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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當(dāng)時(shí)等著用人,這才去提的人?!?/br> 周前瞻領(lǐng)教:“殿下教訓(xùn)得是。那金胡死士的嘴若要撬開,便就是死人,當(dāng)日東宮采辦的人言說是他們瘋了一般沖過來搶奪東宮之物,因而起得爭執(zhí)。下官只是想知道,此物為何物?!?/br> “一塊玉佩?!?/br> “什么玉佩?” 周前瞻問得太急,仰桓不禁抬眼又瞧了他一瞬,須臾便就挪開,以頭點(diǎn)地:“父皇,兒臣有罪。” 仰靖安本是沉默的,聞言看下,擰起了眉心:“何罪之有?” “當(dāng)年楠辛殿之事,兒臣……兒臣夜夜難寐,總也夢見二皇弟要兒臣替他報(bào)仇,可是……可是這仇……”殿中唏噓,此乃皇宮禁事,不曾想一朝被提起,竟是太子殿下。 “太子?”仰靖安探身往前稍傾。 “父皇,兒臣所言屬實(shí),否則,必遭天譴?!毖龌钙鹕砜瓷?,“兒臣夢中委實(shí)難回答,便回到楠辛殿中,竟然尋到了一塊玉佩,這玉佩兒臣曾在宮中見過,卻一時(shí)想不起來,于是就留了下來。兒臣之罪,乃是欺瞞父皇,實(shí)則那日并非采辦,而是命兒臣的貼身護(hù)衛(wèi)尋找線索?!?/br> “線索?” “父皇,兒臣自從找見這玉佩,夢中二皇弟便數(shù)次要我去找這玉佩的主人,可兒臣究竟能到哪里去尋呢?”仰桓聲聲誠摯,復(fù)道,“不想前不久,兒臣聽聞此玉佩在街市出現(xiàn)過,這才派人去打探。兒臣打探了數(shù)日,那一日,不巧是撞見了金胡人。他們搶的,也正是這玉佩?!?/br> 說話間,邊上一直跪著的仰檁卻是毫無聲息,仰靖安一抬手,便有宮人將一塊玉佩送到了仰桓面前:“太子,你瞧瞧可是這一塊?” “是!是這一塊,怎么會在這里?!”仰桓仰頭,“不對,這玉佩分明在兒臣宮中……” “那便就要問問三殿下了?!毖鼍赴怖渎暋?/br> 仰檁低了頭,再抬起的時(shí)候,卻是笑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仰桓不言,是周前瞻的聲音問道:“三殿下,這玉佩乃是金胡玉牌,三殿下如何會有?” “你說這是金胡玉牌,那便就是了?!毖鰴_伏地,“父皇,兒臣不知道什么金胡玉牌,這不過是母妃留于兒臣唯一的物件。兒臣自幼便不曾懂事過,不過以為自己的母妃乃是這天下最瘋的女人,一時(shí)一刻都不想與她待在一起,不曾想,她直到死都在保護(hù)兒臣?!?/br> “父皇,她深處冷宮,逼瘋了自己,卻想要將我打罵出去,直到她死,我都不知道,我的母妃,她本是金胡之人。就因?yàn)樗墙鸷耍赃@皇宮,容不下她!”仰檁越笑越大聲,“如今,如今憑著這一塊她唯一的遺物,你們?nèi)耘f是容不下我!” “仰檁!”仰靖安一聲喝下,竟是直接喊了他名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是!兒臣怎么不知道?兒臣錯(cuò)在不該姓仰!”仰檁突然直直站了起來,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太子,“皇兄,好一個(gè)皇兄啊,真是巧舌如簧。也罷?!?/br> “三殿下,莫要做傻事?!敝芮罢疤嵝?。 “傻事?本王做的傻事,還少嗎?”仰檁復(fù)又頹然一曬,伸手解了頭冠擲下,“父皇,近來確然有金胡人尋來兒臣府邸,兒臣也終于知曉,原來,兒臣乃是金胡之后?!?