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卻不曾軟弱半分，“我不打算成家，也……不打算……”他猶豫了一下，再看到了吳mama眼中閃爍的淚花后，語氣一緩，“孩子的事情，等我和他過了三十五歲……再說?，F(xiàn)在我還沒有做好當(dāng)父親的準備，至于房子……雖然我現(xiàn)在工資不穩(wěn)定但工作還算穩(wěn)定。這些年也存了不少的錢，房子其實不瞞你說我已經(jīng)在四處打聽了，等找到合適的就會買下來。至于你們的錢，我不缺，也不想用，可以自己買，也可以留給小妹。她雖然還未到結(jié)婚的年紀，但也可以考慮……一下以后的事情了。小妹想要房子的話你們愿意的話就給她出一部分吧算是你們的心意，到時候我也會拿出一部分給她，然后等她考了駕校給她買輛車……房子雖然我給全款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希望剩余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由她決定一起共度余生的戀人來出，也算是一種考驗方式，當(dāng)然如果小妹愿意的話，可以寫他們兩個人的名字?！?/br>
洗手間內(nèi)，靠著半掩的門，吳小妹抱著真誠，一行淚無聲地滑落臉龐……

“你考慮的……倒是蠻周全?！眳莔ama不置可否，但神色卻和緩了許多。

“我原本打算給她買一套房子和車做結(jié)婚禮物的，不過最近我看房價，似乎高估自己了……”吳誠苦笑，“早知道，我應(yīng)該選一個薪酬更高的工作?！?/br>
“養(yǎng)老的事情，你們也不必擔(dān)心，雖然你們現(xiàn)在還很年輕，但前段時間，做好最壞打算――就是你們不要我了，我也想了想。就算以后你們選擇陪小妹一起住，我也會出生活費的，而且……這些年，我給你們買了幾份保險，再過幾年，等余款交付完了我就拿給你們……抱歉……媽……”吳誠捂住臉，淚水從指縫滲出，“之前離家之時我還尚未……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無比確定了。媽，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就算有退路也不打算走。兒子不孝，若是你們不原諒，我也理解，但抱歉，媽……我沒辦法后退了，您也知道，愛情……是會讓人盲目的。”

“誠兒，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想不開??！你說你沒有退路，你給媽說，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沒有退路了？是不是他纏著你？還是……走！跟媽走，媽帶你去看醫(yī)生，媽就不信了……”

“媽！你糊涂啊！”吳誠別過臉，哭笑不得，“我沒病?！?/br>
“那你……真的……”吳mama偏過臉，無助地靠在沙發(fā)上，“你讓別人怎么看你，怎么看你meimei，看你爸和我??！”

吳誠沉默，然后低聲地道，“媽，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br>
“既然你知道對不起！那你還死性不改？”

“對不起，媽?！眳钦\搖了搖頭。

吳mama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臉，“你給我說，”她下定決心了是的，“你是不是……就真的非他不可了？”

“是?！?/br>
“有沒有可能只是喜歡？”吳mama不死心。

吳誠搖了搖頭。

“那……”吳mama咬牙，“你們有沒有……”

“……？”吳誠不解，抬起頭，看了看吳mama，吳mama卻移開了視線，吳誠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你下定決心了嗎？一輩子？你才離開多久？還不到一年……我之前可都沒發(fā)現(xiàn)你有這么個朋友！”吳mama在朋友上面加重了語氣，然后冷笑，“一男一女，勉強一輩子走下去，都很艱難，你覺得你們會長久嗎？能夠長久嗎？”

吳誠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吳mama氣的渾身發(fā)抖，“兒子，你還年輕，你不知道……兩個人啊，時間久了，就乏味了啊。到時候沒有孩子，沒有婚姻，你們要是發(fā)生個爭爭吵吵，負氣就說不過了，人一分開，都壓不下面子道歉，就……慢慢淡了啊。你們這樣，沒名沒分地在一起，說分就分了，都沒什么牽掛，你讓我和你爸，怎么放心得了??！”

“媽，”吳誠坐過去，捏住吳mama的手，眼睛看著廚房的方向，“我和他，我不知道會不會變成您說得那樣，但我相信我的感覺，也相信我自己，無論他怎樣，我已經(jīng)認定了，也會堅持下去。媽，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多開心，我無法想象……失去他我會怎樣……難過。媽，你知道嗎？我甚至覺得，那么多年，我一直寧缺毋濫，等待的人，就是他……雖然他……有時候，也有很多……”他好笑地笑道，眼中光彩閃閃，“他并不完美，我一直知道，但是……我第一次見他，感覺就很不一樣……”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說下去?！眳莔ama垂下眼，“我聽著呢?！?/br>
“后來又相處了幾天，我就想通了困擾了我好幾年的一個問題?！?/br>
“什么？”

“我是雙性戀?！?/br>
“那你……”吳mama的眼睛一亮。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吳誠很不好意思，聲音不自覺放低了許多，在年長的mama面前說rou麻的情話，讓他整張臉都羞臊的紅了，“如果他是女人，我也會愛上他?！?/br>
“……”吳mama也有點尷尬，“咳，我不管什么男人女人，要從內(nèi)心里說真的在意的不得了，也不算，只是……”或許因為剛剛聽了兒子的心里話，她也試著敞開心扉，但她的語氣已經(jīng)完全溫和下來了，“要是放在以前，你知道嗎？光閑話就夠殺死你們了，現(xiàn)在……我聽說同……那種人做久了會得病，就是……那些病唉！媽還想……你能給我們養(yǎng)老送終呢，而且……你們吵架了他家暴你怎么辦？”

吳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媽，這點你放心，他不會，而且……他打不過我。”

吳mama橫他一眼，繼續(xù)說道，“先不說你，他以后后悔了，把你甩了，聽他爸媽的話，娶老婆生孩子去了怎么辦？到時候你老了市場不好了沒人要了孤零零一個人又沒有孩子……”

“媽，那個……我覺得吧，我老了也會有市場的?！眳钦\眨了眨眼睛。

“你啊……”吳mama啞然失笑。

“……你meimei呢？掉在廁所里面了？你去看看？”吳mama摸了摸吳誠的臉，眼神溫柔又哀傷，閉上眼，再睜開那哀傷已經(jīng)被壓下去了，她輕聲道，“一會兒你找機會勸勸她，”聲音里突然染上了些不易察覺的低落，“兒子女兒大了，都不愿意跟我說心里話了，你勸勸她，讓她別生媽的氣，媽……算了，你去罷！”

扣扣！吳誠敲門。

“是哥嗎？我便秘呢?！?/br>
“……”

“汪！汪！”主人她說謊汪！

“……真誠在你那里？別欺負它。”

“它叫真誠??？”

“嗯，快點出來，媽擔(dān)心你了?！眳钦\猶豫了一下，故作輕松地笑道，“你別蹲久了啊，小心痔瘡。”

“……”吳小妹蹲在門后，無語地揉揉真誠的頭。真誠一臉無辜，“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