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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時,一切,都似一道白光從頭頂炸過。努力控制住自己抑制不了的顫抖,努力告訴自己這是因為跪得太久的緣故,努力告訴自己,這是錯覺,錯覺……心里沒來由酸澀無比,呵,這又是何必,你又有何資格!十三定定地看著眼前被洗滌的樓閣,緩緩閉上了眼。喜子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人,有些不忍,有些難受,撐著一把傘,他來到十三的身旁。“十三大哥,你……”話沒有說完,喜子就怔住了,望進那雙無波的黑眸中,竟是難以轉眼。十三聽見腳步聲,心底竟還潛留一分期盼,猛地睜開眼,在看清來人時,一抹失落快速閃過黑眸,余下的,只有滿目沉寂。喜子不由握了握手里的傘柄,輕聲道:“你也看見了,島主……如今不會見任何人”嘴唇哆嗦了許久,十三才勉強出聲:“這,這是怎么回事?”房屋里令人沸騰的**還在繼續(xù),十三卻感覺冷到骨子里了。喜子皺著眉頭,神色閃躲,似有些難以言表:“那個,那個島上有個棠苑,那里,那里全是住著……”“住著什么?”喜子閉眼,咬牙道。“男寵”整整一個偌大的棠苑,里面居住的全是各地絕色,也就是赫連玄的男寵。原本就僵硬無比的身體驀然搖晃了一下,嚇得喜子趕緊伸手去扶,十三努力穩(wěn)住身子,顫聲問道:“這種情況多久了?”“唔,大概五年前吧……唉,我也是才來的,還不太了解,你也別聽我瞎說,那個,那個你別在意啊,或許,或許……”是與不是還重要嗎?原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太過自信。自持曾今主子的容忍,竟天真地以為主子或許會看在曾今為他生子的份上而對自己存一絲情意,不想如今已是到了看也不想看自己的地步。“走吧,就當從來沒有回來過”既然島主沒有發(fā)話處置,恐怕也是不在意了吧。從來沒有回來過?怎么可以?“罪職影十三,求見主子”“嗯……啊……”“罪職影十三,求見主子”“……”“罪職影十三,求見主子”“砰”“……”此番疑似賭氣的行徑,十三已不知心中是何想法,就在這時,從樓閣里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進來”古剎島曾今在人們心中不過是個人跡罕至的無名荒島,地形復雜,灌木叢林眾多,雜而無章,加上離陸地較遠,也就被灌注了神秘,詭異之稱。傳說,有驚天寶藏于其間,若是能得到那筆寶藏便富可敵國,而江湖中那些為利之人也遠渡千里來到這荒島,不過一向都是有去無回,久而久之,什么鬼邪傳說便傳了出來,雖沒親眼見過,但性命攸關之事,江湖中人也不敢大意。而十五年前,一批人手再次進入古剎島,也沒出來。只是十五年間,再也無人可任意進入古剎島,每每在入島口便會遭遇幻陣以及五行八卦,機關暗器。原來,里面竟是有人駐守了。再說這邊進入古剎島的一行人,不知他們用了何種邪功,竟在短短三年內在古剎島內建立無數屋舍,整個古剎島竟再無半分荒蕪之感。古剎島的房屋呈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而主宅無名閣則位居于整個古剎島的正中央,幽深,幽寂。兩層樓,一排房間眾多。十三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唇,在雨水中跪的久了,雖說不至于昏倒,可整個身體說不出的不舒服,特別是雙膝,感覺骨頭似在地上直接摩擦般,忍受著刺骨的疼痛,十三繼續(xù)膝行過無名閣前的鵝卵石小道,進入客廳,接著直接行過左邊直挺的樓道,雙膝輕磕在樓板上,痛入心底。終于上得二樓,十三跪在主屋門檻前。“罪職影十三,前來領罪”近乎麻木般,十三再次說道,此時他的腦子里渾渾噩噩的,有許多情緒翻涌,他沒有進去,一是身份原因,雖然他逃離了五年,但終究還是古剎島的影衛(wèi),還是赫連玄的忠心守衛(wèi),二則是……難道要自己親眼看著主子與他人行那之事?!雖然知道自己沒有絲毫權利介意,但仍無法抑制從心底冒出的苦澀。可等了半響里面也沒有回應。回神一聽,原來,不知何時屋里那夸張的**聲已經停止,整個屋子靜的詭異。又等了會兒,還是無人應聲,十三暗暗握了握雙拳,這才輕輕用力推開了門,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十三頓時雙眼微脹,趕緊垂下頭掩飾自己不該有的情緒,進屋,道:“罪職影十三,前來領罪”赫連玄此時正斜躺在床上,暈黃的燈光也無法照亮他此時無波的俊顏,就如此冷眼看著那個人一點一滴地出現在視線里,看著那人垂著的頭,看著那被雨水浸透的衣服貼在身上,看著那人從進屋就未抬的頭,只有黑色的濕發(fā)。“何罪之有?”近乎自言自語般的呢喃,愣是讓十三瞬間僵硬如石。五年,終究把一切都摧毀了嗎?“五年前,屬,罪職不該詐死”忽地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冰冷,赫連玄問道:“那你又為何回來?”既然都成功逃走了,為何又要出現。十三一想到寶寶如今的處境,無法再維持先前的無動于衷,幾分惶急地抬頭,說道:“主子,我的孩子……”毫無預警“啪”的一聲,十三被突如其來的力道猛地抽翻在地,怔怔地看著從自己嘴角流出的血水,竟是一時懵了。“你還知道自己有個孩子!怎么,當初不要,如今回來想要孩子了?別做夢了”冰冷的聲音,令人心底發(fā)顫。下意識地搖頭:“不是”赫連玄起身,緩步走到倒在地上人的面前,目光冷峻地看著十三慌亂的模樣,冷笑道:“你生的怪胎,如今恐怕也是絕不會認你,十三,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不是,孩子,孩子他怎么了?”怎么會是怪胎,明明記得當初走時還好好的,怎么會……“本島主怎么會知道他怎么了”“什么?”微微俯身,赫連玄直直地盯著十三不解的黑眸,陰寒冷眸中似有漩渦,道:“說不定他在幾年前就被島內的野獸吃掉了”“不!”十三猛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卻只是緊緊攥?。骸昂⒆?,不,主子,求你告訴我,孩子,孩子在哪里?”做夢也沒想到,那個被自己一出生就拋棄的孩子會死去,十三語無倫次地說著,明之染果然說對了,自己才是最該死的人。若是,若是當年自己把孩子一起帶走……看著地上后悔至極的男人,赫連玄薄冷如煙的雙眸愈加幽深,淡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出口的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