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邊會不會有其他女人？

等他去讀大學(xué)，就算他每個周末都回來，都不能完全放下心。

一個人的心究竟有多大，又有多緊促。可以無限度的裝下某個人的一切，又狹隘的連旁人虛無的影子都容不下。

澄然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一轉(zhuǎn)身跑遠(yuǎn)了。

后來有同學(xué)來找他去教室集合他也沒去，反正躲都躲了，他才不去做那愚蠢的宣誓。

家長會開了有一個多小時，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澄然才去走廊里等人。學(xué)生家長都順著樓梯往下走，邊走邊說教，又訓(xùn)斥，吵哄哄的一片好不熱鬧。

蔣兆川下來的時候把他的書包也收好了，他沒怪澄然缺席，還很欣慰，“爸爸都不知道寶寶成績這么穩(wěn)定，你們班主任也說了，寶寶沖刺重點沒問題。”

因為澄然休學(xué)了半年的緣故，又加上他情緒不好，蔣兆川的意思就是讓他明年再考。因而每次看到澄然在書桌前刻苦，他說的最多的就是讓澄然“慢慢來，別有壓力”。

澄然沒回應(yīng)他，他也不想問什么“我離開家了你會怎么樣”之類的話，只能低著頭，一路若有所思的走到車上。

蔣兆川看出他有心事，等兩個人安靜的坐上座位，他正要搖下車窗跟澄然談?wù)?，澄然卻突地?fù)渖蟻恚画h(huán)他的脖子，熾熱的唇瘋狂的壓了下來。

少年人的親吻帶著股不諳世事的急切和燥熱，蔣兆川一把抓住澄然的頭發(fā)，澄然雙眼一熱，親的越深，他探不開蔣兆川的牙關(guān)，只能在兩瓣唇上輾轉(zhuǎn)舔吻。片刻，他發(fā)里的手指一根接一根的松了下來，終于蔣兆川捧住他的后腦，加深了這個不成熟的親吻。

等分開后，澄然眼里才又恢復(fù)了明亮，他摸摸蔣兆川的嘴巴，突然憶起下午的那個人也有濃密的短茬，短時間里還刺痛了他。澄然一想到他臉色就變了，蔣兆川撫著他僵硬的臉，“想什么？”

澄然磨了磨牙，“快回家?！?/br>
他拉上安全帶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來，“不是要回去見爺爺嗎？”

蔣兆川安撫的捏了一下他的手指，“爸爸明天會去。”

“就今天好了。”澄然心里正亂，而且他有點沒辦法面對蔣兆川，他現(xiàn)在戾氣不定，必須要做點什么事才行。

蔣兆川也能看出他的情緒不對，“寶寶，交給爸爸處理。”

“我不發(fā)脾氣。”澄然跟他保證，“我去見見爺爺，也要收拾東西。”

蔣兆川一想也不會呆太久，澄然爺爺也打過電話給他。正好現(xiàn)在還早，回去也一樣。

澄然怕不放心，又說：“我是回自己的家，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會難受。”

蔣兆川難掩笑意，父子倆帶著這種愉悅的氛圍驅(qū)車回了小區(qū)，蔣兆川在后備箱里找到了一個行李袋，就跟澄然一起上樓。

他的鑰匙才碰了鎖孔，門就從里面被打開了。田老太似乎知道是蔣兆川，蒼老的臉上帶著笑意，“回來了?！彼s緊把人迎進(jìn)去，“回來晚了，你爸爸剛吃完飯，我再去給你們做點。”

蔣兆川先打了兩句招呼，澄然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了人。

他爺爺就在大房間里看電視，看到父子倆回來，硬邦邦的說了一句，“回來的夠早?！?/br>
澄然也沒聽出這話是不是諷刺，他爺爺在，也不好大張旗鼓的說是要收拾東西。

爺爺只把頭一轉(zhuǎn)，“就帶了那么點衣服夠不夠穿，衣柜里都給你們收好了，自己去拿?！?/br>
田老太馬上咬牙道：“老頭子，你說什么你！”

