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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問下來,知道是自己嘴賤,有錯在先,也不狡辯,只低著頭,還在心里糾結(jié)要不要主動說個對不起,那人看許慕不說話,更來氣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你和那群垃圾倒是挺合的來?”“他們不是垃圾?!甭牭角乜七@樣拐彎抹角的說自己的好兄弟,許慕心里自然不服氣,他和王曉情同手足,王曉對他照顧有加,又怎么會是垃圾?這個年紀的孩子,心里想著所謂的兄弟情義,聽到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好兄弟,自然要理直氣壯的辯解一番。“那你去和垃圾玩,做好了覺悟,要是真的想好好考上大學(xué),就和垃圾斷了聯(lián)系?!?/br>許慕聽到秦科這樣說,不服氣的抬起頭來:“我說,他們不是垃圾!”自從這混小子對學(xué)習變得主動了之后,秦科早已把當初嚇唬他的那把尺子帶回家了,這時候沒帶在身上,可這混小子撅著脾氣瞪人的樣子又格外的氣人,秦科想也不想,抬手就對著許慕的屁股來了幾巴掌:“倔脾氣,我看你就是找打的料子?!?/br>一動氣手來,剛剛心里想著要壓下去的怒火全部冒出來了,秦科一邊打,一邊問許慕:“什么叫小后爹,小后爹是你叫的?”秦科心里介意許慕說他是小后爹的事情,這明顯就是覺得自己和何慧蘭有什么,能有什么呢?現(xiàn)在的學(xué)生,腦子里都在想什么?他一邊打,一邊教訓(xùn):“你別總以自己的思想為世界中心,我不想當誰的后爹,也不想被掛上后爹的頭銜,我這輩子養(yǎng)我女兒就夠了?!弊源蚪蛹{秦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以后要承擔的是什么責任,是比同齡人更多的責任和壓力,聽到許慕這樣說他,心里難免要難過,說道:“我不能像易老師那樣,一個人出去踏青,也不能把小孩子獨自放在家里,我肩膀上擔著我的家庭,我的女兒,我知道我是誰的父親,也知道我對女兒是怎樣的,不需要你冠上后爹這樣的壞頭銜!”許慕屁股上是那人一巴掌一巴掌打過來的疼痛感,聽著秦科說這樣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點心酸,可許慕性子倔,口是心非的揪著秦老師說王曉是垃圾不放,語氣更重了:“那你又憑什么覺得王曉是垃圾,不讀書的孩子就是垃圾嗎?”“你有種就說說他怎么不是垃圾?!”“我沒種!”“你連措辭都沒有,又怎么去說服別人?自以為那是所謂的兄弟義氣,等你混完光陰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到底是不是垃圾?!?/br>秦科這才放了許慕,手也打疼了,拿了帶過來的備課本,冷眼瞪了許慕一眼,丟下一句:“你好好想想?!贝蜷_門就出去了。許慕摸著疼痛的屁股走到陽臺,看到他下了樓,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他的視線里,這才折回房間,看了看桌子上放著的酒,嘩的一下全部掀翻,啤酒全部灑了出來,弄的滿屋子都是酒味:“去你……”想了想,許慕看到地上亂七八糟的啤酒瓶,小聲的罵了一句:“去你大爺?shù)??!?/br>他一個人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抬手抹了抹臉,干脆把燈關(guān)上,掀開被子,趴在床上,心里的委屈和不解一涌而上,他摸了摸被秦科打的生疼的屁股,心里既覺得難過,又覺得委屈,連晚飯都不想吃。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永遠不懂,王曉怎么會是垃圾,他經(jīng)常維護他,幫他打架,還收留他,這樣的人才不是秦老師所說的垃圾!——許慕睡的很不安穩(wěn),夢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包括小的時候,他偷看到何慧蘭帶著別的男人來家里的那一幕,那時候的許慕并不懂為什么何慧蘭只穿著內(nèi)衣和那個男人躺在一起,也是那時候,開始心煩見到何慧蘭,見到何慧蘭的那些男朋友,不想聽她的話,不想被約束,不想當個乖孩子。何慧蘭是個強勢的女人,在她的眼里,生意永遠比孩子重要,從未對許慕有什么精神上的關(guān)心,有錢的時候就拿錢給他花,只要看許慕健健康康,沒病沒災(zāi)就行了。等何慧蘭意識到兒子已經(jīng)叛逆到一個地步的時候,早已拉不回來了。夢境里,何慧蘭還是擺著她的大嗓門,指著他的鼻子罵:“小祖宗,你什么時候給我考個高分回來,慰藉慰藉你老爹的在天之靈。”“你還記得我爸啊,我可看到你換了好幾個男人了?!?/br>許慕是遺腹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爸爸是什么樣子的,只在黑白照上看過,很年輕,眉間比何慧蘭溫柔了許多,何慧蘭也從不會和許慕說父親的壞話,只告訴許慕,他是個有勇有謀的好男人,她是追隨著亡夫的步伐的,勢必要把丈夫想要光宗耀祖的心愿達成。所以,在許慕的童年里,大多數(shù)是和鄰居的孩子混在一起,從早玩到晚,嫌少會有何慧蘭出現(xiàn)的記憶。形同虛設(shè)的母親,缺少關(guān)愛的童年,許慕覺得自己就像人們說的那樣,是個有娘生,沒娘管的野孩子。許慕滿頭大汗,連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睡的很不踏實,直到感覺到有人拿冷水敷在他的臉上,用毛巾擦他的脖子胸膛,他微醺著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視線里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秦科,許慕側(cè)躺在床上,臉上涼涼的,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鬧鐘,晚上九點半,原來他“睡”了很久。看面前那人只用冷水給他敷臉,見到他醒來也不主動說話,許慕還以為是夢境,剛剛抬手想摸一摸他,那人就抬手一把打掉:“清醒了?”打在手背上的疼痛感還是很清晰的,許慕這才確信自己沒有做夢,看到家里的地板濕漉漉的,好像剛剛被打掃過,他想了想,難道是他掃翻了那一堆啤酒,泡在酒味里泡醉了?見許慕清醒了一些,秦科這才把蒸鍋里一直用溫水溫著的飯菜端出來:“醒了就吃飯,吃完了再睡一覺就醒了?!?/br>許慕?jīng)]想到秦科會回來,更沒想到這人是來給他送飯的,看著秦科遞過來的米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半響,心里全是感動,這人真的,一點兒都不兇,這不是主動來看自己了,還給自己送飯了,他心里的那些難過委屈,以及睡覺之前他想過的不道歉就不原諒的話,統(tǒng)統(tǒng)都拋到了腦后。心里泛著蜜一般,開心的要死,忍不住低著頭勾著唇角傻笑。秦科只聽到許慕在哪里呵呵呵的傻笑,莫名覺得陰森森的,又想起剛剛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