一個了,只要不是長期的就好,偶爾幾次也沒什么。”徐廣罄可是正常的男人,又是夜總會的老板,有很多機(jī)會接觸美女,換做是他也沒辦法保持“貞cao”。廣罄扶住他的肩用溫柔得發(fā)麻的口吻說:“上床有過,不過沒過夜的習(xí)慣,而且沒有持續(xù)來往的對象,我的回答滿意嗎?”林寶泉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又不是你老婆,我沒發(fā)言權(quán)……再說,這也是正常的?!?/br>“你就不想女人?”這倒是廣罄擔(dān)憂的事兒。“我整天忙著寫東西,沒工夫想,再說杏兒才走了幾個月,我要是這么短的時間都守不住,就太對不起她了?!彼X得這是身為丈夫的起碼義務(wù),不說三年,但一年總要堅持的。徐老板卻不贊同:“你等得了,孩子等不了,雖然有三爺照顧文韋,可孩子還得有個娘,你我都代替不了,如果遇到心地好品德不錯的姑娘就娶了吧?!?/br>可林寶泉卻堅定的搖頭:“我不會再娶妻了?!?/br>“為什么?”廣罄追問。“我不想讓杏兒的事重演,她就是因為我的過失才被殺的,要是我能好好的陪在她身邊,至少她不會死掉,我怎么還有臉娶其他女人?”“我說過多少次了,那是偶然的,不是任何人的錯,我會找到你師哥的,官了也罷,私刑也好,都會給杏兒的在天之靈一個交代的?!边@話也深深的觸及到了他的心底的傷痕,與其說是寶泉的責(zé)任,倒不如說是他種下的惡果,可他偏偏不想,也不愿承認(rèn)。寶泉愣愣的說:“我們有責(zé)任的,逃避沒用,我會自責(zé)一輩子?!?/br>他將小兔子擁進(jìn)懷中,用歉意的口吻說道:“對不起!”他恍恍惚惚的閉上了眸子,這個懷抱很溫暖,很安全,每當(dāng)對方在身邊支撐著他就不會焦慮,不會無助,即使有再大的苦痛也能熬過去。杏兒走了之后,他就越發(fā)依賴這個男人了。“徐老板,林先生,吃晚飯啦。”劉媽在門外喊道。“就來,先吃飯,再寫一會兒,九點你就上床睡覺?!睆V罄摸摸他的耳朵,輕聲說。小兔子打開了門,幫劉媽擺桌子去了。文韋跳著來到廣罄身邊,即時匯報:“徐叔叔,今天吃燒雞?!?/br>“來,寶貝兒,叔叔抱你?!睆V罄抱起文韋去了客廳,坐到了餐桌邊。陳三爺盛完飯,便對孩子說道:“這兩天徐叔叔在,你都不找陳三爺爺了,小人精?!?/br>“我也喜歡三爺爺?shù)摹!彼顫姷拇鸬溃趶V罄的膝蓋上端起小碗吃飯,先把青菜吃完,然后才盯著盤里的燒雞看。“小華沒到一周的時候,也喜歡坐我身上吃飯,后來大了就不愛這樣了?!毙鞆V罄嘆了口氣。寶泉給孩子夾菜,接過了話茬:“他比文韋大,有自己的想法了。”“他的想法就是每天給我們制造各種事端,讓我們手忙腳亂的在后頭收拾?!睆V罄很頭疼,前幾天小華又把老婆養(yǎng)的魚給弄死了好幾條。陳三爺打趣的說:“男孩子淘氣點兒好,說明身體壯,膽子大?!?/br>“他倒是挺像我,我小時候也老挨打,不過我爹都是用皮帶抽。”也正是因為受過這種“待遇”他才皮糙rou厚,不怕疼。林寶泉很驚訝:“那你不得疼死?”“開始疼,后來習(xí)慣了,過了十二歲,我爹就沒再打過我,我覺得他是怕我哪天急了給他來一頓?!彼χf,父親去世十年了,老頭兒獨自拉扯他長大怪不容易的,所以他格外理解寶泉的處境,也倍加疼惜對方。劉媽邊吃邊說:“老輩人都是這么管教男孩子的,女孩子多打手板?!?/br>劉三爺則說:“我們那時候都是家法,棍棒打屁股,下手重了能在床上躺半拉月?!?/br>“我們從沒打過文韋,他照樣很乖,所以老輩的教育方法不一定都對?!彼磳Ρ┝?,對孩子從小使用暴力會讓幼小的心靈種下暴力的種子,以后遇到不順心的事兒就會習(xí)慣用暴力宣泄,甚至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徐廣罄嘆道:“可惜,要是小華能給你教育就好了?!?/br>“你得自己教育,這事別人代替不了?!彪m然對方的事業(yè)有成,社交廣泛,但家庭問題卻處理不當(dāng),他真的很想幫忙,卻怕只幫倒忙。“咱們對下一輩兒的討論就此暫停,吃飯吧,文韋,給你雞大腿?!闭f完就掰一只雞腿給孩子。小娃娃啃著雞腿,還停不下嘴:“徐叔叔,我以后一定能打得過小華哥哥?!?/br>“加油,哪天你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