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他在萊拉死亡的時間在別的地方的話，就還有一線生機(jī)，可是現(xiàn)在...

杰羅姆猶豫著。

“那么..在中午十一點到下午四點的時間段，你在哪里？”詹姆斯·戈登手中的筆在本上畫下幾個符號，他一邊輕輕用筆尖在本上點著，一邊繼續(xù)問道。

“你...”蝙蝠俠開口：“如果一定要證據(jù)的話，你并沒有告訴杰羅姆那些人問過你些什么問題，你可以從這點...”

萊恩搖了搖頭，依舊保持了沉默。

“聽著，孩子?！闭材匪埂じ甑酋酒鹈迹骸叭绻闶裁炊疾辉敢饣卮鸬脑?，我們完全有理由將你認(rèn)定為嫌疑人。而在哥譚，你不可能會被送到少管所，只能到黑門監(jiān)獄?！?/br>
“我再問一次，在中午十一點到下午四點的時間段，你在哪里？”

湯普金斯的神色也有些奇怪，她勸到：“為什么不告訴他呢？我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br>
“我在...”萊恩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眸：“房車?yán)??！?/br>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看杰羅姆，將他的所有暗示忽略了個徹底。

但他選擇相信杰羅姆。

戈登挑挑眉：“那么，證明呢？”

但這一次，戈登依舊沒有得到那孩子的回應(yīng)，他依舊溫和地坐在輪椅上，沉默著。

“聽著，男孩，”

詹姆斯·戈登無可奈何地朝著李·湯普金斯眨眨眼，順手從口袋中掏出通訊器。

他要聯(lián)系他的那些好同事來帶走他的犯罪嫌疑人了。

第76章第七十四章

“警探先生。”

一只握著鋒利匕首的手?jǐn)r住了詹姆斯·戈登的動作，杰羅姆從座椅上緩緩站起來。

他的臉上掛著陌生卻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手上輕輕用力，那只通訊器就悄然無聲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現(xiàn)在就走不是太早了嗎？案子可還沒結(jié)束呢?！?/br>
他趁著其他三人還愣著的瞬間，匕首從戈登的背后繞過，抵在他的喉結(jié)處。

“這位法醫(yī)小姐，如果你一定要尖叫的話，我勸你一定要顧及我的手...”他的笑聲低沉：“我一旦聽到女性的尖叫，就克制不了手上的顫抖...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你想必不太想知道吧。”

“杰羅姆？”

萊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現(xiàn)在的樣子像是褪下了一層層包裝華麗的禮盒，終于露出了最真實的樣子。

bat一把將他按在了輪椅上，阻止了萊恩想要跳過去的動作。

“別過去。”

但杰羅姆絲毫沒有理會他的驚訝，他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猖狂至極，深深掩藏著一絲不一察覺的悲哀。

“你殺了你的母親。”戈登即便被用自己的性命威脅著，也在履行著一名警探的義務(wù)。他甚至可以確鑿，就是杰羅姆殺死了他的生母，萊拉。

“啊...”杰羅姆眨了眨眼，思考了半天，仿佛對他口中的“母親”根本不感興趣，甚至根本沒有一點印象：“我的母親啊...這世上可不是生下孩子的人就有資格能被稱為母親啊，警探?！?/br>
“你難道不害怕嗎？為人父母卻不需要考證，他們憑什么決定孩子的生死呢？”

“如果他們有資格的話，我想我也...”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只是語氣怎么聽怎么像是嘲諷：“我們也應(yīng)該有一些資格，來決定父母的命運(yùn)吧。”

他又像是突然恢復(fù)了冷靜一樣，平淡地講述著自己的事情：

“其實之前我已經(jīng)放棄這樣的想法了?！?/br>
“畢竟在地獄中生活的人早就忘記了天堂是什么樣的景象，就算再次回到天堂也沒有什么意義。”