/br> “你亦是大興皇族之后!”仰靖安咬牙。 “兒臣不配。”仰檁站得有些歪斜,終是穩(wěn)住了身形,“那浮尸乃是兒臣拋下,利用了太子妃。因?yàn)閮撼己捱@皇宮,恨這兒的人。便就因?yàn)槟负蟮纳硎?,她就不配好好活著么?哈哈哈哈哈——多好笑。那么都別想要好好的?!?/br> “仰檁!你瘋了!”仰靖安拍案而起。 仰檁卻已經(jīng)不懼:“父皇,前時(shí)兒臣想要與皇兄爭上一爭,自然多加留意。那浮尸雖不是當(dāng)真南郡之人,所求之事,卻是不假?!?/br> “三殿下?!毖龌皋D(zhuǎn)身看他。 仰檁哼了一聲:“皇兄怎么了?既然你我已成定局,我何必不把自己的罪行說清楚?也算是削減些罪孽。” 仰靖安:“你說?!?/br> 仰桓收緊拳心,面上無波,端是廣袖覆在手上。仰檁本是內(nèi)斂之人,一身的武氣,今日這殿堂之上,卻似是個(gè)不管不顧的癡人。 “金胡之心不死,為的便就是攪了這朝局,亂了這天下,兒臣聞?wù)f,只覺肆意?!毖鰴_猛地一轉(zhuǎn)身,看向那下邊跪著的眾人,無一人敢與他相視,“是兒臣太看得起諸位了,有諸位在,這大興何嘗能好,若是本王早一些想明白,何故要布置得這般繁瑣!” “南郡十城,如今只余八城,父皇不若去好好問問,是什么樣的水患,能叫兩座城池,銷聲匿跡?”仰檁一摔朝袖,“好一個(gè)治水有功啊皇兄,好一個(gè)果決行事啊皇兄。臣弟甘拜下風(fēng)。” “三殿下慎言?!毖龌改抗夂挽?,不以為動,“說出來的話,是要負(fù)責(zé)任的?!?/br> “不敢不敢,負(fù)責(zé)這種事么,弟弟這一條命,你說夠不夠?”不待人回答,仰檁復(fù)又轉(zhuǎn)了身來,端直跪下,“此亂因兒臣而起,牽扯無辜之人,兒臣愧對父皇信任,愧對母后養(yǎng)育之恩,愧對大興,求父皇賜罪!” 寧國侯府的后院,一夜雨水已經(jīng)折了好些花枝,丫頭正拿著剪刀修剪,旁有淺衣女子坐在院中彈琴,琴聲錚錚,似有心思。 “小姐,用些甜湯吧。”貼身的侍女端了湯盅過來,放在邊上石臺上,“天氣涼下來了要,小姐可莫要坐在石凳上,傷身。” 罷了便就拿了軟墊來替她墊上,這才將湯盛碗遞過來。 寧輕言接了湯,緩緩拿勺子攪了攪:“陳家可有人來?” “陳大夫人派人來送過好些東西,說是陳太師繁忙,這婚禮之事,便就由她來cao持,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替?!?/br> “陳大夫人,陳紹德的妻子?” “是,如今陳家還未分家,只是太師夫人去了,未及續(xù)弦,這主中饋的事情如今都是陳大公子的夫人在做。聽聞進(jìn)來朝中出了些事,怕是大人們都忙得很,本也是這陳大夫人應(yīng)做的?!?/br> 寧輕言喝了一口,復(fù)又問道:“他呢?” “誰?” 剛問完,丫頭便就噤了聲,自知多此一問,好在喝湯的人也沒有怪罪,只是又問了一遍:“陳二公子呢?他沒有來過?” 丫頭自然明白自家主子心事,卻是心疼也無法:“沒有。不過小姐放心,太子妃娘娘乃是他親妹,如今落了水又失了憶,怕是陳家人皆是無心?!?/br> “無心……”寧輕言將碗擱下,“他又何時(shí)有過心在此?!?/br> “小姐……” “我聽聞,那秦家與蔣家訂了親了?” “是,就是最近的事情,說是一早就定下的,只不過秦家一開始并未完全答應(yīng),是那蔣家主母與秦家夫人之前指腹為婚的,但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