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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懷疑過她,一心一意將來要同她結婚的捉妖師。 陸惟真滿目悲愴,突然間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閉上眼,兩行淚混著血,淌了下來。 陳弦松握劍的手,陡然一顫,指尖抑不住的發(fā)抖,熱淚涌上眼眶,他猛地持劍飛躍而起,于半空中,令那本該碾滅一切的巨大圓月強行轉向,就在縛妖索光滅的一剎那,遠離陸惟真的身體,撞向背后的山峰。葫蘆也因失去他的cao控,從空中墜入樹林里。 同一瞬間,對這一切還無知無覺、閉眼流淚的陸惟真,毫無征兆地放下了雙臂??`妖索墜落在地,本該徹底爆發(fā)、鏟平一切的三色能量場,竟仿佛萎縮了一般,往陸惟真的身體周圍縮成小小一團,就像是瑩亮的繭護住脆弱的蠶。 由于突然卸去的能量場實在太大,陸惟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撞在一棵樹上,又狠狠摔倒在地。 而陳弦松在平生第一次強行逆月之后,連續(xù)撞翻五、六棵大樹,最后于空中一個疾旋,落在地上。他一只手按在地面,另一只手中的劍深深插入土里。 最終兩人相距不過十來米。 陸惟真慢慢地、慢慢地爬起來,看到陳弦松背對著她,單手捂住胸口,吐出大口鮮血。陸惟真只是定定地看著,仿佛被魔怔住了。 然后,她聽到他的聲音,就像是從胸膛深處,一個字一個字挖出來:“陸惟真,你走吧。除了對我,你不曾作惡,今日還守護人類。你我之間,從此一筆勾銷。望你之后……行善除惡,好自為之。今生,我們永不再相見?!?/br> 陸惟真閉上眼,淚水滾滾而下。 他說,除了對我,你不曾作惡。 除了對我。 所以,我放你走。 陸惟真的胸腔,仿佛被這句話撕裂成了幾塊。她該說“好”的,這不正是超乎意料的、再好不過的結局?她逃脫了他的懲戒和報復,而且誰也不用死??蛇@一個字,仿佛卡在喉嚨里,它不肯出來。 聽不到她的回應,陳弦松似乎也不在意了,他握著劍站起,那一輪浩瀚圓月,就在兩人身后,逐漸泯滅于空氣里。 然而這一幕幕,遠遠落在許知偃眼里,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了。 他只看到那一輪恐怖得足以誅龍的光波,和半星擦身而過,差點就殺死了她!緊接著半星的三色光暈,就跟個雞兒似的,被人家給摁滅了! 然后半星就哭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肯定要哭啊,陸半星從來橫行無忌沒有敵手,現(xiàn)在被人揍成這樣,你看看,全身衣服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傷,哎呦心肝把我給心疼得啊。 那小子是個捉妖師,許知偃一看就看得出來,陸半星什么時候弄來這么個大仇敵。咦,半星最寶貝的捉妖師之劍怎么跑那小子手里去了? 許知偃腦子里隱隱有條線,要把這一切串起來。但已來不及細想了,他看到那小子把半星揍成這樣還不夠,居然又提著劍站起來,欺人太甚!許知偃人還未至,一條風火金龍已乘風而起,猶如一記迫擊炮,直轟陳弦松后背。 陳弦松正要離開的步伐猛然一頓,回身就是一劍斬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令陸惟真猝不及防。 然而剛才的生死大戰(zhàn),已令陳弦松元氣大傷,這一劍揮出,也只能和小青龍不相上下,圓月與風火金龍于空中相撞,同時泯滅。 許知偃一舔下槽牙,哎呦?不過如此嘛。其實他心里也清楚,半星都傷成那樣了,這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才更要趁火打劫,才能勝之不武??! 許知偃徒手再起風火,這一次他走的是炫技路線,一條條金蛇,密密麻麻,從四面八方向陳弦松包圍而去。然而陳弦松靈巧無比,在他發(fā)招之時,就一個凌空后翻,足尖踩在樹干上,兩步就已立于高處,手里的劍同時揮落,又一輪圓月降臨。 這一次,陳弦松可沒有半點手軟的意思,他臉色冰寒似鐵,氣場陡然大盛,明明之前已精力大損,這一劍揮出,卻比上一劍更加雄渾迫人! 許知偃的反應居然也非常快,如一道流星飛身而起,堪堪避過圓月的碾壓,落在陳弦松身后,冷哼一聲,直撲上去。 第76章 法師逆月(2) 光波與風火,捉妖師與小青龍,你來我往、此起彼伏,纏斗在一起,一時間兩個人居然都是以命相搏、殺機重重。別說,許知偃這一打,竟沒讓陳弦松輕易占到便宜。 與許知偃相比,陸惟真雖然位高權重、境界比他更高,但除了讀大學,就沒出過湘城,又是個混吃等死的性子無心爭上游。而且她在湘城一言九鼎,沒人能和她交上手。所以她的實戰(zhàn)經驗,其實并不豐富。因而,剛才她和陳弦松對上,情緒一上頭,出手就是死扛。 許知偃卻不同,他傻了才和陳弦松硬扛呢?自然是避其鋒芒,左突右閃,虛虛實實。況且他注意到陳弦松的臉色著實不好,就換著法兒試探他傷在哪里,專往他疼的地方打!再往死里耗他的體力! 但許知偃也不得不佩服陳弦松的定力,不管他怎么挑釁?;瑢Ψ绞冀K穩(wěn)扎穩(wěn)打、不急不躁,甚至明顯看穿了他的計謀,也開始節(jié)省體力,四兩撥千斤。這么一會兒工夫,就差點把許知偃逼得吃了虧。 陸惟真根本來不及阻止,這兩人就已打成一團,頃刻間就過了數(shù)十招,險象環(huán)生。她一個箭步沖過去,暴喝一聲:“都住手!” 沒人理她。 陸惟真清楚看到,陳弦松死死盯著許知偃,眼里全是冰寒殺意。她心中一凜,為什么…… 而許知偃一旦真火了,起了殺性,那也是攔不住的。 陸惟真只好喊道:“許知偃,我和他……剛才已經停手了,你也給我停手!” 許知偃也喊道:“我怎么能讓你白白被人揍!”結果就是這一分神的功夫,肩膀被光劍刮到,鮮血直流。 許知偃罵了句臟話,吼道:“他是捉妖師啊,你還等什么,搞他?。“阉姆ㄆ鹘y(tǒng)統(tǒng)搶了!”話一出口,自己一愣,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抬頭看向陸惟真。 陸惟真見他受傷,心中也急,怕陳弦松真把他殺了,關切地望著他。 陳弦松一抬頭,循著許知偃的視線,就見他和陸惟真互相凝望著。又聽著許知偃和陸惟真如出一轍的想法,陳弦松忽覺心中一片森森寒意,瞬間覆蓋住一切。他低頭無聲冷笑,那疲憊的、遍體鱗傷的身體,一時間竟也感覺不到痛了。劍隨意動,再次勃發(fā)的精神場能驅使光劍爆出一個更加快速而強烈的光波,朝許知偃襲去。許知偃這一下是真的躲不過了,小半個光波砸在他背上,他被砸飛了出去。陳弦松縱劍前躍,直刺過去。 陸惟真一眼瞥見陳弦松的臉色,知道壞了,他要殺許知偃! 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