他抬起頭看向李·湯普金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萊恩感覺他好像深深看了自己一眼：“但是我發(fā)現(xiàn)，這世上成為悲劇的并不只是我一個人?！?/br>
“你們曾經(jīng)聽說過嗎？”

他的眼眸一瞬不眨地盯著湯普金斯醫(yī)生：“這世上有的父母會認(rèn)為自己的孩子天生就是怪物?！?/br>
“接著他們就像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借口一樣，可以自由打罵，責(zé)怪他們的孩子?！?/br>
“疼嗎？”他手中的匕首終于在詹姆斯·戈登的脖頸上留下一道痕跡：“活該啊，誰讓你是個怪物呢？”

“想死嗎？”他唇角的笑容擴(kuò)大，顯得越發(fā)詭異可怖：“那就快點啊，畢竟怪物本來就不該存在于這個美好的世界上嘛?！?/br>
“杰羅姆。”李·湯普金斯伸出手，試圖安撫他的情緒：“我明白你說的意思，這些父母確實不值得同情，但是...”

打斷她話的不是杰羅姆，而是詹姆斯·戈登：“離他遠(yuǎn)一點，他已經(jīng)瘋了。”他朝著湯普金斯大吼道。

他幾乎吼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杰羅姆·瓦勒斯卡一定是已經(jīng)瘋了。

只是再怎么說詹姆斯·戈登也是接收過多年訓(xùn)練的警探，他對待杰羅這樣的壓制手段要經(jīng)驗豐富地多。

戈登巧妙地?fù)荛_了他的匕首，瞬間扭轉(zhuǎn)了戰(zhàn)局的形勢：“但這不能掩蓋你殺了人，并且想要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孩子替你承擔(dān)罪過的事實?！?/br>
“我這樣做了嗎？”杰羅姆即使已經(jīng)被制服，依舊揚(yáng)著笑臉：“那是誰一直揪著他不放呢？警探先生？”

“你難道不疑惑嗎？是誰一直在誤導(dǎo)你們這孩子才是真正的兇手？”

“他做錯了什么？”杰羅姆的表情突然再次猙獰起來：“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沒錯，我利用了他?！?/br>
“因為我想救他?！?/br>
“而你們呢？”杰羅姆瘋狂地大笑著，但他的眼角已經(jīng)濕潤。

詹姆斯·戈登一把將他用手銬銬上，強(qiáng)硬地壓出房間。

“等等！”被bat一直按在輪椅上的萊恩終于掙脫開，攔住了他的動作：“杰羅姆！”

杰羅姆詭異地在這時沉默下來，他側(cè)過頭盡可能避開了萊恩的目光。

萊恩擋在了他的面前，卻突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無論是詢問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還是問他是不是為了自己，都顯得蒼白可笑起來。

他咬了咬下唇，深深低下了頭：“對不起?！?/br>
無論杰羅姆做了什么，他都相信他沒有打算真的要利用自己。

相反，反而是那位叫作詹姆斯·戈登的警探利用了他來激怒杰羅姆，讓他跳出來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

但所有人都因為他的道歉愣住了。

杰羅姆抬起頭來，他收斂了方才瘋狂的笑意，對上那雙漂亮的緋紅色眸子，他的語氣很是無奈：“我早告訴過你藏在床上不要出聲了。”

“下次不要再為別人考慮那么多了。”

他費力地將自己的兩只被銬在一起的手從詹姆斯·戈登那里抽出來，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萊恩的頭發(fā)：“起碼，為你自己考慮一下吧？拒絕也沒有那么困難，別人的想法也沒有那么重要?！?/br>
“笑一笑吧，萊恩。為你自己?！?/br>
他看上去疲憊極了。

卻重新將已經(jīng)戴上了手銬的兩只手遞回了詹姆斯·戈登面前：“沒錯，我殺死了我的母親。”

“但這與萊恩沒有一點半點的關(guān)系，他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