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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從樓梯口轉(zhuǎn)過去,梁溪寧才小聲地跟程云哲說:“她剛才竟然那樣看我……!”程云哲再一次給了她一個嚴厲的眼神。梁溪寧立刻蔫了,更是放低了聲音:“她今天怎么沒鬧啊……”“你就愿意讓她鬧是不是!她鬧了你就開心了?你消停一會兒吧!”“你讓我消停一會兒……?!是誰帶我過來的……你……”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聽到景雨柔的腳步聲又過來了。只見她一手拎著一條黑色的禮服裙,另一手竟然拎著一個鐵質(zhì)的簡易衣架。程云哲心中當即就是一驚,那個衣架一點也不輕,這他是知道的,但他怎么不知道景雨柔還有這么大的力氣?“……你要干什么”程云哲皺了皺眉頭,厲聲問道。“不干什么?!本坝耆釋⒁录芊旁跇翘菘冢瑢⒍Y服掛上去,悠閑地說到:“拿個禮服而已?!?/br>程云哲直覺沒有那么簡單,護著梁溪寧,擺出戒備的姿勢。景雨柔看見了,神色中帶著些悲哀,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把禮服理好了,然后搭在了樓梯的扶手上,那禮服就順著扶手滑了下去。程云哲:“……???”他怎么有點看不懂?還在愣神的時候,他就忽然看到景雨柔雙手抄起鐵質(zhì)衣架,向著他們兩人的方向丟了過來!他們本就在樓梯的中間,在景雨柔的下方,此刻完全無法抵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衣架從上面砸下來,要閃避已經(jīng)來不及——“景雨柔你干什么?!”“啊啊啊——!”程云哲和梁溪寧兩個人同時尖叫起來,衣架已經(jīng)重重地砸在了他們兩人身上,頂端的枝叉在兩人身上掛出了一道道血口子。兩人為了躲避,手忙腳亂地扶著樓梯旁的欄桿蹲了下來,衣架在他們身上撞擊過后又因為重力向下滾去,沒滾幾個臺階,就停住了。程云哲這是才想起來去搶那個衣架,然而一只手受了傷,另一只手剛抓住衣架的一個枝杈,就被景雨柔雙手用力奪了過去。“你搶這個做什么?”景雨柔終于有了一點憤怒的樣子,聲音發(fā)緊,拿起衣架就朝著程云哲的后背摔過去,“你還想打我?!”梁溪寧看到景雨柔幾乎要發(fā)瘋的樣子,趕忙手腳并用地往上跑。程云哲看著景雨柔的樣子,心中竟然也生出一陣恐懼,也往上跑去,卻被景雨柔打到了腿——“你在外面養(yǎng)小三也就罷了!還敢?guī)У郊依飦?!竟然還想打我?!”景雨柔只覺得怒火中燒,直接把腳上的高跟鞋蹬了,也不管高跟鞋順著樓梯一層一層地滾下去,抄起衣架就往上面追。“景雨柔你這個瘋子?。?!”梁溪寧驚恐地吼道。“知道我是個瘋子,你還來惹我,你說你是不是犯賤!”景雨柔倒也不管她,只是執(zhí)著于去打程云哲,又是一下直直打在了他的膝蓋上,程云哲大聲哀嚎,抱著腿倒在了地上。“程云哲!”梁溪寧看到他倒下,竟然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也不管景雨柔手里拿著的兇器。景雨柔原本還想打下去的,可是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惡心。當然,有一種復仇的舒爽感。可是,有什么意思呢?……好累。景雨柔沒再打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拖著那根衣架,向著樓梯下面走去。然后忽然就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從身后傳來:“啊啊啊……!”一個花瓶從自己的耳邊掠過,重重地砸在下面的樓梯上,摔成一片一片。“……”三人一片靜默。他們都知道,如果再差一點,景雨柔極有可能會死。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甚至,在這一刻,景雨柔連手指尖都是顫抖的。手里握著的衣架被松開了,順著樓梯滾了下去。景雨柔心間一片寒冷。她在那里呆呆地站著,而身后的兩個人竟然也沒敢再說一句話。許久之后,她終于動了。她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撿起自己的高跟鞋,倒了倒里面瓷器的渣子,走了兩步,竟然還記得要拿那件禮服。她一直都在抖,可是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到了門口,她打開了半空著的行李箱,把禮服胡亂地塞了進去,又合上。“我們離婚吧,程云哲?!彼f,語氣中帶著難掩的疲憊。“……你說什么?”“你早就該跟他離婚了!他早就不愛你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程云哲還沒說話,梁溪寧先歇斯底里起來。“你閉嘴吧!”程云哲心中煩躁不已,忍不住罵了她一句。梁溪寧閉了嘴,三人又是一片靜默。景雨柔本能地想要反駁,又覺得太累……然后忽然就笑了。太可笑了。“是啊,我早就該跟他離婚了。這種垃圾桶里撿來的男人,誰愛要誰要。”景雨柔平靜地說。“你——!”“程云哲,”景雨柔無視了梁溪寧,沉聲說道,“離婚吧,但是繼承權(quán)你要給程鉞,我要看見書面上的文件,否則我手上的東西,隨時都可以抖出來。”她抬頭看向程云哲:“你考慮考慮。我去找一個律師,你直接跟他聯(lián)系吧?!?/br>她拎起行李箱,走出門外。屋門重重關上。半夜十二點,景雨柔在炎熱的夏夜里,打了個冷戰(zhàn)。74.交涉離開了常住的別墅之后,景雨柔拖著行李箱,在路邊走著。京城的凌晨時分,路上車子依舊不少,到處都是一片霓虹。高跟鞋穿了一天,腳掌酸痛,可是她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耳邊盡是行李箱的輪子在地面上滾動的嗡嗡聲,很長一段時間里,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就這樣走著,大腦反而卻越來越清晰,仿佛撥開了幾十年的迷霧一般。互相折磨了這么多年,她竟然真的要和程云哲離婚了,她竟然真的說出口了——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堅持一輩子的。此刻,忽然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