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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偏又向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是被蔣岑傳染了,不過也是好用,“不妨事, 我拉了床幔的?!?/br>
    “小姐沒騙我?”

    秦青覷她一眼,只恐怕不交代下不得行,便囑道:“是了,你去熬點姜湯,落些蔥一并煮著,端來我喝了,發(fā)了汗就好?!?/br>
    “哎好!小姐等我!”蘆葦這才得了準信般,一溜煙跑了出去。

    只是這丫頭用料十足地猛,又盯她盯得厲害,秦青捧著那一晚熱湯,實在有些下不去嘴,莫說其他,便是這味都有些難忍。

    本來自幼習醫(yī),若只是藥,她眉頭不皺便能倒下去,順帶能將藥材都一一辨析清楚,品味知其所煎程度??膳錾狭诉@蔥姜蒜類,實在一等一的抗拒。

    蘆葦這會兒倒是把王嬸娘的模樣學了個透,立在邊上似個碼頭監(jiān)工一般:“小姐,這才一口,那下邊的汁,才是最緊要的?!?/br>
    “小姐,要快些喝,不然不發(fā)汗的?!?/br>
    秦青這廂正是煎熬著,就聽院外秦管家領了人過去,無奈只得一口盡了,將碗丟給蘆葦,后者這才滿意收走。

    “秦管家?!?/br>
    “哎!小姐?!鼻劂⊥O聛?,“可是吵著小姐了?”

    “這是在做什么?”

    “哦,老爺叫這些孩子去把后院這些藥抬過去切了,這馬上入夏啊,最是容易生病的,剛好用上。”說著秦恪便就一揮手,“來,抓點緊。”

    幾個孩子便就應了聲繼續(xù)往書房行去,過去的時候一一與秦青行了禮。秦恪攏手瞧著,與秦青道:“這些孩子資質(zhì)不錯,雖是窮人家的,規(guī)矩卻不壞,懂事得很?!?/br>
    “當家早,自是更明事理,”其實能進秦家學醫(yī),一來省了家中口糧,二來面上有光,三來學成了自有前景,不用猜也明白這些孩子會多努力,秦青點了一個孩子背影,“打頭的那個男孩,多大了?”

    秦恪瞇眼認了認:“喔!那個孩子,是個孤兒。秦府招人那天他自己來的。若是說年紀么,他也說得不很清楚。原本只是收進來瞧瞧,后來覺得實在不錯,就留了,老爺心善,不想他做個浪兒?!?/br>
    秦青嗯了一聲,問道:“那他……叫什么?”

    窮苦人家的孩子多半是狗蛋兒,小栓兒地叫,可既是進了秦府,少說要待上個三五年,自是會改上名字的,秦知章懶,都是連著姓,按著個頭大小排下來地叫。

    王二啊,林三啊,丁四的。

    “小姐說的趙一么?”

    “他原本叫什么?也沒有大名么?”

    “那倒不是?!鼻劂∮浀眠@個孩子,“他自己說,叫趙懷?!?/br>
    “趙懷。”果然啊……自她知道重生之后,便明白這世間種種,皆不可妄斷,只是蔣岑藏得深,連戲班子都沒他會演,本想著扒了他重生的皮已然可以,不想竟還有一層。

    懷,這是她代收為義子時候與他的名,只不過那個時候,冠的蔣家姓氏罷了。她還記得領他進祠堂的那日,他問她,為何贈名懷。

    “說文解字中言,懷,念思也。我有私心,見你若聞舊人。”頓了頓,秦青又道,“只不過,我亦望你心懷若谷,容家國安危,不負將軍教誨,蔣家門楣?!?/br>
    “是?!?/br>
    方才咽下的姜湯仍是辣到了喉嚨,秦青咳了一聲,心道蔣岑這個無賴,就這般用了她起的名字,倒是十足省事。

    “小姐?”秦恪矮聲,“可是不妥?”

    “沒有,我倒覺得,他本名就不錯。”

    “是不錯。”秦恪點頭,“就是老爺叫順了口?!?/br>
    秦青好笑,便就算了:“對了,管家今日是要去談鋪子的事情吧?”

    “小姐怎么知道?”秦恪瞧瞧天色,“原是約了一大早的,就是那做東的早間突然說是……”

    管家想了想:“哦對,說是腹瀉,得抓副藥先吃著,午時再約?!?/br>
    腹瀉?呦,這借口倒是還用得順遂了?

    剛喝下的姜湯起了效,這會兒又立在陽光下,秦青額頭不覺都沁了汗,卻聽邊上管家自言自語道:“不過這么一來,不吉利啊,談生意么,誤了時候……”

    “秦管家?!?/br>
    “哎?”

    “秦管家莫要多想了,許是那東家不過是昨夜晚睡,今日起遲了抹不下面子才尋的說辭呢?”

    “小姐這般猜測的話,那老奴心里爽利多了。”秦管家笑得憨態(tài)起來,“就是吧,這腹瀉似乎也挺下面子的不是。”

    誰知道呢?這人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說起來,蔣岑前一晚回去的時候著實太過興奮,不曾好睡,總覺得第二天就能將人給娶回來了,沒得就起了興頭,更是躺不住了。

    大半夜去演武場上練了許久,木通委屈,陪了大半宿也不見人停下,好容易被人喚醒,跟了上去,就見他家主子打手把睡著的團子一把撈了起來。

    “你跟你娘親快要團聚了,你開不開心!”

    開心個麻花哦?團子多日沒亮的小利爪都打rou墊里伸出來了,少爺怕不是瞧不見?

    蔣岑自然是瞧不見,折騰完團子就脫了外衫進屋,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又繞回案上練起字來。

    早間木通抱著門柱子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家主子只著了件單衣伏在一團紙里睡得正香。

    不想外頭響起黛青嬤嬤的聲音,竟是老夫人親自過來了。

    蔣齊氏的杖子一跺,可算是驚醒了案上人,前者瞧他那惺忪樣子,沒好氣道:“荒廢!你是習武之人,這都是何時候了?”

    木通趕緊替他跪了:“老夫人不知,昨夜少爺去習武場,丑時方歸。后來少爺還練了字,這才未及晨課?!?/br>
    “祖母?!笔Y岑一開口,竟是沙啞,“祖母我是不是病了?我怎么覺得我喉嚨疼?”

    “你自然是病了,還病得不輕!”蔣齊氏哼了一聲,“你當你會點功夫就是鐵打的身子,這般天氣,帶著汗不穿衣服就睡了?這門還開著,不病你病誰!”

    如此,蔣岑到底是被按在了床上,灌了好一通藥。

    “完了,我今日要去談租鋪子的事情!”

    蔣齊氏抖了地契和賃鋪契約與他:“你要的東西,租金給你寫好了?!惫值勒f好的早間來取不見人,還叫她親自送來,原是晚上發(fā)了瘋。

    蔣岑心嘆,忙對木通道:“你去尋個借口,便就說是臨時病了,改到中午!”

    “臨時病了?那怎么個病法?”

    “不成!”若是被她知曉豈不是會擔心?蔣岑想了半刻,面色微苦,“要不——你就說是腹瀉吧!”

    “是!”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來的人竟然是她。蔣岑張了張嘴,突然就打了個噴嚏。

    秦青皺眉:“公子病了?”

    蔣岑揉了揉鼻子:“就——大概是吹了風。”

    秦恪笑起來:“哎呀原來是蔣公子!蔣公子身子可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