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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并不是她真實的樣子。 一旦開始這樣想,謝小姐就變得惶恐,而且其他人對她越好,她就越惶恐。 謝茗說:“他們所喜歡的,所想要善待的,并不是我,而是我所戴的這張皮相上的,那個真正的美人?!?/br> 謝茗眼睫低垂,她的神情雖然失落,但還算平靜,只是言語之中,夾雜著淺淺的酸澀。 她說:“我的確擁有這張臉,但他們愛的依然不是我,我不過是假裝成她,假裝自己也是一個美人,假裝自己擁有她的東西罷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繼續(xù)下去呢?我不該有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如早早歸還,也不算繼續(xù)蒙騙他人。” “可是……” 緣杏同樣望著謝小姐手上的畫皮,猶豫要不要收回。 她說:“可是,你如果沒有這張畫皮的話,生活可能就會恢復(fù)以前的樣子了。而且你容貌變化的事,早已在錢塘縣內(nèi)傳開,現(xiàn)在再變回去,處境或許會比過去還要糟糕。” 謝茗:“……” 緣杏說得對。 而且她說到了點子上。 實際上,謝小姐自己想到一切會恢復(fù)到從前,也感到畏懼。 她變美已是稀奇事,要是再丑回去,她原本那張臉,說不定就真會被人當(dāng)作妖邪了。 看著謝小姐的態(tài)度,緣杏想了想,沒有立刻在畫皮的問題上做決定。 她考慮了一下,反而問道:“說起來,現(xiàn)在向謝小姐求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但謝小姐似乎……始終沒有做出決定吧?” 謝茗怔了怔,回答:“是?!?/br> 緣杏說:“其實我粗略看過你的命書,知道你心里其實是有心上人的。莫非你的心上人,沒有來提親嗎?” 緣杏問得友善,但謝茗聽到她竟知道這些,頓時面頰撲紅。 她雖生得不好看,且飽讀詩書、年少早熟,但畢竟也是個十六歲的少女,是有一些少女情懷的。 往昔她因為相貌,從不敢將這些話說給別人聽,守口如瓶,連娘親和meimei都不曾告訴,害怕別人在心里笑她不自量力,也怕給心上人添堵。 除了她自己,神仙恐怕是世間,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了。 也虧緣杏看上去是個外表與她年紀(jì)相仿的女孩,一旦說穿了這件事,就讓謝茗開了腔。 謝小姐其實,也是有傾訴欲望的。 她有些羞窘,道:“他沒有來。” 謝小姐難為情說:“想不到天仙娘娘連這些都知道,實在……實在讓娘娘見笑了?!?/br> 緣杏就像與尋常好友談話一般,拉著謝小姐坐下來,與她交談。 “有心上人,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緣杏說。 “就算是仙君神女,有時也難逃情網(wǎng),即便……我也是如此?!?/br> 謝小姐流露出驚訝的神情。 緣杏面頰微紅。 不過眼下是謝小姐的事要緊,緣杏這樣說,也是希望對方能親近自己。 果不其然,緣杏能感覺到謝小姐更愿意說細(xì)節(jié)了。 緣杏問:“他不來,是不喜歡你如今的長相嗎?” “不……”謝小姐猶豫了一下,赧然道。 “我想,他應(yīng)當(dāng)是不知道。既不知道錢塘縣這里的事,也忘了我這個人。其實……雖然說是我的心上人,但我只在多年前見過他一面,當(dāng)時也沒有說過幾句話。他對我,只怕早就沒有半點印象。” 謝小姐停頓了一下,有些微傷感。 “他是金陵人,名為王昕,應(yīng)該年長我兩歲。他是我父親好友之子,家中亦有官銜。年幼時,他曾到我家做客,在我家住過三個月,便是那個時候,我們相識?!?/br> 謝小姐如今都還記得,與這個人第一面相識。 她從小長得丑,因此朋友也少。小孩子的喜惡總是表露得很直白,因此謝茗時常會被暗地里排擠欺負(fù),來家里做客的小孩,也少有人愿意與她玩。 可是那個少年不同。 那日。 大人讓她和其他女孩子們一起放風(fēng)箏,一陣邪風(fēng)刮來,她和好幾個女孩的風(fēng)箏都一起掛到了樹上。 正巧來了幾個小郎君,小時候男女之防不嚴(yán),得知是女孩子的風(fēng)箏掛上了樹,便有兩個男孩站出來,主動上樹幫她們拿風(fēng)箏。 其他女孩的風(fēng)箏都拿下來了,但輪到她時,他們卻懶得再幫她去摘,嬉嬉笑笑走了。 女孩子們都有了風(fēng)箏,也巧笑著再去放了。 獨留下謝茗一個人還在樹下,望著樹頂?shù)娘L(fēng)箏為難。 她決定自己爬上樹去摘。 小丫鬟們著急地在樹下勸她,可她也不知是想向誰證明什么,非要自己往上爬,結(jié)果爬到第一個樹杈就摔了下來,跌了滿身泥。 沒有受傷,疼也不怎么疼,可不知為何,就覺得異常委屈。 謝茗紅了眼眶,卻沒有哭。 因為她知道,她哭,只會徒增他人厭惡,沒有人會因此多憐她一分。 而這時,卻聽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別處傳來:“嗯?你怎么了?” 他是客人家的孩子,謝茗記得。 不過,兩個人沒怎么說過話。 謝茗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過自己的臉,慌亂地低下頭。 然而少年看了她一眼,雖然愣了一下,但態(tài)度沒什么特別的變化。 發(fā)覺她是因為風(fēng)箏掛在樹上,少年道:“原來就是一個風(fēng)箏,哭什么,我?guī)湍隳镁褪橇??!?/br> 說著,他三兩下上了樹,摘了風(fēng)箏跳下來,將風(fēng)箏遞回她手上。 當(dāng)時,謝茗茫然地看著他的手,許久不敢接。 少年說:“別難過了,不就一個風(fēng)箏?你放心放好了,如果又掛上去了,再叫我?!?/br> 說完,他隨手對謝小姐揮了揮手,就回了客房。 謝茗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的影子被陽光拉得好長,卻良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以后,哪怕過了很多年,旁人提起男子,提起心慕之人,謝茗心里還是會時常想起這一幕。 與他而言,只是隨口一眼、舉手之勞罷了。 可是對謝小姐來說,那是蒙暗中唯一一縷清光,足以開啟她的心扉,令她將這縷微光獨自珍藏在心間,不知不覺……竟惦念到如今。 第九十二章 聽完謝小姐的故事, 緣杏竟也感到十分惆悵。 她自己帶著丑畫皮外出過,所以清楚,世人對美人有耐心,很正常, 但是對長得不漂亮的人有耐心, 就要困難得多了。 對謝小姐來說, 因相貌對她輕蔑、嘲笑的人太多, 難得出現(xiàn)一個人,對她的長相沒有嘲諷,沒有輕視,甚至沒有區(qū)別以待,在謝小姐心中, 定然印象深刻。 就像緣杏眼中的羽師兄那樣。 那個少年對謝小姐而言, 定也是她多年來, 心中放不下的那抹晨光。 緣杏問:“既然如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