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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著好一襲紫衣,梳洗整齊,坐在床邊瞧著他,同前一夜比起來,兩人放佛僅僅交換了位置,然而仔細一瞧,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他已回到自己的房中。“你醒了?!?/br>“憐華......”容夕伸手去觸摸他的眼角。憐華忍了又忍,捉住他的手輕聲道:“沒事。”“容夕,方才蕭家二少爺來過?!?/br>“......方才?現(xiàn)下幾時?”“快晌午,一早就來了,方才被爺勸走,說你還在睡。”罷了,見他滿眼怔忡不答,又道:“晚上還來?!?/br>容夕回過神,撐手從床上坐起來,又喊他一聲:“憐華?!焙斑^又不知道說什么,倒是憐華知道他的意思,勉強笑一笑,道:“別擔(dān)心。你喜歡他,就別跟我一樣的結(jié)局?!?/br>那該是怎樣的結(jié)局?他無奈地望進憐華已失了以往神姿的雙眸,滿是苦澀。——他這污穢之人,早已將蕭清文扯進了絲絲縷縷的藤蔓之中。“我知道了?!比菹ο耄v然已無法全身而退,也一定竭盡全力,拼其性命護他平安,“憐華,你答應(yīng)我,不論我在哪里,你都要好好地活著。”憐華點頭應(yīng)他,轉(zhuǎn)念又問:“你要同他走?”“好過在這處,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有了危險。事已至此,我承認與否,太子都不會容他自在了?!?/br>憐華微微發(fā)愣,不知在想些什么,爾后同他講道:“你去吧,我在這處,同以前一樣,不會有事?!比菹η浦哪?,一句話問得果斷:“你想說什么,徑直同我講就好?!?/br>他便不再徘徊:“容夕,我在這里,即便是同以往一樣又如何,你在外頭護他周全,誰來護你周全,憑什么保證我還能再......”見著你。話未說完喉嚨就有些發(fā)堵,容夕心底有些疼,從沒感受過家人離別的滋味,現(xiàn)下才明白,大抵就是這般為難了。想來想去,還是只能狠狠心回他:“我同你保證?!?/br>憐華盯著他悶了良久,終于點頭“嗯”一聲。說完又沉默起來,容夕瞧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愈發(fā)安靜。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吱呀”一聲響,有腳步聲慢慢靠近,兩人一起抬眼去看,瞧見來人是逸,容夕看他鬢發(fā)有些亂,分明還是昨夜的模樣。“都下去吃飯?!?/br>憐華看了他一陣,又轉(zhuǎn)眼看一看容夕,也不回答,站起身便出門去。容夕便也掀了被子下床,莫名聽著逸輕輕嘆氣。“不順心?”“我應(yīng)該覺得順心?”容夕徑自梳洗收拾,又問:“爺不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個后果嗎?”“我不能不叫他去。那么早給他命令,就是為了不等你回來。容夕,你什么都可以幫他,這件事情不行,那個人必須死,而憐華,他必須親自過這個坎?!?/br>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聲音低啞了幾分:“爺不必同我解釋......”末了,突然笑起來,回過頭補充道:“只想求爺,倘若這件事發(fā)生在我身上,也斷然讓我親自面對?!?/br>他行到桌旁擺好紙筆,研了墨抬頭道:“爺替我擬一張賣身契吧?!?/br>“不后悔?”“這張賣身契,勞您處理成舊物?!?/br>便知不必再問。逸走過去執(zhí)起桌上毛筆,點點頭對他道:“下去同憐華吃點東西吧。”容夕從柜子里取出一套紅衣擺在床邊,應(yīng)一聲便也出了房門。行在樓梯上的那一刻,突然就覺得,往后這筑夢樓就離得遠些了,但是誰又知道,是不是更加不可擺脫。夜幕時分,街巷又燈燭爍爍地?zé)狒[起來。蕭清文不知是不是在忙些什么,并不如所想那般來得及時,但終究是如約而至。推門進來,這人眸里就是一片燎目火紅。容夕仿佛夜里鬼魅一般灼眼,尚不及走近,便有刺鼻酒氣撲面,熏得他蹙眉。昨夜在筑夢樓外站了許久,想著那一句“抱歉”,終究未再踏足進來。忍了一夜,今日跑了兩趟,終于見到他。容夕坐在窗臺上,小腿垂在外邊悠悠輕晃,回過頭來先他開口:“蕭少爺......今日...可來得不巧.......”蕭清文瞧得心驚,快步走過去,攬腰把人抱下來。他嗤笑兩聲,推開這人落足站到地上,步子不穩(wěn)的醉酒模樣,教這人不敢真的松開手臂。他蹙起眉頭又推一次,青瓷酒壺從手中滑落,破碎之聲伴著他的話語入耳:“...容夕今日......可是拒..不見客的......”“怎么喝成這樣?!迸滤戎尚?,又一度把人抱離地面,跨過一地狼藉,送到床上去。抬身起來時,容夕卻死死攥住他的襟口,拉著他愈扯愈近。蕭清文胸口一滯,僵住不知當(dāng)何動作,又聽他聲聲撓著心子:“蕭少爺每回來了......又...又這般走了......呵......你都......”語罷眸里神情恍惚,后頭的幾字無論如何都聽不清晰。“......容夕,松手,我叫人送熱水給你擦臉?!?/br>“...你都......你都......”他置若罔聞,捏著衣襟的手指松開,繼而又攀上脖頸,一時將人拉得更近,幾乎把唇貼到他的鬢上,暖暖呼出的熱氣吹得蕭清文發(fā)癢,卻終于聽清他在說什么,“蕭少爺......你都不想......要我嗎......”腦中頓如雷霆驚乍。埋在胸膛里的心子幾乎要一躍而出,蕭清文想要遮掩平息,容夕卻把手滑到胸口輕撫,淳淳笑意摧毀他的心智:“你這兒......跳得好急......”一時便也如他一般醉了。蕭清文眸底晃著他的唇,思緒混沌幾乎是潰不成軍,神使鬼差地吻上去,舔舐著混著酒香的嘴唇,將一腔碎語吞食入腹。容夕在他身下軟得似蜜,慢慢地安靜下來,只輕輕攀著這人肩背,口中細喘徐徐,任游走的那雙手解了衣裳,來來回回將他疼惜愛撫。半掩在紅衣里的身子微微顫抖,鼻翼間的呼吸漸漸重了,好一陣甜膩折磨,終于細碎出聲,仿似不能再忍耐一般摩挲著蕭清文的肩背,討他快些歡情。蕭清文便更加憐惜他。容夕胡亂扯了一旁的錦被邊角往臉上蓋,在被中睜開了雙眼,眸底清澈如昔,哪里有半分的醉意可尋?身子愈發(fā)失力,索性閉上眼睛寐著。也不知過了幾許時長,那人突然撐起身子往上一些,重又溫柔地壓下來,伸手把他面上的錦被揭開。清晰的空氣涌入鼻翼,本就憋了好一陣,現(xiàn)下張了口去喘,卻被他捉得正是時機,擒著下巴吻下來。彼時身子一痛,容夕顫抖起來,喉口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