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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想到那位一向飛揚跋扈的少年,想到他臉上看似生氣實則脆弱絕望的表情。他肯定是恨透了他。這個從來對他笑得如夏日灼陽的少年,經(jīng)過這次事件后,想必是不想見到他了。窗外大雨瓢潑,他在黑暗的臥室里輾轉(zhuǎn)難眠,忍不住翻出手機,不斷地點亮屏幕,又看著它熄屏。眼睛被亮光刺得泛出淚水,還是不肯放下手機嘗試入眠,奈何遲遲沒等來他想要的電話,或者短信。孫昊煊喜歡鬧脾氣,但從來不會超過三個小時不理他。每一次都是孫昊煊主動服軟,找他求和。孫昊煊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曹銘瑜對這一點一向無比的清楚,所以他才能每次肆無忌憚的去利用他對他的感情。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做什么,這個叫孫昊煊的少年會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即便為了他導(dǎo)致滿身傷痕,也會第一時間在乎他的感受,而不是埋怨他的傷害。孫昊煊就是個天真的傻子。按照慣例,這時候的孫昊煊會瘋狂打電話或者發(fā)短信。但是直到現(xiàn)在,任何消息都沒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讓曹銘瑜心里頗有煩躁,正打算關(guān)機逼自己睡一覺,握在手里的手機忽然振動。他揚起平日里習(xí)慣性抿緊的薄唇,緩慢將屏幕轉(zhuǎn)到面前,眼底的光芒在看到來電顯示人后緩慢熄滅。打來的人是卓然,曹書言那個未婚夫,不過很快就不是了。垂眸,長睫顫動,他用手指摩挲手機后殼,過了七八秒才隨意劃開接聽鍵。“喂?”他說話的聲音染著明顯的鼻音。那邊的人聽到這樣的嗓音,略顯擔(dān)憂,問:“小瑜,你沒事吧?”“沒事?!辈茔戣ね孪?,語氣不甚在意。他知道這是最正確的反應(yīng),至少電話那頭的人會自己腦補一些不存在的情緒。清冷人設(shè)就是好,有個自以為懂你的人會處處護(hù)著你,覺得你與世無爭,不善言辭,從而多加關(guān)注,為你安置各種合理借口。只有那個少年知道他內(nèi)心深處的黑暗,還依舊對他情深不悔。“小瑜,別難受了。孫昊煊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哪知道什么情愛?!?/br>果然,電話那個的卓然在替曹銘瑜心疼。卓然想到在這件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之前,曹銘瑜用那雙常年清冷的眼底,緩慢泛起如同被揉碎的溫柔星光。他說他心里已經(jīng)對孫昊煊產(chǎn)生了情意,說孫昊煊是他第一個見到像顆小太陽,永遠(yuǎn)照耀他的人。他說他會接受孫昊煊下一次的表白,和他定下終身誓言。可是他口中那個愿意將全世界最好的事物捧在手心里,獻(xiàn)給他的耀眼少年,卻在那晚和人顛鸞倒鳳,好不快活。那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他卓然即將踏入婚姻殿堂的愛人。這場婚姻本身就是上一輩擅自定下的,他對曹書言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只是相處的這兩年,覺得他性子嬌軟,若家里非要為了上一輩的口頭婚約讓他們在一起,他倒也不是很反感和一個容易拿捏的小男人成為夫妻。偏偏這時候,他注意到了對方的弟弟曹銘瑜,一個每天都在用堅硬外殼偽裝自己的清冷男人。比起動不動就會露出一張柔弱臉,咬唇哭泣的嬌弱曹書言,曹銘瑜更讓他感到心疼,甚至有些厭煩不久就要和他結(jié)婚的曹書言。“卓先生,我想一個人靜靜。”曹銘瑜此時并不想和卓然多逼逼。他生怕因為這通無聊的電話而錯過了他家少年的來電。不值得。“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下午會去找你,帶你出去散心。”不用二字還沒出口,那邊率先掛了電話。曹銘瑜按摩泛疼的太陽xue。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穩(wěn)妥前行,可他為什么還是覺得不舒服?他不想見卓然,只想見那個沖他撒嬌,叫他瑜哥的少年。等了很久很久,他的少年依舊沒有打電話過來。窗外雷鳴不斷作響,伴著嘩啦雨聲,曹銘瑜終究頂不住席卷而來的困意睡過去。第二天清晨,天氣晴朗。燦爛陽光透過露臺玻璃窗照到床腳,曹銘瑜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機,上面全是未接來電。驚訝后是懊惱。他忘記自己手機前幾天設(shè)置過夜間免打擾模式。三十多通電話,都是在兩點多打來的,以前這個時候他其實還醒著,因為他的睡眠質(zhì)量一直有問題,孫昊煊自然也知道。因此他經(jīng)常會在這個時間段打電話,要么唱歌,要么講故事哄他的瑜哥睡覺。幼稚的行徑,但是他喜歡,甚至開始習(xí)慣。點擊回?fù)艽蚧厝ィ蓪γ嫣崾娟P(guān)機,男人不開心地蹙起好看的眉頭。糟糕的事情總是一件接一件。孫昊煊現(xiàn)在是不是在鬧脾氣的砸東西?或者說已經(jīng)下定決心和他徹底斷絕聯(lián)系,路歸路橋歸橋?他要不要去他的住處找他?哄一哄,總會哄好的,但是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去了被卓然他們發(fā)現(xiàn),值不值得?【宿主,堅持??!別暈!等到渣受出現(xiàn)你再暈??!】深夜跑來渣受的獨立式住宅,硬著頭皮站在瓢潑大雨下的龍炤無數(shù)次想罵街。他原本的計劃是想像往常一樣打電話過去,裝出生氣卻留有余地的質(zhì)問渣受,可是居然打不通?。?!沒辦法,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階段,他立馬改變計劃,連夜跑到渣受家外面,裝模作樣地敲了會兒門。雨這么大,里面的渣受能聽見才有鬼,他之所以這樣無用功,只是為了讓監(jiān)控器拍下來這一幕。龍炤對著門像個傻逼一樣哭著敲打,接著又像是自暴自棄地站在大雨中,還要確保監(jiān)控器全能拍下來,一直站著,站到雨停,站到天亮。為此,他還花了積分讓系統(tǒng)去商城兌換道具,確保他能快速發(fā)燒。太陽冒出來那么久,渣受卻遲遲沒有出來,系統(tǒng)給他用的道具藥效過度,導(dǎo)致此刻的他全身發(fā)燙,腦子炸裂,內(nèi)心無比狂躁,真心快撐不住了。“哐——”門打開了。蹲在臺階上的龍炤聽到聲響,抬起頭,緩慢露出一抹難看的微笑。“瑜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少年平日里充滿朝氣的聲音此刻嘶啞難聽,顫抖的哭腔顯得他脆弱不堪。打算出門散心的曹銘瑜滿臉錯愕,握住門把的手遲遲未松開。他為什么會渾身濕透的蹲在他家門口?什么時候來的?莫非電話打不通后,在他家外面淋了一夜的雨?曹銘瑜知道這個笨蛋少年就是能做出這種可笑的蠢事。他是不是傻?【宿主!加把勁,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