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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莽,還請殿下責罰?!?/br> “責罰就算了,看看時辰,怕是這毒也該解了?!毖龌竿锴屏饲疲敖袢账纠舯O(jiān),不若本宮允了你一個假,好生陪著秦小姐吧?!?/br> “謝殿下!”蔣岑頓聲,“查到的東西,我會叫齊樹送進宮?!?/br> 說話間,便聽里頭人出來,秦青自知面色定是難瞧,只低了頭出去:“殿下。” “怎么樣?” “民女行過兩次針,用了藥,現(xiàn)下起了燒,但是無妨,”秦青回道,“不出半個時辰,這燒便可自退,只是……” “只是什么?”仰桓這是第二次瞧見此女,只聞說是蔣岑迷得厲害,卻也沒瞧出些什么不同來,不過這個只是倒是奇特,始料未及。 “只是娘娘體內有兩道藥性相抵,現(xiàn)下雖是身體無礙,卻是恐怕會受不住刺激?!?/br> “什么意思?” “回殿下,”秦青微微抬頭,“怕是待娘娘醒來,記憶會有錯失,至于受損程度,未可知?!?/br> “……”仰桓偏頭,“秦小姐的意思,她體內有兩道藥性?” “是,都是不久才染上的,所以根結不深?!鼻厍嘤值溃爸劣谑呛嗡?,民女不如父親學識,還未曾探明,給民女些時日……” “不用了?!毖龌复驍?。 “是?!鼻厍嗪苁枪ы?。 整個太子妃的寢宮,如今竟是只立了三人,冷清異常。蔣岑牽了秦青出來,能感受她手指微顫。 終于出宮上了馬車,蔣岑才敢細細瞧她,這一瞧,心下疼得更厲害了:“走,回蔣府!” “蔣岑。”秦青按住他,一雙眼中全是問詢。 蔣岑無奈,扶緊了她:“我沒事,全陪東宮那位唱個戲罷了。這次皇后沒能拿浮尸做文章,定也不會善罷甘休,忍過這一遭,總有發(fā)難的時候。我不急!” “嗯。” “你放心,岳父大人我已經(jīng)命人看顧好了,如今盯著他的人多,但是沒有人能比得過我的人,你安心歇著,外頭的事情,不必管?!?/br> “好?!?/br> 秦青提著許久的心,終是放了下來,這一放下,靠著他肩臂,便就感到了困倦,繃了這幾日的心弦似是啪得斷了,下一刻,便就昏了過去。 “木通??!” 府門被一腳踹開,木通緊趕慢趕上前,只得他家少爺一句:“燒水!請大夫!” 再一看,那少爺懷里抱著的,不正是秦小姐么,只是那面色憔悴得厲害,無甚生氣,嚇得趕緊就往城西醫(yī)館奔去。 “爺?!饼R樹上前。 “沒空!” 齊樹領意,退了下去。 暖閣里蔣齊氏睜了眼:“少爺回來了?” “回來了,剛回來?!摈烨嗷氐?,“抱了秦家小姐回來?!?/br> “……”蔣齊氏嗯了一聲,“回信的人怎么說?” “老爺說,邊境尚不可離,全憑老夫人做主?!?/br> “好?!笔Y齊氏緩緩站了起來,“去將東西拿來。” “是!” 第七十二章 一雙 秦青醒來的時候, 身上清爽了許多,雖是頭上還有些昏沉,倒也不礙事。想要抬手去揉, 卻是發(fā)現(xiàn)手被壓在了被褥里不得出來。 她略一動彈, 那伏在床沿的人便就著了火般彈起,乍一見她睜了眼,人還是懵的, 幾瞬過后才湊近道:“你醒了?” “醒了?!鼻厍嘞肓讼耄胺讲艍衾锟傆X有人捆著我手,叫我想去拿杯水都難得很, 原是被你壓著。” 蔣岑這才順了她目光瞧見自己死死按在被褥上的爪子, 卻是梗著脖子反駁道:“誰敢捆著你?我撕了他!既是動不得,自是說明你不該動, 要喝水是嗎?等著!” 罷了便就起身往桌前跑去, 就是站起來的時候沒留意, 將邊上圓凳給創(chuàng)倒了, 身形有些滑稽地撲到了桌上。 秦青忍著沒笑, 瞧他端了杯子與水壺來。蔣岑瞧見她仍是躺著, 便就將壺往懷里一夾,單手扶了她起來。 女子散了發(fā), 靠在他身上的時候, 莫名軟嬌,蔣岑心都塌了,小心環(huán)著她, 將水壺執(zhí)起來,另一只手拿杯盞接了遞到了她唇前。 秦青便就就著他的手喝了,這男人實在是沒伺候過人的, 便就是喂水,也是粗糙得厲害,險些撒了她一身。 “我給你擦擦!”蔣岑便就側了衣袖過來,好在是秦青躲得快,伸了胳膊隔開了些。 “我自己來吧。” 蔣岑理虧,便就低頭瞧著那手自他指尖接了杯子,頓了一刻,他方想起來給她添了水,依著他的視角,單是能看見她垂下的眉睫伏下一道淺影,杯沿慢慢被推上,肩上微沉,是她微微仰頭。 喉中舒適了許多,秦青喝盡一杯,卻見那人又往里頭添了水,既是添了,便就沒有拒絕,又行灌下。 不想,她甫一放下,杯中便又添新水,再喝,再添,怕是要將那一整壺水都倒個干凈才罷休。 “怎么了?”蔣岑一手懸空拿著壺,困惑道。 秦青手里端著那杯子,實在是覺得好笑又無奈,怕不是當她是水牛吧!想著便就略一側身,微抬了頭瞧他:“蔣岑,我只是口渴,不當喝得這般水飽的?!?/br> ??!蔣岑尷尬,只顧著瞧她,卻是忘了自己倒過幾回水來,只是她這般瞧著自己,眼帶戲謔的模樣實在是撩人,沒來由就心口撞了撞。 秦青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以為是自己臉上也潑了水,剛要問,卻覺唇上一軟,下一刻,那人便就俯身就著她的手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嗯,果然解渴?!?/br> “……” 蔣岑似個扳回一城的孩子,得意洋洋低頭,秦青咬咬牙,將杯子往他懷里一塞,又將他拖拽起來往外頭推去:“走走走,我困了!” “那哪里行,大夫說了叫我守著你的!” “哪個大夫?!我是大夫你是大夫?!”秦青罵道。 這一次,蔣岑終于是矮了聲:“好好好,你是大夫,你是!你小點聲,別把蘆葦那丫頭給招來了?!?/br> “蘆葦?”提起這,秦青才突然意識到,這兒是蔣府!她與他親都未定,如何能在蔣府睡下! 見人要起來,蔣岑忙慌將手里東西都放了又攔回去:“哎哎哎!你別起來!你還病著呢!” “祖母在府里?” “在呢!祖母還給你熬了參湯,不過大夫說現(xiàn)在不合適喝,等你回些氣力再說。” 大夫……秦青臉上終于是掛不住了:“究竟是哪個大夫?” “秦氏醫(yī)館的大夫啊!木通去請的。”蔣岑道,“聽說是你病了,一并來了三,我好容易才將你留下來,沒允他們給帶回去!” 頭疼—— 秦青嘆了氣,看見自己身上衣服,蔣岑蹭了過去:“你怎么不問我誰給你沐浴更衣的?” “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