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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洶涌而來的思念,忍無可忍那種。一個醫(yī)生,一個警察,即使同在一座城市,見面的時間也屈指可數(shù),全靠老天可憐,施舍一二。異地,每晚視頻又怎樣?看得見吃不到簡直是種酷刑!原生的盲和后天的盲哪種更叫人心碎?不會飛的鳥和折了翼的鷹哪個更令人痛惜?追不到的美人和觸不到的戀人誰更使人哀怨?……一時沖動,趙明澄險些現(xiàn)場買張票不管不顧隨寶貝兒而去。然而冷靜理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是被褒獎的品質(zhì),沖動,感情用事,則不然。所謂成年,就是明知不可為而不為,是知難而退,是想做什么便不去做,是救死扶傷大于家庭幸福,是永遠將自己的欲望排在他人之后。趙明澄把一顆不想歸位的心塞回胸腔,整理好屬于趙副主任的面具,穿上戰(zhàn)袍,去手術室洗手,命令實習生抬著手術臺上的大腿,開始鉆孔。也許,成長從來都沒那么美好。它唯一美好的地方,是讓你有資格遇上想遇上的人。趙醫(yī)生一直都只是海市第六人民醫(yī)院的骨科醫(yī)生。但從此以后,不一定了。李蔚然在大城市魔都度了三天假,帶著一身被馴服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回到渝市。這變化其實也沒明顯到司馬昭之心的地步,不過俗話說愛就像打噴嚏,藏不住。所以盡管刑警隊都是一群神經(jīng)粗到能打蚊子的糙老爺們兒,仍然不代表沒人發(fā)現(xiàn)李副隊的小秘密。還是孟瑤,憑借她女人的第六感,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問題。“蔚然,你老實交待是不是交了女朋友?這回不說實話我不會放過你。”孟瑤攔住從局長辦公室匯報完工作正走出來的局長公子。李蔚然笑呵呵的:“瑤瑤,我聽說你婆婆最近在催著你跟付教授要孩子呢?”孟瑤面上一紅:“詩語說,要不要,都聽我的?!?/br>“那你想不想要呢?”小李警官不動聲色地請君入甕。“當然……當然想要……但是……但是……”孟瑤吞吞吐吐,就算是光屁股時就認識的發(fā)小,這種事也實在有點不好啟齒。“我認識個醫(yī)生,讓他介紹他們醫(yī)院的專家給你怎么樣?”趙叔叔,為了擋我一難,只好出賣你了。孟瑤眼睛一亮:“真的?!”隨即反應過來這種急切的表現(xiàn)無異于出賣自己,連靈魂都沒剩下!“蔚然我發(fā)現(xiàn)你變壞了,跟誰學的拿這種事轉(zhuǎn)移話題?你以前明明討論個初吻都會害羞!不對,你絕對有情況!”李公子已經(jīng)趁發(fā)小一愣神的工夫跑遠了,只留下余音裊裊:“瑤瑤,我等著你跟付教授的好消息哦!”是啊,李副隊的確是變壞了,怪誰呢?自然都是趙叔叔的功勞。挑著嘴角壞笑,討論不方便描述的話題時一點兒也沒有不方便,轉(zhuǎn)移話題技術一流,擅用戰(zhàn)術是投其所好攻其不備……這都是從前的李公子不具備的優(yōu)秀品質(zhì)。從前?從前他暗戀人家小姑娘20幾年硬是有本事把自己變成了閨蜜!什么?你說不是閨蜜是哥哥?隨便啦,你覺得從本質(zhì)上來說這兩個身份有區(qū)別嗎?孟瑤掰著手指頭強迫付詩語做一個好聽眾。“以前說話總會微微皺著眉,笑也都是有保留的,除了查案和我,沒見他關心過別的。現(xiàn)在眉梢眼角都藏著笑,有時候甚至是哈哈大笑……”付詩語十分不耐煩:“說明他比以前過得開心,這有什么不好,值得你愁得抬頭紋都出來了?”孟瑤搖頭:“哪有這么簡單!這說明蔚然變了!我跟他一起長大,他就沒變過!你沒注意他這個變化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嗎?”付詩語翻白眼:“我又不是同性戀每天沒事關注一個大男人干嘛。倒是你對他的事這么上心就真不怕我吃醋?!”“人家跟你商量正經(jīng)事,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孟瑤義正詞嚴,“孟然經(jīng)歷過什么你不知道嗎?他會經(jīng)歷那些還不都是我們害的?!”付詩語翹著二郎腿撇嘴:“他是吃了不少苦,但是現(xiàn)在刑警隊批準他回歸一線工作,就說明已經(jīng)認可了他的健康狀況,換句話說就是他完全康復了。一個遭受過那樣大心理和生理虐待的人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陽光開朗,甚至比從前更快樂,你應該替他開心,而不是在這里杞人憂天?!?/br>孟瑤托著頭皺眉:“真像你說的這么簡單嗎?我為什么總覺得他是因為遇到了什么人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所以你是想把那個讓他變成這樣的人挖出來?”付詩語問。孟瑤點點頭:“我總是不放心他。”“找出來以后呢?”付詩語一本正經(jīng),“打他一頓?還是請他吃一頓?問他對你的蔚然做了什么?威脅他立刻停止,還是要求他繼續(xù)不要停?”孟瑤像被戳了xue。講真,這些以后的事還真是沒考慮過,就是單純想知道蔚然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你們這些小女生,就是喜歡八卦。八卦對身心健康毫無益處,對社會建設沒有任何幫助,打著關心別人的旗號探聽別人的隱私更是非常要不得?!币皇强丛谀闶钦嫘年P心李蔚然的份上,我簡直都要好好教育你一頓了。嚴肅說教的付教授總是非常叫孟瑤傾倒,當然他說得也的確很有道理。算了,只要蔚然人好好的,每天開開心心的,那就可以了對吧。李蔚然很開心。像所有初墜愛河的人一樣,他只顧著開心了,沒空擔心別的。何況,刑警隊副隊長的身份讓他連開心都得瞅著空來,掐著表數(shù)著秒,沒有富余,不能超時。像把愉悅提純了,凝練成高純度的致幻劑,只要一滴,就能快樂好久。熏人欲醉。施施然,茫茫然。他在寫完案情報告的傍晚站在街頭看萬家燈火,覺得似乎比從前更愛這個世界。只除了接到報案的時候。做刑警,容易對世界絕望,對人類這個種族絕望。一名男子因為妻子提出離婚,便趁妻兒睡覺時在家中點上汽油自焚,順帶焚了全家。諷刺的是,并不想去另一個世界的妻兒被迫離開,始作俑者卻被救了回來。李蔚然帶著小張小劉問口供。“為什么放火?”“我愛她!她憑什么跟我離婚?!我愛她!她一定是外面有人了!”“因為你妻子要跟你離婚,所以你就放火燒了全家?現(xiàn)在你的妻子和兒子都被你燒死了,你還是覺得自己做得沒錯?”“我應該跟他們一起死的!你們?yōu)槭裁匆任??!?/br>“你想死沒有死成,那么你有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