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醫(yī)生的表情中研究出了一些深藏不露的惴惴不安：“醫(yī)生?。∫俏业哪_問題大，你就直說??！我受得了！”

趙明澄一臉狀況外：“??？”

“爸你別瞎想，就扭了一下能有啥大問題?！比欢t(yī)生啊我也覺得你的表情比較玄妙是我眼花嗎？

等趙醫(yī)生費盡唇舌解釋清楚自己只是昨天喝多了水導致面部浮腫肌rou不大受控制表情傳意不清才讓你們誤會而老爺爺你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要不是本著醫(yī)者不放過一個查清病源的可能的原則我連片都不想讓你拍就能送你回家可見你這腳扭得有多輕微這件事然后目送父子三人離開，再開門查看時，就見到了那副完美骨架，正抱胸靠在走廊墻上，臉上似笑非笑。

沒走就好！

趙明澄當機立斷：“再等我半小時，中午我請你吃飯！”

說完就像網(wǎng)上的老神仙那樣，嗖一聲鉆回了辦公室。

留骨架一個人依然靠在那里似笑非笑。

中午十二點十分，趙明澄終于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正想出門，忽然在是否要換下白大褂這件事上猶豫起來。

骨架推門而入：“趙明澄，你是想躲還是想逃？病人不是都看完了嗎？”

趙醫(yī)生白大褂脫到一半，有種一|絲|不|掛被人看了個光光的錯覺。

“李……李蔚然？”還是不敢相信，要確認一下。

“看來你果然是在加了我微信聽到我聲音的時候就猜到我是誰了?！崩钗等?，也就是那副完美骨架，抄著兜對趙明澄撇嘴，一張漂亮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喜怒。

趙醫(yī)生有點方。

“只是……那么一猜……你又說你是菲迷……我就……基本……確認了。然后，我還找劉法醫(yī)打聽了一些你的基本情況……但是真正確認，還是今天?！?/br>
咦我為什么要心虛？是他找上我又不是我找上他，我為什么要心虛？

他朋友圈又沒有照片我就算猜到了也驗證不了我為什么要心虛？

我就算早就知道你是那副骨架又怎么了？

我就隔著手機屏幕純潔地聊了聊天我也沒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李警官你有本事抓我??！

然而骨架本人就在我面前對著我說話哎呀還是有點眩暈~~~~

趙明澄你啃過的骨頭也不少要不要這么缺鈣！

“說好的請我吃飯呢？”李蔚然看看表，“我已經(jīng)等了你五十分鐘了?！?/br>
趙明澄決定穿著白大褂約會……哦不，吃飯。

沒有戰(zhàn)袍在身，他在骨架面前比較容易沒有自信。

李蔚然嘖嘖兩聲：“頭一次見醫(yī)生白大褂板正得跟假的似的。”

“李警官大駕光臨，我不穿體面點對不起你特意掐的點兒。這叫制服py，我的最高禮遇，一般人享受不到?！壁w明澄穿上戰(zhàn)炮，信心倍增，嘴里立刻就高調起來，偷跑點違禁詞匯，試探試探，看你接不接招。

不就個小警帽兒么，我還搞不定你？！

李蔚然抿著嘴點頭，一腦袋卷毛在趙明澄眼前晃悠：“這么說我應該穿著警服來的?！?/br>
趙醫(yī)生一個趔趄，狐貍尾巴被狠狠踩了一腳。

李蔚然你是真單純還是假老練？

你知不知道制服py什么意思？

要說不知道，你不是90后嗎？

要說知道，你明不明白你剛才那句話意味著什么？

我這是老司機遇上了賽車手還是老革命遇上了新問題？

“來出差，七天，本來想著給趙專家一個驚喜順便再請吃個飯表達一下協(xié)助破案的感謝，怎么知道驚喜沒給成，倒是收獲了驚詫?！壁w醫(yī)生腦子里的新問題李警官，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讓骨科專家的頭骨都要碎掉了。

趙明澄一臉尷尬：“那什么，我也不是故意要瞞你，咱能別提這茬了么？”

李蔚然一臉好脾氣：“沒問題，請我吃點好吃的就行。”

☆、8道菜

六院門診大樓一陣sao動。

“兩個趙醫(yī)生！”

“不對，只有一個穿了白大褂，另一個卷毛好萌啊！”

“沒聽說趙醫(yī)生有弟弟??？”

“管他呢！不知道這個小帥哥是不是單身~~~”

“別蕩漾，你看趙醫(yī)生那張生人勿近的臉，你有本事去搭訕嗎？”

趙明澄從前在門診大樓內行走，受到的禮遇也不差，今天則是翻了個倍。

不知道該憂該喜。

他偷眼瞄李蔚然，那家伙似乎不太適應如此眾目睽睽明目張膽目無人民警察的窺探，耳朵尖兒有點紅，脊背筆直，感覺下一秒就要繃不住邁起正步來。

趙明澄突然就有點心滿意足的得意：還是太嫩，90后，呵呵。

“你每天在你們醫(yī)院過的就是這種日子？”冷不丁耳邊一熱，趙明澄措手不及，左耳唰一聲燒透半邊臉，條件反射朝后跳了一步。

側頭一看，李蔚然眨著大眼睛一臉同情。

“哪種日子？”趙明澄暗自調息運氣，扮豬吃老虎？李蔚然你可以的！

“狼顧虎視啊，除了嘴邊沒流口水，個個小姑娘都像要吃了你的樣子?！崩钗等晃⑽⑥D著頭，環(huán)視一圈，耳朵更紅了。

今天有一半是想吃你的！

趙明澄恨恨在心里補充，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免得你驕傲。

“就當成是他們用眼光在給你點贊，習慣了還挺享受?！壁w明澄擺出一張前輩臉，“哥哥的經(jīng)驗之談，學著點兒。”

李蔚然撇嘴：“孔雀?！?/br>
“你說什么？”

“好話不說二遍?！?/br>
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趙副主任也感覺好像沒什么安全感。

午休時間像沙子里的水，一眨眼就沒，因此分外寶貴。

平常有手術，都是護士買好盒飯放在手術室旁邊的小餐廳，管你主任還是副主任，院長還是副院長，都是下了手術餓狼一樣捧著刨兩口，然后再趕下一場。

像這種趁著午飯時間還能約個小會的機會，鳳毛麟角。所以趙醫(yī)生才說李警官會掐點兒，看來也是同病相憐，醫(yī)警通用職業(yè)病——吃飯不易，睡覺更不易，要問最不易的是什么，那得算是跟想吃飯的人吃一頓，跟想睡覺的人睡一覺。

趙明澄在醫(yī)院旁邊自己常去的小館兒要了個包間。

飯點兒找包間，這種高難度動作當然靠的是趙副主任與服務員小妹結下的良好友誼同盟。

“兩個人，吃個午飯，要包間？會不會太鋪張浪費？”李蔚然作為一名小地方來的小警察，被魔都副主任醫(yī)師的氣派嚇了一跳。

“既然是制服py，當然不能有人圍觀，環(huán)境越清靜越好?！壁w明澄孜孜不倦地嘗試進攻。

李蔚然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手支著臉沖人笑：“那天在酒吧見到你，我還覺得我跟你長得像，現(xiàn)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