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的年紀(jì),卻比景豐要幼稚得多,張牙舞爪什么都寫在臉上了。加上他剛為了小淳受了傷,常明竟覺得這小孩兒說是討人厭,其實(shí)也就是不懂事而已,還能去管一個陌生人的安危。這樣一想,他也挺可憐的。“這種事你情我愿,你也就別擰著放不開了。”常明心軟,嘆息一聲,正正經(jīng)經(jīng)勸了他兩句,“聽荃姐說,你家里人也不反對你的性向,挺幸運(yùn)的。有這樣的條件,就好好找個人,好好談戀愛,別在不值得的事情上浪費(fèi)時間?!?/br>程安一看就不是愛聽教訓(xùn)的人,常明這一番話又活脫脫像長輩教育晚輩似的,程安不爽地哼了一聲:“你怎么知道不值得?說不定景豐哪天就不要你了。”常明聽他這么胡攪蠻纏,竟然也生不起氣來,就覺得果然是啥也不知道的小孩子。他玩心大起,索性就跟程安唱反調(diào):“我還真就知道了。景豐那人可死心眼兒了,他現(xiàn)在跟我好了,以后也就鐵定沒你的事兒?!背C餍睦锉緛硪簿褪沁@么想的,因此雖然是故意氣程安,底氣倒是十分充足。程安怒瞪著眼睛,好一會兒也找不出話來反駁他,最好只好氣鼓鼓地坐在一邊生悶氣。常明哈哈大笑,程安惱羞成怒,扭過頭就要發(fā)飆,景豐背著景淳走了過來。“在笑什么?”景豐問常明。常明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逗貓呢?!?/br>程安惡狠狠地吼道:“你才是貓!”常明又是一陣大笑,程安都給他氣得要炸毛了。本來帶著些疑惑和沉重的心情,跟程安鬧了一會兒,常明反而輕松了許多。程安堅(jiān)持不要他們送他回家。就這么一小段時間,景淳竟然已經(jīng)很不舍的程安,他拉著程安的胳膊跟他說:“程安,來看我?!?/br>程安也很意外,抬起頭看了景豐一眼,景豐沒什么表情。看在常明眼里,揮之不去的灰□□緒又涌了上來。程安只好說:“等我有時間了就去看你?!?/br>景淳眼巴巴地望著他。景豐摸了摸景淳的頭:“太晚了,讓程安先回家好不好?”回去是景豐開的車。景淳的腳還疼著,常明坐在后面照看他。這兩兄弟,今晚都有點(diǎn)奇怪。車?yán)锕饩€并不明亮,常明看不清景豐的表情。他揉揉景淳的頭發(fā),問他:“小淳,你喜歡程安么?”景淳立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常明又問:“為什么呀?”景淳垂著頭,罕見地沉默著。常明不知何故,見他這樣,心里一慌,正要說不問了,景淳輕聲說道:“程安說,找哥哥,就找了。真的。”常明還沒消化完這句話,景淳又喃喃自語一般說:“程安,帶我找哥哥了?!?/br>汽車猛地拐了一個彎,伴著刺耳的剎車聲,擦著路邊停了下來。常明詫異地看著景豐。他的脊背起伏著,直直望著前方,抓著一雙手把方向盤抓得死緊。景淳慌張地叫了一聲:“哥哥!”景豐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對著景淳笑了笑:“哥哥沒事。”他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重新踩下油門,穩(wěn)穩(wěn)地向家中駛?cè)ァ?/br>今晚哄景淳睡覺比較費(fèi)事,他腳一直在疼,怎么躺都覺得不舒服。常明收拾完一切,從自己的包里翻出睡衣?lián)Q上,才終于倒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先是方蕓,再是小淳,然后又多了程安。還有,景豐。這一天過得可真是夠帶勁的。常明盯著天花板發(fā)著呆。景豐洗完澡出來,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他才回過神來。“想什么呢,”景豐摟著他,把他身下的被子抽出來,“蓋好被子。”常明渾身不使力氣,就隨景豐擺弄著給他蓋好了被子,自己也上床躺好。燈光一滅,屋子里驟然黑下來。常明靜靜地等著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微微轉(zhuǎn)過頭,找到景豐隱沒在夜色里的輪廓。景豐也側(cè)過頭看他,溫柔地問:“看什么?”常明似乎瞧見他的嘴角微微彎起。想了想,常明翻了個身,枕著自己的手臂側(cè)躺著。黑暗模糊了他們的面容,可他們隔得那樣近,彼此的眼神依然一清二楚。“你想跟我說說嗎?”常明說。景豐輕笑一聲,也側(cè)過身來。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臂,環(huán)住了常明的背。常明順從地貼過去,景豐的手臂又緊了緊,卻緩緩低下頭,整個人靠近常明的懷抱里。常明還從沒見他這樣明顯地透露出自己的軟弱,就像一個傷了心的孩子。“那個人,”景豐額頭抵著常明的肩,悶悶地說,“帶走小淳的那個人,就是這么跟景淳說的?!?/br>“我認(rèn)識你哥哥,我?guī)闳フ腋绺?。?/br>常明抱緊景豐,一個又一個吻,輕輕地、緩緩地,落在景豐的頭頂上。所以景淳喜歡程安。程安說帶他去找哥哥,程安沒有騙他。景豐的嗓音有一絲發(fā)顫:“有時候,我不知道小淳到底記得多少事情。巴不得他全忘光了,一點(diǎn)不剩,又想他也許還能好起來?!?/br>“這么多年了,我經(jīng)常不去想,小淳是怎么被騙走的,他是怎樣的心情,哭了多少回,喊了我多少次??晌铱倳肫饋怼!本柏S緊緊地攥著常明的睡衣,“小淳在懲罰我,他那時候的絕望,一點(diǎn)一滴,總要提醒我去猜出來,想起來?!?/br>常明松開景豐,轉(zhuǎn)而有些強(qiáng)硬地把景豐的頭從懷里□□。他在黑暗中捧著景豐的臉,看著那一雙夜色也遮掩不住悲傷的眼睛,極為認(rèn)真地說:“景豐,小淳總是在找你呀。”不管是十幾年前,還是今天,小淳總是在找你呀。他不恨你,你也不要懲罰自己。“小淳那么信任你,你看,你總是能找到他的。”常明吻著景豐顫抖的眼睛,裝作沒有感覺到睫毛上的濕潤,“景豐,小淳會一直在的,他在這兒呢。”常明自己都覺得那些話語無倫次,但他就是這么想的,便也這么說了。他知道景豐從沒解脫,他知道景豐的自責(zé)、不安、和焦灼,但他不知道還能怎么辦。他不停地親吻著景豐,直到捧著景豐臉頰的手指沾上一點(diǎn)涼意。景豐猛地一扭頭,掙開了常明的手,又重新扎進(jìn)常明懷里,摟得死死的,像是打算要永遠(yuǎn)縮在那個溫暖的位置里。常明輕笑出聲,他拍著景豐的背笑罵了一句:“精分的鴕鳥?!?/br>好在景豐沒心思搭理這另一個外號。他們就這么擁抱著,終于睡了過去。景豐要請程安吃飯,程安非??焖俚卮饝?yīng)了。程荃捏了把汗,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