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2
等聽明白他是何意,蔣齊氏的手杖就敲上了他的腿:“混賬東西!還要不要臉了!” “哎呦!哎呦別打這兒!這兒剛傷過的!”蔣岑跳遠(yuǎn)了些,“哎呦祖母……” “別叫我!” 直等到日頭西下,蔣齊氏揉著額角擰了眉頭,黛青上前來奉了參湯,好笑道:“少爺長大了,老夫人自該開心才是?!?/br> “長大?你瞧他那樣子是長大的?”蔣齊氏嘆了一聲,“以為我不曉得他打得主意?那秦家如今便就是在到處瞧鋪子,聽聞是一直沒看上鐘意的,他這會兒跟我要地契,明擺著是要去討好的?!?/br> “老夫人心下里明白,為何還故意為難少爺?!?/br> 蔣齊氏擺擺手:“我哪里是為難他,他母親留下的東西,他爹會允許他賣?” “老夫人說得有理?!摈烨帱c了頭,“可是聽說那秦家是想要買鋪子的,會改了想法,租了少爺?shù)拿???/br> “不當(dāng)?shù)?。”蔣齊氏抿了一口參茶,又全數(shù)灌了下去,這才擦擦嘴道,“瞧著這些日子沒有買,肯定是沒有合適的。蔣岑這小子,也不傻,你當(dāng)他要的那城西鋪子是什么?” “什么?” “醫(yī)館與旁的鋪子不同,不能太熱,不能太濕,藥房需得,廳堂需得,最重要的,這行醫(yī),還待要有地來種藥。”蔣齊氏大略說了些,“城中擁擠,城北不允經(jīng)商,東南住戶,帶不得田地,倒是這城西最是合適?!?/br> 說著,蔣齊氏又嘆了一聲:“其實不叫他賣,倒也不是因著他爹,畢竟這都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哪里還有不給處置的道理?!?/br> “老夫人的意思?” “你瞧瞧他今日過來那樣,保不定是擱哪里又被刺激上了?!?/br> 黛青笑起來,又聽邊上人道:“這小子,如今倒是用了功了,可你看這事兒有進(jìn)展不曾?” “所以老夫人只叫他租出去,好多些借口登門拜訪?” 蔣齊氏哼了一聲:“那誰能知道,還不是瞧他自己造化。” “老夫人您呀……”黛青上前替她揉著肩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后頭若是少爺再來一求,老奴還真不信您不出面的?!?/br> “就你懂?!?/br> 黛青便就只含蓄笑著,陪她瞧著那天色向晚。 原本帶徒弟就不是什么容易事,這醫(yī)館說是要開,卻也一直沒有定下來,秦青倒是見得父親與秦管家出去瞧過好些次,次次都沒見個結(jié)果。 這秦府里的小子丫頭,反是她帶著多,這日傍晚她正教著小丫頭認(rèn)藥,那邊秦管家的聲音便沾著喜氣:“這鋪子好,老爺若是喜歡就定下來吧?!?/br> “這個長租短租的事情,老奴再行去與他商量。”還是秦管家的聲音,“老爺若是猶豫,倒也可以再看看?!?/br> 秦知章嗯了一聲:“就這個吧,定個時間,與他說,長租是最好不過的了?!?/br> “是?!?/br> 說著話,二人進(jìn)來,瞧見秦青,秦知章倒是難得問了一句:“過兩月,司藥監(jiān)擢考,你可有想法?” 秦青手里還執(zhí)了根藥草,聽來想了一刻才道:“女兒沒有想法。不過女兒覺得,還是與父親一起開一間藥館來得自在?!?/br> 秦知章兀自點了頭,沒再說什么。 晚間秦府門外立了三道人影,為首的原本是要動作的,只到了墻前卻是停下了。 木通:“少爺?” 蔣岑轉(zhuǎn)了身回來,拍了邊上玄衣人肩膀:“你去?!?/br> 齊樹仰起頭,縱身就要躍起,不想被人又猛地按了下去,蔣岑:“不行不行,這會兒她肯定睡下了,你這要是嚇到人可怎么辦?!?/br> “屬下會小心的?!?/br> “不行不行不行?!笔Y岑又把人扒拉到身后,“這是人家閨房,是你隨便亂去的地方嗎?” 齊樹不說話了,又是一刻,背上被重拍了一下:“還是得你去,不然爺要是被抓住了,豈不是坐實了登徒浪子的名號?” “是!” “回來!”蔣岑氣急,將人又拽了下來,“不是還在分析呢!你干什么?” “門主,您還是讓屬下去晉西吧!屬下不怕苦?!?/br> 蔣岑終于看了他一眼:“行,你去吧?!?/br> 黑影一閃即逝,木通左右看了好一會,才轉(zhuǎn)回來:“少爺,那這秦府,咱們是進(jìn)還是——不進(jìn)?” 第二十九章 不會 夜色正濃, 庭間如水,倒是個少有的無風(fēng)春晚。自打那日醫(yī)室回來,又是半月過去, 眼見著外頭太子選妃的風(fēng)聲四起, 京城各家也是準(zhǔn)備起來。 太子妃不比皇帝妃嬪,基本未有從京城以外選擇的先例。京城為官者眾,哪家不是有些適齡的女孩兒, 此番正是都等著送進(jìn)宮中。 那上元宮宴上原本該是陳怡榕被提起的時候,不想這話題竟是無端落到了她頭上,引來這么一出變數(shù), 如今倒要開始公開選妃, 也不知是誰的主意。 只是這宮里頭怕是要熱鬧起來了。 樹梢微動,秦青仰頭看了一瞬:“蘆葦。” “小姐?” “夜深了, 你先下去吧?!?/br> 蘆葦鋪好了床上前來:“那小姐這些書……” “擺著吧, 我再瞧瞧。”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秦青這才起身往窗前:“再不進(jìn)來, 我就關(guān)窗了。” 蔣岑尷尬, 卻還是捱了出去:“又被你發(fā)現(xiàn)啦?” 來人是夜行衣的打扮, 瞧著倒是全無平日里的紈绔,平白添了些許江湖氣, 想起他手下精銳, 秦青輕輕擰了眉:“進(jìn)來關(guān)窗?!?/br> 說來也是奇怪,蔣岑一身武功,若非要排名論資, 這整個大興倒是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他相提并論的??汕厍喾置魇墙z毫武功不會的人,每次卻都能聞見他聲響。 后來她日日念經(jīng),兩耳不聞外事, 往日里的一點一滴都如同山澗細(xì)流般,汩汩不絕,她常有閉眼輕取一瓢,才終究明白,哪里有什么耳力超群,不過是他怕嚇到自己,刻意而為罷了。 蔣岑輕巧落了地,嘿嘿笑了一聲:“蘆葦呢?” 想起方嫁進(jìn)蔣家的時候,秦青便就與他定了規(guī)矩,只他哪里會遵守,第一回 偷偷爬窗的時候,蘆葦還當(dāng)是家里進(jìn)了賊人,喊得那叫一個干脆,鬧得兩個人半夜齊齊跪到了祖母面前。 此話一出,秦青便就也想起那日場景,心下好笑,面上無波道:“晚了,吩咐她先回去了,怎么?你來尋她的?” 蔣岑震驚:“說什么呢?值得我爬窗的人,只有你一個!” 秦青呵了一聲,點了案前位置:“今日為何來?” “沒事就不能來了么?”說完便見得對面挑了眉,蔣岑理虧,“是,確實原本這個時候是不能來的。不過今日剛巧行事,這夜行衣也不能白穿不是,總歸去做事已經(jīng)很累了,順帶腳就再來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