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手就已經(jīng)抓不住他的衣服了。他漸漸松落的手指反手又被蔣兆川握住，“寶寶，你太小了，你現(xiàn)在離不開爸爸，等以后你遇到喜歡的人，想要自己的家庭……爸爸怎么對得起你?！?/br>
澄然嗚嗚的低泣，苦困的搖頭，“你覺得其他人會讓我想瘋嗎……”他堅持道：“沒有人會知道的，我也不會結(jié)婚。再過十年，二十年，別人只會說我是個長不大的可憐蟲，沒有人知道我愛你，只會看到我離不開你?！?/br>
他伏靠在蔣兆川的脖子上，眼角上的濕意沾透了他的皮膚，“你要是愛我，你把我推的再遠都會愛我。等你遠到都找不到我的時候，你會不會后悔。你再也看不到我了，等我死了，你會不會……”

蔣兆川一舉壓下他的頭，聲音里有種被逼到極致的嘶啞，“不要再說那個字?！彼诔稳坏念~頭上一撞，“不要再傷爸爸了。”

“你等等我。如果你等到了，等到我長大了也不會離開你，你一定會后悔推開我?！彼哪抗庖频降厣媳蝗喑梢粓F的收費單上，“你已經(jīng)做到這種地步了，為什么都不肯愛我！”

隨著澄然的質(zhì)問和低泣，蔣兆川的喉嚨中都有些許哽咽，他身上的煙味和澄然的眼淚融在一起，扭纏成一道解不開的死局。

“你打算好了一切，就打算在暗處看著我嗎！我要的是你的陪伴，我要我的爸爸，我要我的家。你躲起來看著我有什么用，我什么都感受不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蹭在蔣兆川身上擦了擦眼淚，低語道：“你放心，等以后我們都死了，我會跟mama說的，是我勾引你的，是我拖累了你，有什么都沖著我一個人來……”

“寶寶！”蔣兆川吼的怒極，卻又瑟瑟發(fā)抖，“爸爸會照顧你一輩子，爸爸愛你。我不會結(jié)婚，無論以后發(fā)生了什么，我都陪著你。”

澄然目中閃爍，“你發(fā)誓，我要你發(fā)誓，你拿我發(fā)誓！”

“寶寶，就算有一天你不要爸爸了，爸爸都會陪著你。”

“你發(fā)誓?！背稳坏哪抗饽谒劾?，“我不信你了，我不要信你?！?/br>
“那你也等等爸爸。”蔣兆川的神態(tài)思言，都以不復(fù)以往，“爸爸愛你，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兒子……我離不開你?！?/br>
澄然臉上的痛楚驚異參差不齊，“你會結(jié)婚嗎？”

“不會?！?/br>
澄然重新抱住他，眼里卻是悵然的，“你親親我。”

蔣兆川的雙唇貼在他的額頭上，他的嘴唇干裂，相碰下毫無溫柔可言。往下的拇指又按在澄然的嘴上，氣息在反復(fù)的撫摸中逐漸加重，又是跟上次一樣重的幾乎要糅破表皮。澄然默默承受著他幾近竭力的粗暴，很久很久，也沒有等到他的發(fā)生。

第57章科室

轉(zhuǎn)眼到了開學(xué)季，在九月二號那天，蔣兆川托他在教育局的朋友開了張離校通知單，只表明澄然因為身體原因而要暫時停課，休學(xué)期暫且為五個月。等休養(yǎng)結(jié)束之后，爭取在第二學(xué)期能夠返校。

高三學(xué)期要休學(xué)半年，在旁人看來基本就等同于要做好復(fù)讀的打算了。蔣兆川也是同樣的想法。還是頭一次，他覺得成績也沒那么重要，只要澄然好好休息，養(yǎng)好狀態(tài)。高考晚一年而已，他依然對兒子有信心。

