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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子里,轉頭打量了謝恪一眼,嘖嘖道:“怎么我每次來見你,都是一身的酒氣?知玉不喜歡醉鬼。”“知玉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你要叫他昭王爺?!敝x恪冷笑,懶得看他,獨自進了廳里,弄雨適時泡了一壺茶送上來,他給自己灌了幾碗,才接著說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br>謝恪心里確定,如果包括自己在內,擁有上輩子記憶的人共有四人。但唯有自己可以全面確認這一點,知玉見沈泱的次數(shù)很少,元明刀也是,他們兩個應該不能完全確定沈泱重生了,或許根本都沒往這方面想,畢竟沈泱到目前為止的表現(xiàn)還算是正常,在風月樓和瓊林宴攔人也沒用,話都沒說上幾句。至于沈泱,他如今也沒意識到知玉也重生了,甚至根本不知道知玉的傻是裝出來的。謝恪沒想戳破這一點,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沈泱,非常有優(yōu)越感地挑了挑眉。“科舉舞弊的事情應該明天就要按太子的布置坐實了吧?你不去阻止,倒是有閑心來我這里坐著?”謝恪除了心里想的,還不忘挖苦他一句,“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翰林院六品編修,不是丞相,到時候入了大獄,別求我來救你?!?/br>沈泱微微一笑,絲毫不慌,道:“我也請您少些擔心,翰林院編修可太沒意思了,這就是為我準備的機會,不先把皇上的視線吸引過來,怎么玩欲揚先抑這一招呢?”作者有話要說: 云皇貴妃看謝恪→小寶脾氣很好的就是很討厭他,一定是這個人有問題知玉看謝恪→我這輩子最大的阻礙元明刀看謝恪→得找個機會有一天撒了他沈泱看謝恪→老狗逼阿晉真的很不好用,我昨天晚上7點多的時候修了幾個字眼,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把我小劇場也修沒了orz氣死☆、第三十五章兩個人畢竟做了一世的模范君臣,雖然最后確實有點崩,但這輩子卻是真的撕破了臉,互相嗆聲,仇人一樣。“行了,我大晚上不睡覺來這里真不是為了和你斗氣的,”沈泱話說完之后,又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考慮了一下,我們還是合作比較好。謝恪,我保證我能給你提供最大的幫助,絕對比上輩子還要好。科舉之后,我認真計劃過,即使現(xiàn)在抓住了這個機會,短期內還是很難保護知玉,沒有背景,我連接近他說幾句話都做不到。他現(xiàn)在腦子又壞了,真的在宮里被人欺負了,可怎么辦?”沈泱說起傅知玉,臉上就是藏不住的擔心,仿佛一個勞心勞力的老父親,比清元帝管地還寬。謝恪嗤笑了一聲,道:“果然算計來算計去,還是我這條路最快是吧?”“也不用說的這么難聽,”沈泱道,“說白了,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罷了?!?/br>謝恪看著他,心里卻想到一點別的。他清楚知玉一直不相信自己早就愛上他,只覺得自己是在彌補遺憾,過不了多久便會放棄。他對此百口莫辯,只好用實際行動來表現(xiàn)自己是出于深愛還是愧疚。平心而論,沈泱才是真正的愧疚。他這愧疚如此之深,以至于過于濃重的執(zhí)念讓他這個數(shù)據(jù)不肯消失,和整個重啟的世界一起回來了。謝恪心里知道,元明刀也許只是忠心罷了,他與知玉年紀差地太大,知玉把他當?shù)艿莛B(yǎng)著的。人和人之間并非只有愛情才能讓人豁出生命,很多感情都可以。但謝恪看到知玉對元明刀萬般溫柔,對自己卻冷冷淡淡,多說一句話都不肯,他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只心里的嫉妒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明明……上輩子知玉只對自己才這樣好,望著自己的眼神都是軟的,哪像現(xiàn)在?可真的弄死那個小屁孩,他和知玉就真的再無可能了。他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和沈泱對話的心思,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能不能挺過這次舞弊案還不一定,若是全身而退,再來找我吧,我現(xiàn)在也沒興趣和個將死之人聊天?!?/br>沈泱也知道謝恪說話就是這個風格,他翻了個白眼,敷衍地說了一句你也早點休息,便很快離開了。他明白謝恪這話的隱藏意思,他是想看自己在這舞弊案中的手段如何,是否真的能為他所用。琉璃宮里的傅知玉卻不在乎這些事情,他今天又懶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伸長了手去桌子上面摸甜瓜吃。舞弊案越演越烈,這種事在內在外都傳地滿城風雨,御史臺那邊查了許久,結果扯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新科狀元也牽扯其中?;实劢袢沼衷诔蒙习l(fā)脾氣,據(jù)說折子被他扔了一地,罵地非常難聽。傅知玉吃完了手上的瓜,又翻了個身。春日里的太陽太舒服了,院子里的花草長地也好,迎春花花盤子都長地比別處的大,茂密著,組成了一道道金黃色的瀑布,蜜蜂蝴蝶飛舞其間,就像一幅畫。元明刀就在這幅畫中央,他在打拳,一連練了一個多時辰了也不見停。“行了行了,”傅知玉看得久了,也忍不住了打斷他,“別練這么久,小孩子家家的急什么,來,過來喝一口甜湯,休息一下再說吧?!?/br>元明刀聽他的話,收了架勢,朝傅知玉跑過去,接過他手里的碗,喝了一大口蓮子甜湯。這湯已經(jīng)被放涼了,在這時候喝一口,里面蓮子咬著糯糯的,別提有多爽快了。喝完湯之后,元明刀在一邊坐下,他一身的汗,不敢去碰渾身干干凈凈的傅知玉,只是觀察了一下,篤定地說道:“主子胖了。”“有嗎?”傅知玉慢吞吞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rou,又去捏自己手臂,確實有些軟。元明刀趕忙補充道:“是好事來的,冬日里主子受地苦多了,瘦地不行,手腕瘦地骨頭都看得見,腰比姑娘還細呢?!?/br>他一邊用手比劃著,一邊又用自己不怎么多的詞匯量接著給傅知玉吹彩虹屁:“不過主子怎么樣也好看,瘦了好看,胖了也好看,比別人都好看。”傅知玉近來心寬,想吃什么吃什么,又懶得動,自然是會長rou的,不過元明刀也沒撒謊,他稍長了一些rou之后確實比之前還要漂亮一些,不會瘦地像是個紙片一樣仿佛被風一吹就倒。傅知玉看花園這景象像是一副畫一樣,別人看他更是。十七歲的少年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裳,躺在涼亭中的貴妃榻上,一頭黑發(fā)也懶得束,他身上好似有些若有似無的草木香氣,一接近便覺得心情寧靜下來。再仔細一看,這人嫌春日里有些悶,腳上竟然連鞋也沒穿,反正他沒讓人進來伺候,便隨著自己心意來,白生生的腳丫子垂在貴妃榻邊緣,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