爺爺沒理她，拿起遙控器調(diào)了個臺，繼續(xù)看自己的。

澄然低下頭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去拿衣服，田老太在門口躊躇了半天，想進(jìn)又不敢進(jìn)的樣子，忍了忍，還是道：“兆川，媽跟你說幾句話?！?/br>
蔣兆川也是做了準(zhǔn)備，他還沒說，澄然已經(jīng)主動道：“我自己收拾就好，順便陪爺爺看電視?！?/br>
蔣兆川習(xí)慣的摸摸他的頭，自己跟田老太去了客廳。

房間里就只剩京戲咿咿呀呀的唱腔，時而婉轉(zhuǎn)多情，時而又慷慨激昂。澄然把衣服收好就不知道該做什么了。真跟爺爺聊天？他連怎么起頭都不知道。

聽電視上的老旦唱，簡直就像過了一輩子那么久，澄然都快搖頭晃腦起來了，突然聽人說話，“考試考的怎么樣？”

這一字一字都鏗鏘的跟鐵板一樣，澄然愣了一下才回應(yīng)，“爺爺你是說高考？”

“你不要考大學(xué)嗎？”

澄然憋住笑，“考試在六月份?！?/br>
爺爺撇過臉去，“哦”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澄然便忍不住的總往門邊湊，拼命豎起耳朵，誰知道田老太會說什么呢？他更在意他爸會怎么應(yīng)答。但是門關(guān)的緊，他又不能當(dāng)著爺爺?shù)拿孀鐾德犨@種事。

正是無解，估計連悍老頭也看不過去了，“你想聽就聽，裝賊都不像?！闭f著又按遙控器，把聲音調(diào)低了些。

澄然立馬跑到門邊，輕手的把門打開一條縫，蹲坐在門邊貼著耳朵聽。

大房間離客廳還是有點距離，每次他們的聲音低一點就聽的模糊了。澄然又把門打開了一點，往前移了移，聽久了，那還是能猜出幾句。多是田老太問他外面住的習(xí)不習(xí)慣，吃的好不好，又說前兩天的事是她沒有考慮周到。她的理由，是因為知道沈展顏跟他差點結(jié)婚，卻因為澄然而被擱置。那么好的一個姑娘，她實在要幫襯一把。

澄然咬著拇指，把兇狠的表情壓了下去。

蔣兆川的聲音暗幽，散著股陰冷的氣息，“媽，你要是擔(dān)心傳宗接代，我有然然了；你擔(dān)心我沒人照顧，我可以找個保姆。”

老太太像是被慪到了，“男人身邊沒有女人怎么行，你出去看看，哪個好家庭里沒有女人……”

半天沒聲響，田老太氣的敲桌子，“你別不說話，要么就是抽煙，這德行跟你爸一模一樣?！?/br>
澄然扭頭看了看板著臉看電視的爺爺，的確是像。

估摸著等蔣兆川的煙抽完了，田老太再開口，吞吞吐吐的，“還有，你為什么這么急著把錢給澄然？”

“中國人習(xí)慣子承父業(yè)，我給然然，有什么不對？”蔣兆川的聲音重了些，“難道我把錢給了然然，他就會不管你們！我的兒子我了解，他不可能讓他的親人受苦?！?/br>
“主要是！”田老太咬牙憋氣，“他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兒子?！?/br>
澄然的眼睛瞪圓了，房里房外的氣息都凝滯成一把尖刀，蔣兆川不悅的開口，“你說什么？”

聽他的語氣還算平靜，田老太猶猶豫豫的開始說：“就算你不愛聽我也要說，媽不為了別的，都是為你。你自己想想，當(dāng)年，澄然mama說是懷孕被送走了，可她一直不說孩子的爸爸是誰，也沒跟你商量。你們又在部隊，她能跟你偷偷摸摸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