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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像是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馬路中間,就在他們車子的正前方,司機嚇得猛踩剎車,好險終于在這突然闖入的路人前面將將一米的距離處停住。“你在干什么?!”萊昂內爾發(fā)怒地問。司機打個寒顫,“有人攔路……”他再轉過頭時,前面已經沒有人了,話音還未落,萊昂內爾旁邊的車窗被人扣了扣。老盧瑟轉過頭,看到車窗外的克拉克,他對克拉克翻了個白眼,醞釀了片刻,才搖下了車窗,“你想干什么?”“我想確認一下萊克斯是不是被你帶走了?!?/br>“你現在確認過了,所以,可以走了?”萊昂內爾微微昂著下巴,“我還得帶萊克斯回去給他治療。”“很抱歉打攪您,但是作為萊克斯的朋友,我不能不擔心他,我不知道我是否該讓他回到你的身邊……他看上去情況很不好,雖然先前他也發(fā)病,可卻并沒有像現在這樣……”“你這是什么意思?”萊昂內爾冷冰冰地盯著克拉克,“萊克斯在‘你的朋友’這個身份之前,是‘我的兒子’,我,萊昂內爾·盧瑟的兒子,我的繼承人。我們的血脈親緣可比你們那不知從哪路而起的狗屁友情牢靠多了?!?/br>雖然被諷刺了,克拉克卻安心了不少。“哼,放心,我一直記得,萊克斯是我的兒子,我正妻生出的孩子,我培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繼承人?!谑澜缟?,不會有比我更關心萊克斯的人?!?/br>——轉眼幾天過去。蘭斯被批準下床重見天日。“已經好幾天了,你有得到萊克斯那邊傳來的訊息嗎?他現在還好嗎?”蘭斯問。克拉克也頗為困擾,“我不知道,我打過電話給盧瑟先生,可他完全不搭理我?!?/br>蘭斯嘆氣,他擔心萊克斯的事,但“鑰匙”弄丟的事情卻在萊克斯的事情之前。他無法控制,無法控制這兩件事在心里的排序,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將其他人的事情置于克拉克之前。萊克斯是他的好朋友,可克拉克是這個世界上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人,盡管不愿意將他們放在一起比較,但是蘭斯知道,比起萊克斯來,克拉克才是被他放在心上第一位的人。克拉克也同蘭斯一般,雖然他對萊克斯的事情也十分上心,可一想到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顧的蘭斯,他就沒辦法將心神全部放在萊克斯的事情上,也沒辦法全天都為了調查萊克斯的事情而奔波。或許這只是一個開端,又或許這細微的分歧早就存在。一個人的善良也是有限的,你永遠優(yōu)先將他給予你最愛的人。閑時你會把他分一點給其他人,可你并不知曉這是不夠的,你不能討好所有人。朋友和愛人,有時是相互矛盾的命題。直到很久以后,萊克斯終想明白,對蘭斯和克拉克這樣說,帶著微笑,“是的,我們是朋友。但也僅限朋友。”事實上,同他們擔心的一樣,萊克斯的情況越來越糟。“砰!”萊昂內爾焦躁地在房間里踱來踱去,他隨手抄起一只古董花瓶,用力地砸在地上,一聲巨響。書房的門在沒有敲門的情況下被開啟,盧卡斯走進來,他掠了一眼狼藉的地面,說,“不收拾一下地面嗎?不怕自己踩到碎片?”“我可以沒有允許你隨便進入我的房間?!比R昂內爾摸一把臉上僵硬的肌rou,說。“所以,那又怎樣?”盧卡斯聳肩。萊昂內爾看著這像是在用面無表情表達自己無聲的得意的小子,越看越不順眼。是的,他一直不滿意萊克斯這個軟弱的繼承人,可瞧著盧卡斯這模樣,他更不想自己有這么一個繼承人。這小子算是什么樣子?覺得兄長瘋了,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我所有的財產了?呵……想是這么想,可萊昂內爾的心里深處知道,如果萊克斯真的瘋了,而且治不好了,他的財產就真的要被眼前這個囂張的小子繼承去了。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任由自己的王國后繼無人。眼下萊克斯的情況并不樂觀,經過了那么多專家的治療,他的病情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倒愈發(fā)惡化。原先他偶爾也會清醒過來,這幾天過去,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瘋癲的時候越來越多,到了今天,已經足足十個小時,萊克斯都像是個蠢貨一樣蜷在角落里。萊昂內爾看了盧卡斯一眼,將一份報紙遞給盧卡斯,“看看?!?/br>盧卡斯撿起那份報紙,定睛一看,瞳孔微縮——“你做的?!?/br>盧卡斯搖頭,“不,不是我?!?/br>“這件事被爆出來,得到好處的人只有你。”萊昂內爾冷冷說,“除了你,沒有別人。”“你已經認定是我做的,那還來問我做什么?”沉默了許久之后,盧卡斯抬起頭,這樣靜靜地回答。他隔著窗戶看坐在床上喃喃自語的萊克斯,看了很久,然后低下頭,翻開手心朝上,看自己手心上的疤痕。他還記得,那時候,哥哥半跪在自己的椅子前邊,給自己揩拭血跡時的小心翼翼的模樣。忽然覺得眼睛泛潮起來。就在這時,盧卡斯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身,他趕緊收起自己的軟弱來,醫(yī)生和護士和他擦肩而過,戴著金絲眼鏡的醫(yī)生微笑著對他點頭算作打招呼。盧卡斯看見他們進入房間,醫(yī)生半是哄騙半是強迫地給萊克斯塞下幾顆藥丸。盧卡斯盯著那個醫(yī)生的手,微微瞇起了眼睛。——咯咯,咯咯。寂靜的房間里,突兀的響起幾聲令人不寒而栗的笑來。瑞秋女士盯著報紙上的新文頭條,眼睛里流出了狂喜的神色,臉也憋得通紅,她捂住自己的嘴,好叫自己不得意出聲來,因為她還是隱約知道,她干的這事是不地道的、見不得光的。突然,從她的身后插過來一只手,直直地將她手上的報紙奪去。瑞秋轉過頭,看到盧卡斯,眼里的光芒更盛,她瞟了盧卡斯一眼,局促地理著自己的衣角和鬢角,用甜蜜的聲音喚心愛的兒子,“哦,盧卡斯,你來了?你是來找我的嗎?吃飯了沒有?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你喜歡吃什么?我這里沒什么材料了,大概只能做煎餅……”盧卡斯安靜地聽著她說話,卻不搭腔,眼睛里的漠然麻木讓瑞秋漸漸不敢再說話,瑞秋女士怯怯地問,“你怎么了?盧卡斯?!?/br>盧卡斯終于開口,“我還想問你呢,為什么那個醫(yī)生會說,是‘我’指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