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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墊上了一個大軟枕。阮琴舒服臥坐好后, 才側過頭來看向趙佑楠說:“二哥軍務繁重,真不必浪費時間過來看我。我這里有二哥精心挑選的丫鬟嬤嬤們伺候,就已經很好了。二哥也不必怪這幾個丫頭, 不是她們的錯, 是我自己覺得屋里悶, 想坐窗戶邊去呆著的。大夫也說了, 不是什么大事兒,好好將養(yǎng)著,過些日子也就好了?!?/br> 阮琴身子是真的很虛, 一口氣話說得多了,也會忍不住要咳幾聲。 陪著她幾年一直伺候她的嬤嬤忙說:“姑娘又何必欺瞞二爺呢?如今姑娘你在這個世上, 就只二爺一個親人了, 你有什么困難不和他說, 又想和誰說去?大夫那日是怎么說的,奴婢可聽得清清楚楚,大夫說姑娘你身子底子原就不好,如今又受了這樣的罪, 是萬不能再有半點閃失的?!?/br> “你在這京城里沒有親人,雖說我們幾個能陪著姑娘你,可我們都是些粗笨人,不懂姑娘的心。姑娘滿腹才學,你對著我們說就是對牛彈琴,若是能對著那些懂些學問的人說,得個精神上的知己,心情一好,病自然而然就好了?!?/br> “大夫也說了,姑娘你不但身子虛,你心事也重。若沒個能懂你的人替你紓解,你這病遲早……遲早得……”嬤嬤說著就眼圈紅了,說不下去了。 這嬤嬤夫家姓陳,平時大家喚她陳嬤嬤。陳嬤嬤從前是在趙家伺候的,五年前阮琴被趙佑楠接回來京城后,趙佑楠就差了她來照顧阮琴。 阮琴早年遭遇不濟,身世十分可憐。這陳嬤嬤也是,年輕時嫁了個夫婿,后來夫婿英年早逝,她就被夫家趕出來了,連著家財都被親友霸占。 她孤苦無依的一個婦人沒法子過日子,只能賣身到大戶人家來做事。但大戶人家的奴仆也分三六九等的,她這種年近三十才賣了自己入府的,自然比不得那些家生子或者是從小在府上伺候的。 所以,其實在侯府時日子也不好過。 后來被派去青云閣做事,后又被二爺差來伺候阮姑娘,這日子才好過起來。阮姑娘性兒很好,對他們這些奴仆都跟對親人一樣,從不曾打罵過,甚至連聲音大點的時候都沒有過。 都是苦命人,難免會要更相互憐惜一些。所以,說句托大的,陳嬤嬤是拿阮琴當親閨女待的。 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她能看得出來。每回但凡二爺過來坐坐了,那幾日她總會高興得像個孩子。若是二爺一連好些日子都不來,或者是領軍出征去了,她就會又擔心又害怕,甚至連晚上覺都睡不好。 姑娘心里是愛慕二爺?shù)模皇撬杂X身份卑微,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但她本就是內斂的性子,有話不說。這樣長久下去,心事悶心里不說,遲早是要悶壞的。 大戶人家都有三妻四妾,她瞧二奶奶也是個好相處的。若是二爺能抬姑娘進門做個妾,哪怕不去寵幸她都行,只偶爾去看看她,和她一起談談詩詞歌賦,讓她心中有個記掛就好。 這院兒雖獨門獨戶,安全也安靜,但畢竟比不上侯府里。姑娘一直住在這兒,長久下去也不好啊。 而且姑娘年紀也大了,若是一直不嫁人,長此下去,難免不會讓左鄰右舍的背地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姑娘又不是個豁達的性子,她怎么受得了? 既然姑娘不肯說,那么便由她這個老奴做一回惡人,來說了這話吧。 但她也不敢說的太直白,總歸還是要給姑娘留些顏面的。二爺這般聰慧,她想,她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二爺心里指定是明白了的。 趙佑楠心里的確是明白,不過,他卻半點這種意思都沒有。不但此時此刻沒有這種意思,日后也不會有。 所以,趙佑楠只冷漠望著陳嬤嬤說:“我不吝出高于侯府一倍的月銀來雇你們照顧阮姑娘,你們是怎么照顧的?若是照顧不好,最好趁早出去,我再另外擇人來照拂?!?/br> 陳嬤嬤有點沒想到二爺會這么決絕,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忙跪了下來說:“二爺恕罪,是奴婢的失職。懇請二爺不要打發(fā)奴婢走,奴婢照顧姑娘五年了,說句托大的話,早親如母女。若是這個時候換個人來伺候姑娘,姑娘她身子本就弱,萬一……二爺差來伺候的自然都是好的,可姑娘已經和奴婢熟了。姑娘生性內斂,要她再花時間去和另外一個人熟悉,怕是一時半會做不到?!?/br> 阮琴也忙急道:“求二哥別打發(fā)陳嬤嬤走,嬤嬤待我非常好。也求二哥別怪罪他們,他們做事都很盡職盡責的。是我自己不好,我那日若不是貪涼坐去窗邊干活,如今也不會落成這樣?!?/br> 趙佑楠心里知道這陳嬤嬤是忠心護主的,也沒真想打發(fā)了她出去。方才這一怒,不過是在敲打她,讓她不要把心思花在不該花的地方。 “既然你開口求情了,我便饒他們這一回。但若下次再有這樣,我便不會輕易饒恕了。該怎么做,你們自己心里都清楚?!眲e看趙佑楠平時嬉皮笑臉的,有些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樣。不過,畢竟是從小在軍營混跡的人,身上那種氣勢自然在。 阮琴其實挺怕他的,每回相處時,阮琴都會小心翼翼去打探他神色。從前他來自己這里都是和顏悅色的,今天好像還是第一回 發(fā)脾氣。 阮琴覺得他這頓脾氣肯定是為了坐在他身邊的這位二奶奶發(fā)的,不由也緩緩挪著目光,朝他身邊探去。 好一個明艷傾國的女子,既有傾國傾城的嬌艷之容,身上又有那種賢妻良母的溫婉和善。最主要的是,她面皮是那種十分健康的白皙,且白細臉兒上透著淺淺的粉,看著特別精神可人。 二哥為這樣的女人著迷,想來也是應該的。 只是,她心中未免還是很遺憾。為什么二哥喜歡的人不是她呢?明明他們先遇到的。 她雖淪落過青樓,可畢竟是阮將軍的親meimei。其實只要他一句話,她大可認了兄長回阮府去住,再等他用八抬大轎把自己從阮府接出來。 但他從未給過自己承諾,也完全真就只拿自己當meimei待。所以,當這種情況下他再讓自己認親回去時,她就不太愿意了。 若真認了回去,日后她便更是沒機會再見到他。如今雖然住在這兒,無名無份,但至少他看在哥哥的情分上會偶來看她幾次。 阮琴真的很喜歡他,喜歡到為了他她寧可一輩子不嫁。她不在意別人背地里說她什么,她只是怕日后再也見不到他。 從五年前那日,他高大的身影突然沖進怡春園,將一個蠻橫壓在她身上的醉漢狠狠踢開時起,她這輩子心中便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喜歡,卻不敢說,只能偷偷暗戀。他來了,她歡喜,他不來,她惆悵??傊蟮娜兆樱那楹梅?,身子佳否,都和他息息相關。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