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湘婷還是道：“不好?！彼龑Τ稳伙@了顯手臂上并不存在的肌rou，“別小看你阿姨，當年我畢業(yè)來這工作，帶著比這還多的東西，照樣安安定定的?！?/br>
澄然忽然有些過意不去，幾個月來，林湘婷已經把他的脾氣摸的通透，看他的樣子也能猜出兩分，她嘖嘖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該避嫌的時候就要避嫌。再說萬一真讓你奶奶誤會了，你這小心眼，是不是要懷疑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這其實有點隱隱的戳中他心底，澄然瞇著眼，“我很大度的?！?/br>
電視上剛好在放江湖氣的電影，林湘婷特豪爽的說：“出來混是要講信用的……”

“說了殺你全家就要殺你全家。”

林湘婷追上去要給他一個板栗。

每年的新年都熱鬧的大同小異，今年父子倆兩邊老家都回了一次。田老太拘拘謹謹?shù)?，一直皮笑rou不笑。澄然他外婆對蔣兆川還是不冷不熱的，只是難得今年沒有再說“狐貍精”來刺他，也沒有偷摸著讓澄然提防他爸。老太太的狀態(tài)看起來比前兩年好了許多，澄然一直暗暗擔心她的身體，生怕她熬不過三年后的大關。

在經濟特區(qū)，每年的變化都是日新月異。高樓拔地而起，經濟飛速發(fā)展，越來越多人把股市掛在了嘴邊。蔣兆川的塑膠廠風風火火的開始進入軌道。他從最初的要一人身兼數(shù)職，四處拉訂單，逐漸到了能放寬心在辦公室里打電話簽文件。雪片一樣的訂單下，招工啟事頻繁的發(fā)了出去。隨著規(guī)模擴大，錢攢到了一定數(shù)量，蔣兆川也初具了一點資本家的剝削。他本就是個沉穩(wěn)的人，但現(xiàn)在要么不說話，否則一開口就是疾言厲色，對員工的要求更是水漲船高。同一批一起奮斗的元老們各自勞燕分飛，只有林湘婷熬到了現(xiàn)在。她實現(xiàn)了初衷，終于跟著一個靠譜的老板拼下了一席之地，也如愿以償?shù)哪玫搅烁哂谕袛?shù)倍的薪酬。

相比蔣兆川的拼搏打拼，澄然則一路順風順水的從小學畢業(yè)，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離家最近的一中中學。他的零用錢增加之后，蔣兆川又開始忙的不著家，而且出差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他不在家，林湘婷時不時的會把澄然帶去她住的地方，等蔣兆川出差回來再接他回去。蔣兆川無論是對當初的合伙人還是現(xiàn)在的員工都是不假辭色，但對林湘婷從來寬容。澄然每次猜測著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那么些意思，下一刻又會被推翻。

在澄然初一結束的暑假，終于開始了席卷亞洲的金融風暴，蔣兆川的塑膠廠無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他的訂單里有很大一部分都份屬香港市場，港幣跌幅，利潤幾個月內就縮水了不少。不少中小企業(yè)都撐不下去紛紛結業(yè)。林湘婷每天對數(shù)字對的焦頭爛額，蔣兆川從裁員開始，加大鞏固內地市場，一邊賺著微薄一邊想盡辦法的尋找新的門路。到最后出動了老本，才算是保住他的心血。

他滿心都是賺錢和危機，努力的穩(wěn)住那多災多難的一年里，蔣兆川終于發(fā)覺到對兒子的關心已經不如以往。好像父子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看一場電影，吃一頓飯。就連今年澄然的生日都是隨隨便便的過了。

