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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啊,咱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我的棍棍還我”討飯棍不在手中,溫衡覺得自己有點沒底氣。譚天笑當(dāng)然不會還,他當(dāng)做沒聽到,還在慢聲細(xì)語的和溫衡說明:“這里是不動坊上層的修羅場,你知道修羅場是干嘛的么”溫衡都能想象到譚天笑臉上那和煦的笑容,他老實交代:“不知道?!?/br>蘊城的不動坊下層是拍賣場,上層是修羅場,拍賣法專門拍賣各種靈寶,上層則豢養(yǎng)了很多妖獸靈獸,這些野獸的作用只有一個,專門懲罰在拍賣場中不規(guī)矩的修士。不動坊之所以在蘊城能占龍頭老大的地位,修羅場的震懾起了很大的作用。曾經(jīng)有元嬰修士在這里,都沒能經(jīng)得住妖獸的一頓啃噬。可以斷言,到了修羅場中的修士,別想活著離開。“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的三徒兒溫豹去了哪里么他就在這里,他不守規(guī)矩,就留在這里代替妖獸成了修羅場的鎮(zhèn)場妖獸。”隨著譚天笑的聲音響起,溫衡看到他身前亮起了兩盞血紅色的巨大燈籠,野獸沉重的呼吸聲入耳,濃厚的血腥味鉆入鼻孔,金錢豹的爪子和嘴唇邊還沾著黑色的血跡……良好的視力讓他在黑暗中都能清楚的看到一只巨大的金錢豹向他逼近。只一眼,溫衡就確定了金錢豹的身份——這就是他的三徒兒溫豹!只是溫豹眼底的陰郁殘暴和冷漠卻讓溫衡心驚。溫豹……恢復(fù)成了溫衡初見他時的樣子!“你對他做了什么”溫衡打斷了譚天笑的話,這不是他認(rèn)識的豹子。他認(rèn)識的豹子嘴硬心軟重情重義。絕不是這樣嗜血的怪物!“野獸就是野獸,即便已經(jīng)化形也擺脫不了野獸的習(xí)性。沾過血的野獸只要那么一點刺激,就會想起唇齒染血的快意,然后就再也醒不過來。”譚天笑的笑容透著陰狠,“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找到你的徒兒么,讓你成為他的腹中餐可好”不好,當(dāng)然不好。溫衡還想著帶溫豹回去,家里還有邵寧和阿柔他們等著,怎么可以在這里和豹子互相殘殺可是眼前的情況明顯不是溫衡能控制的,且不說他失了討飯棍手無寸鐵無法動彈,豹子也神智全無,弄不好下一刻他就要被豹子一口咬斷頭顱,像嚼花生米一樣吃下去啊。要知道在小巖鎮(zhèn)的時候,溫衡可是親眼看到豹子輕而易舉的就吃掉了極樂仙宗的兩個高階修士。那時候豹子還算克制,加上自己那時還有討飯棍在手,好歹能抵擋一陣。“豹子,豹子,你醒醒!”溫衡也笑不出來了,他急急的呼喚著豹子的名字,豹子卻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溫衡走來。堅硬的地面上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豹子堅實的爪子踏破了冰面,細(xì)小的冰渣粘在他黑紅色的爪子上,每一步,豹子都走的無比穩(wěn)健。他身子下壓,下一秒就想要快速跑動起來一口咬斷溫衡的脖子!“豹子!你醒醒!”溫衡奮力掙扎起來,粗壯的玄鐵鏈被他掙扎得繃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譚天笑瞳孔微微縮了縮:“沒想到筑基期的修士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br>“吼——”豹子狂暴的吼了一聲,下一刻像一道金色的光一般撲向了溫衡。豹子的身影在溫衡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溫衡嗅到了豹子口中濃厚的血腥味。“噗——”豹子一口啃上了溫衡的腦袋,譚天笑他們只看到濃厚的血液飛濺而出,落在了玄鐵柱旁邊的冰面上開出了紅色的花。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最起碼譚天笑和葛懷瑾是這么認(rèn)為的。葛懷瑾背過身去:“會不會太殘忍了,他其實也沒那么壞?!弊T天笑陰森森的笑著:“這樣的死法已經(jīng)很痛快了?!?/br>沒有折磨,一口就被咬斷脖子。溫衡還是筑基期的修士,他還沒有元嬰,只要脖子被啃掉了,一點痛苦都沒有就會死去。譚天笑覺得,這已經(jīng)是他的仁慈了,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蘊城因為他的離開,這幾天已經(jīng)亂套了,也是時候出去整頓局勢了。“嗷嗚——”豹子的痛嚎響徹了整個修羅場。譚天笑的腳步硬生生被剎住了,他急急的轉(zhuǎn)頭,神識掃向修羅場。豹子的兩根尖利的牙齒斷了,斷裂的牙齒落在了玄鐵柱旁邊,上面還沾著紅色的血液。豹子兩只前爪抱著嘴巴,痛的再地上翻滾。鮮紅的血液從斷裂的牙根處灑出,落到地上就凝結(jié)成了紅色的冰塊。豹子痛的發(fā)抖,他痛苦的嘶嚎著,想要吞咽噴涌而出的血液。譚天笑看向玄鐵柱,卻看到玄鐵柱上的溫衡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和自己四目相對!那是個什么東西!譚天笑手抖了一下。玄鐵柱上用粗粗的玄鐵束縛住的人雙眼通紅,皮膚青白,他嘴角呲出兩根利齒,手指甲變長,腳上的靴子也被長出來的尖利腳指甲給戳爛了。這東西,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散發(fā)著令人驚懼的威壓。元嬰初期的譚天笑和葛懷瑾心里一個咯噔,他們同時意識到這是個什么玩意。在上古時期就有記載,尸體死后不腐化就會變成僵尸,萬年的僵尸稱為魃。在千年前,有個魔道挖墳的時候挖出了一具魃,后來那只魃屠殺了半個魔道,最后還是元靈界的妖神出馬才徹底除掉了那只魃。現(xiàn)在這只魃,比千年前的那只魃看起來厲害了不止一個級別??!“……”溫衡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他伸出手拽了一下玄鐵鏈,玄鐵鏈哐哐作響。溫衡手上一用力,玄鐵鏈噼里啪啦就斷了!譚天笑不合時宜的想到了還是幼年的時候母親在梅樹下用柔軟的薇草給自己編的翠綠色的項鏈,草做的項鏈柔軟多汁,散發(fā)著清新的氣息。只有一點不好,稍稍一用力,項鏈就會斷了。他覺得,眼前這條胳膊粗細(xì)的玄鐵鏈比薇草項鏈還要柔軟,要不,怎么能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被繃斷了呢“呼——”溫衡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孽徒——”141溫衡現(xiàn)在的感覺很奇怪,世界在他的眼中都是血紅色的。豹子身上像是籠罩著一層幾度吸引人的淡青色靈光,溫衡舔舔嘴角,他好想一口一口的將豹子生吞活剝了,好想一口又一口的吃掉他啊。不過溫衡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他的神智還很清明。他環(huán)顧四周,之前一直看不透譚天笑在何處說話,現(xiàn)在他的雙眼清楚的看到,在上方厚厚的冰層外有個雕琢出來的房間,譚天笑就在這個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