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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鹿圍山,又放了昭云他們,昭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向基地匯報。而且基地這么大,她既不知道如何找陳弦松,又怕有陷阱。索性暴露行蹤,引蛇出洞,看清他們的防衛(wèi)情況,說不定還能捕捉到陳弦松的蹤跡。 她望著下方占地足有上萬平方米的基地,這里,真的存在另一個陳弦松嗎?令他可以死而復生? 他是否還記得自己?他到底有怎樣的背景和秘密? 他只要還是同一個靈魂,陸惟真就無所畏懼。 壓下心中疼痛的情緒,陸惟真更加仔細地觀察,她發(fā)現基地里的黑衣人們,雖然跑得紛亂,卻暗含規(guī)律。很快,基地的每一條通路上,都有黑衣人扼守著,并且相鄰的小隊之間,都能夠守望相助,防守非常嚴密。其中有很多,還是熟面孔——陸惟真在另一個世界的江城捉妖師山莊,都曾見過他們。 這也會為她的攻入增加難度。如果在這個世界,他們也是陳弦松的師兄弟叔伯們,陸惟真暫時就不想傷害他們。 這時,陸惟真瞥見了一個熟人。 那高瘦的個子、熟悉的發(fā)型和臉型,還有左顧右盼宛若鵪鶉的模樣,不是林靜邊是誰?陸惟真心中涌起一陣親切的情緒,潛意識里,她就覺得林靜邊一定會知道他師父的下落,而且很好搞定。她剛想埋頭沖下去抓他,就看到他身后的路上,還走出一個人。 陸惟真一怔。 她在幻境里,見過這個人。只不過這個人,比幻境里要年老十多歲。他同樣穿著一身黑衣,神色冷肅嚴厲,眉梢眼角都寫著不近人情。 那是陳弦松的父親,陳常山。 陸惟真的眼眶卻濕潤了。如果連陳常山都一模一樣,那這個世界的陳弦松,是不是也是一模一樣的? 陳常山的手里,拿著一把槍。 那是一把看起來很奇怪的槍。你一眼望去,就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把微型沖鋒槍,可仔細一看,你又會發(fā)現看不清那把槍的輪廓。它好像只是一團模糊的霧,有很多白色黑色的顆粒在流動,沒有固定的形狀。 陸惟真看著那把槍,隱隱感覺到不安和威脅。 沒有什么,能令大六五感到威脅。 除了連大六五都無法逃脫的時間。 直覺告訴陸惟真,就是那把槍。 陸惟真決定避開陳常山,先去查探基地的另一塊區(qū)域。 數百米的高空,大六五一瞬落地,無聲無息。這是她選中的一個無人角落,周圍是幾座錯落的白房子,暫時沒有看到一個人。只不過幾個屋檐上,都安裝有攝像頭,避無可避。 陸惟真剛想把這幾個房子都查探完,再在黑衣人們趕到前逃離,誰知剛邁出一步,就聽到密集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陸惟真低低罵了句臟話,顯然,他們整個防御陣型的靈敏度和反應速度,遠超她的預料。她一個翻身,直上高空,逃離了他們的追捕。 就這樣,陸惟真反復試了幾次,每次,只要她人剛落地,不出三秒鐘,附近的黑衣人就能包圍過來,有一次她還被他們圍起來射了。當然,那些子彈射不到她。但她懼怕陳常山聞訊趕來,只要他摸清她的方位所在,暫停了時間,就能簡單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她堂堂神之六五,要是連陳弦松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他爸抹了脖子,那可真是冤死。 陸惟真只好蹲在天上想辦法。 下方的基地,黑衣人們的防御陣型,就像一片水面,在她這顆闖入的石子飛離后,又恢復了平靜。滴水不漏。 陸惟真都不得不佩服這些普通地球人的厲害,佩服陳常山,不愧是陳弦松的爸爸。 她正在心中盤算,能不能拿捏好這個力道,一舉把所有房子都掀翻,但又盡量不傷到房子里的人;或者直接把基地下方的土地掏空,讓所有人都陷落,最好把陳常山暫時給埋了,把他的槍搞丟或者搶過來,當然肯定不能把人弄死了…… 忽然間,她隱隱約約聽到下方傳來一個聲音,似乎有人在喊“歸位”。 陸惟真的整個身體,都在這一剎那繃直。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是慢慢低下頭,看到基地其中一間白屋子,突然被一層純白的光籠罩。那光是她最熟悉的,曾經見過千百遍,更與之并肩戰(zhàn)斗過無數次。 她呆呆看著,眼淚慢慢滲出眼眶。 歸位。她做夢都想要再次聽到這一聲,歸位。 被困在那個屋子里的人,又喊了一聲“歸位”。這一次,陸惟真聽清了,那是誰的聲音。 伴隨著他一聲令下,金石撞擊的猛烈聲響傳來,整間屋子都在震動?;乩锏钠渌硕硷@得慌亂失措。 “歸位?!?/br> “歸位?!?/br> “歸位!” 他的聲音,一聲聲傳來,終于變得沉靄威嚴,仿佛成功突破了一切屏障,如古鐘長鳴,響徹整個基地。 第238章 弦與半星(2) 陸惟真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淚水從指縫滑落。 他知道她來了。他知道她就在外面,一次次想要闖陣。哪怕還沒見到人,她已感覺到他的怒意和戰(zhàn)意。 可她還是不停流淚,她拼命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心想是不是要幫他把屋頂掀翻,他才能闖出來。 然而,震怒決絕的大法師,已不需要誰的援手了。 伴隨著他的一聲聲號令,籠罩著那間白屋子的光芒,越來越劇烈,越來越耀眼,整座屋子不?;蝿?,眼看就要散架。附近趕來的黑衣人們,面面相覷,望著這場景,卻沒人敢上前。 而另一條路上,陳常山手持時間泯滅槍,帶著林靜邊,正飛奔趕來。哪怕是陳常山,也萬萬沒想到,遠古神明留下的光網,還有他布下的重重干擾儀器,會被那些“法器”掙脫?陳弦松一個血rou之軀,真的能夠掙脫重金屬鑄成的牢籠?陳常山望著遠處已被光芒徹底吞沒的那間房子,臉色越發(fā)凝重。 陳常山來不及趕到了。 青天白云之下,廣闊的基地正中,用以囚禁大法師的白房子,終于四分五裂炸開。光網碎成粉末,點點浮于煙塵中。數道耀眼白光,破繭而出,伴隨著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直射天空。 瞬移腰帶如游龍伴隨,金光一閃,束回他的腰身。光劍如流星墜落,落于他的掌心。紫金葫蘆、變形鏡、玉鏡、蟲洞……盡數飛縱歸位腰包。腰包系于他身,服貼如愛寵。 而他就像一把寶劍,鋒刃出鞘,光芒萬丈,扶搖直上云霄。 所有黑衣人,震撼抬頭,望著這如神佛涅槃重生的一幕,訥訥不能言。這已遠超一個地球人的想象。 可是,這一幕,對于陸惟真來說,卻是那么熟悉。 她想,他又回來了。 他終于回來了。 手握光劍的大捉妖師,又一次,向死而生,破除萬難,回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