蔣兆川心里有些愧疚，還有半年，澄然就要升入初三了，他都沒有好好問過澄然想考哪個高中，有什么準備……

遲到的生日禮物在來年的開春補送給了澄然，是一塊他親自選的自動機械手表。澄然拆禮物的時候又笑又無奈，“爸，你就沒別的送我了，每年都是手表，也不知道換一換?！?/br>
蔣兆川把牛皮表帶扣在他手上，“不是你讓爸爸每年都送一個給你?！彼貞浟艘幌拢斑€說送手表是珍惜時間的意思，好讓你帶著時時警醒自己?！?/br>
澄然心中腹誹：好險你不知道真正的含義。他也沒想到十一歲時說的話真被蔣兆川好好的記了一下，每年的生日禮物都是一塊手表，真像是他們之間不可言說的某種儀式了。

他沒暗笑多久，又迅速轉移話題，“爸，你還打算繼續(xù)做塑膠嗎？”

“擔心爸爸？”蔣兆川心里的郁結已經沒那么重了，“爸養(yǎng)的起你，肯定不會讓你吃苦?！?/br>
“要不還是開貿易公司吧？”澄然半是玩笑，“你就是靠這個做起來的，這次別找合伙人了，自己做？”

蔣兆川也欣喜道：“寶寶也這么想！爸也有這念頭，準備再考察一下，最好今年就落實下來?！?/br>
澄然現(xiàn)在也知道這場金融風暴都刮走了多少損失，他不知道蔣兆川當年有沒有過這個想法，當他極其不舍的把他們這個八十平的房子仔細的看了一圈后，忽然道：“爸，你要是資金不夠，就把房子抵押了吧。”

蔣兆川的反對洪亮如破石，“不行?！彼鹊溃骸鞍钟修k法，還沒到要把自己的家抵押的地步！”他穩(wěn)了穩(wěn)呼吸，把澄然拉到身邊坐下，“寶寶，你不要為爸爸擔心。公司會開起來，爸會讓你過的比以前還要好?！?/br>
新的一年，蔣兆川和林湘婷帶著無數(shù)的資料開始接洽風投公司。他把眼光瞄準在了正興起的各種電子產品上?？粗麄兠刻烀砻θ?，林湘婷更是又做翻譯又做財務。澄然不由想起他小時候那幾年，蔣兆川做的還是他嫌棄的養(yǎng)殖業(yè)，可是那時候他可以跟著蔣兆川共同進退，一起見證這其中的過程。怎么到了現(xiàn)在，他亦然就成了個享受派。蔣兆川什么都不要他管，只是跟他一遍遍保證，一定會給他最好的生活。

這樣的狀態(tài)讓澄然有些戚然，他能做的也只有好好上學，用高分讓他爸放心。

第33章生理

在澄然初二的下半學期，蔣兆川成功的拿到融資，開始了自己的貿易公司，主要經營各種的電子產品和機械。蔣兆川在出口貿易上已經相當?shù)膵故?，拿到融資后就徹底放開了手腳。他把塑膠廠轉讓，全部投入到了貿易公司上。林湘婷再次當了開國元老，跟著蔣兆川從一個行業(yè)轉到另一個行業(yè)。但是突然間由高到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澄然曾經問蔣兆川，就不擔心小湘阿姨會受不了累，跳槽到別的地方去嗎？

蔣兆川只是笑道：“你小湘阿姨之前就是在工作上吃了大虧，她是不會再動朝九晚五的念頭，非創(chuàng)業(yè)之路不走了?！?/br>
林湘婷的能力和態(tài)度澄然是都看在眼里了。但是真說正正經經的合伙人，林湘婷這也不算。何況他爸慣會打壓合伙人的，還是不當?shù)暮谩?/br>
蔣兆川一句話點明了思想，“她去別的公司，早晚能拿到高薪，可在一群男人里只能被人帶著交際。在我這里，我給她的是工作的身份和讓她表現(xiàn)的能力?！?/br>
他的直言讓澄然有了一點嫌棄，“爸，你真會看人心。”默了一會又道：“也是無商不jian。”

蔣兆川只是淡淡，“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