蔣兆川也隨之休整了下來，定定心心的陪著澄然。在家的時間，蔣兆川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澄然。公司的事一應(yīng)都甩手給了林湘婷，有要簽的文件和資料，也都是林湘婷在下班后送到他家里來。除非是有緊急的事等著決策，這樣蔣兆川去公司的時候也要把澄然帶著，謹慎的唯恐是弄丟了他。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蔣兆川打過拳賽的那次，那時候父子倆彼此都對對方不放心，所以走哪都要跟著不分開。

澄然漸漸的會想起他十歲前的那段日子，蔣兆川一無所有，他們相依為命。那幾年他們住的還是出租房，樓下的香樟樹常年的綠，養(yǎng)殖場里水汽總是氤氳。他還可以騎在蔣兆川的脖子上，還可以跟他在荷葉田田里折枝劃水。那時最大的甜味就是蔣兆川給他煮的奶茶，最高興的是他可以肆意的說出歡喜……至少兩輩子，在他的記憶里，還曾贈予他這段時光。

蔣兆川已經(jīng)不大躲著他了，澄然白天晚上的跟著他，睡覺時還是要枕著他的胳膊，再緊緊的抱住他。蔣兆川總是無奈的笑，但再也沒有推過他，只是由著澄然粘膩。

他形影不離的陪伴終于是起了效果，蔣兆川能感覺到澄然的精神狀態(tài)在慢慢的回復(fù)平靜。不會亂發(fā)脾氣了，也不會見著風(fēng)吹草動就胡思亂想。除了還是一樣的黏著蔣兆川，只要在他身邊，他就還是個普通的少年。沒過多久，澄然還開始自學(xué)起高三的課程，希望還是能趕上這期的高考。

蔣兆川反而勸他，“寶寶不要有壓力，爸爸想好了，復(fù)讀一年也沒什么?！?/br>
他說的輕輕松松，澄然已經(jīng)苦起臉，“爸，人生中有一個黑色高三就夠了，連著兩個，我會死的?！?/br>
蔣兆川馬上沉下臉，“寶寶！”

他現(xiàn)在的最忌諱的就是那個字，尤其是從澄然嘴里說出來，他每逢都要警告一聲。

澄然知道又捋了他的虎須，反而高興，他抱住蔣兆川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腹上，汲取著他的體溫。

蔣兆川的手指穿過澄然的頭發(fā)，指動間盡是溫柔。澄然松開手站起來，眼睛晶亮的看著蔣兆川，微微踮起的腳尖都是躍躍欲試。

他往前走一步，蔣兆川沒有后退。澄然便欣喜的靠在他胸口上，抬眸的時候蔣兆川也正低下頭，倆倆相看著，誰的眼神也沒有動過。

砰砰的心跳中，蔣兆川的臉上有些發(fā)紅，他一身麥色膚色不太明顯。但澄然面皮白凈，已經(jīng)一覽無余，分明的寫滿了渴望。

最終還是澄然主動的靠上去，在蔣兆川的嘴角邊親了一下。他一口氣剛剛呼出，蔣兆川也按住他的后腦，在他的額頭上緩緩的摩挲。

澄然心里是說不出的喜悅，縱然還是跟從前差不多的舉動，但是他感覺的出來，蔣兆川也動搖了，是對著他動搖。

“爸，我愛你。”這些表白的話澄然越發(fā)的說的順口，他也不給蔣兆川皺眉的機會，又摟著他的脖子抱了一下，才繼續(xù)坐在桌前開始補習(xí)。只是那些數(shù)字都亂成了一鍋粥，把他剛剛擬好的草稿都打亂了。

蔣兆川的氣息還在他背后，而且俯身了下來，“寶寶?！?/br>
“嗯？”

蔣兆川似乎心情不錯，“爸爸不懂高中數(shù)學(xué)，但是看的出你書拿倒了?！?/br>
澄然“啊啊啊”了幾聲，把蔣兆川往外推，“你在這我沒辦法學(xué)習(xí)。”

“寶寶，身體才是第一，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br>
“知道了?！?/br>
澄然想把門關(guān)上，還是留了條縫。他再對著高三的課本，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