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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她下意識握緊了秦婉手臂,心頭委屈悉數用了上來,雙唇一撇,所有心里話都吐露出來,“他頂著藥王名聲皆是為了自己野心,婉jiejie,你帶我回華京城行嗎?” 她懇切說完,秦婉手下動作卻一滯,“暫且……不行,無珩手下大多駐守西北邊城和京城,撥不出人馬來送你回去。” 一番話說得極緩,秦婉望著她眸中光芒漸漸暗淡,心中也不是滋味。 但她到底是將軍府嫡女,拂州城這會兒情況暫且不明,他們一時大意,只當是尋常土匪,也未帶多少人手過來,更不能為了謝依依耽誤大事。 這是她。 若是風無珩知曉,恐怕會毫不猶豫點頭。 她抽回被謝依依挽住的手臂,又張開雙臂將人抱住,嗓音柔緩,卻字字帶著力道: “此事你暫且不要告訴無珩,我會想法子讓你在這兒留幾日,豐國這位九皇子行事莫名,但到底行事不會辱了自己身份,你暫且等著便好?!?/br> 謝依依輕點下頜。 她自己也不愿去與風無珩說話。 剛才只是見了那標志,內心慌極才猛地開了口。 她緩緩點了點腦袋。 能有人幫她就夠了。 秦婉的名字她憶起來了,將軍府嫡女,冠在她腦袋上的名號無數。 她任由秦婉再度挽著她走了回去,心底不由好奇,究竟能用何借口讓慕明韶在這兒多留幾日。 慕明韶一身墨袍立在原處,這會兒的他,哪怕一動不動,也散著威嚴氣勢,與先前溫潤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自認同床共枕半年,半點沒摸透這人,可這人既換上這身衣裳,便不像是還愿在這兒浪費時間的模樣。 注意到身后目光,慕明韶轉過了身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掃視,緩步走了過來,動作分外自然地牽起了她另一只手,語調卻冷如山澗幽泉: “既談完了,也該啟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08 01:11:43~2020-09-09 22:4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苓、煙月千里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五章 客棧二樓走廊的窗未關緊,蕭瑟秋風就這么順著飄了進來。 謝依依未干的發(fā)絲被吹拂得凌亂,她裹緊了身上的藕粉色羅裙,用秦婉給她的桃紅色細長絲帶繞過腰間,打了個結。 往前是豺狼,往后是猛虎。 她其實哪兒也不想去,在這走廊縮上一夜她也樂意。 可是不行。 屋內燭火透過門間縫隙透了出來,卻聽不見里頭半分動靜。 她推門時刻意放緩了動作,卻也難免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 慕明韶正坐在屋內桌旁。 聞聲朝門口瞥了眼,修長的手微頓,淡然放下茶盞。 如霜的月色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墨袍邊緣似是泛著淺淡的光芒。 謝依依手握著門沿,被他泓黑幽邃的目光盯著,一時進退不得。 她輕抿著唇,便聽慕明韶嗓音淺淡地開了口,“先將晚膳用了。” 氣氛安詳寧靜,她心中卻莫名慌亂,咽了咽口水,小聲囁嚅道:“已用過了……” 話音未落,慕明韶卻輕笑一聲。 聽不出任何喜意。 “你找那女人談話,無非讓她送你回華京城,倒不如在我跟前商量?!?/br> 他說著微頓,雙目在謝依依身上掃了一遍才又道:“先前不是同你說了,若你有法子讓我不回燕京城,帶你去華京也不是不可?!?/br> 這番話讓她不知如何答了。 她也并未想過自個兒能全然瞞過慕明韶,只是沒料到他會這樣直白地挑明。 況且,她對這人半點不了解,想什么法子? 她捏著門框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都開始泛白。 屋中忽地又靜謐下來。 兩人對視半晌,慕明韶才冷然沉聲道:“過來?!?/br> 謝依依腳下一軟,差點沒扶穩(wěn)一旁的門框,就這么癱了下去。 她還是第一回聽見這人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 以往的慕明韶她捉摸不透,可至少從來不曾在面上顯露出來。 現在也同樣捉摸不出,連面上的表情都轉變得這樣突兀。 她不敢不聽。 只能拖著步子朝前走去。 未及走到人跟前,便被握住手腕拖了過去。 慕明韶將她拽到了自己腿上,袖間翻出一枚藥抵到她唇邊。 她下意識張了唇,伸出粉舌,將藥丸勾到了嘴中。 熟悉的藥味兒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帶著苦澀,苦到了她心里。 她端起桌上茶盞,就這茶水將藥丸吞咽下肚,又連抿了幾口,茶盞見底,也消不去她唇中的苦澀。 這是她欠慕明韶的。 那苦味兒都竄到了她腦中,一雙杏眸緊閉,也未攔住從眼角流下的清淚。 她胡亂揪住了慕明韶的衣袖,低聲懇求道:“我難受……想去床上歇著……” 慕明韶微瞇著眼看她這模樣,手撫過她未干的發(fā)絲,心中不由冷笑。 若非他白日里說了,恐怕謝依依便要留在那屋了。 她的這些小把戲他看得一清二楚,如今時機未到,倒還有些時間可用來揮霍。 總歸謝依依逃不出他的掌心。 抵著她背的手臂從腰間環(huán)過,再摟過人膝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起身動作太快,謝依依不自覺將腦袋埋進了他胸口處。 太輕了,抱在懷中也沒什么分量,跟常安豢養(yǎng)的那幾只貓兒一般。 將人放到了床榻上,褪去那雙小巧精致的繡鞋,謝依依還緊緊揪著他衣袖。 他垂眸遲疑片刻,正要在床邊坐下時,這人卻又松了手,立刻轉了個身,面朝著墻壁,小身子縮成一團,隨意扯了一團被角蓋在自己身上,瞧不見對面墻面的面容如何,只能聽見她低低地啜泣聲。 弄得來沒由來一陣煩躁,干脆離了床邊去開了窗子。 月色瞬然鋪滿了整片地板。 他突然憶起,前幾日似乎是中秋佳節(jié)。 他倒是向來無所謂,除了他那所謂的父皇,整個朝中對他都是視若無物。 那個可憐弟弟似比他還慘些。 這幾年他都將節(jié)日視作個尋常日子。 倒是不知,謝依依往常如何度過。 他細想著,門邊不合時宜地傳來“篤篤”敲門聲,門口那人更是不識趣直接推開了門。 常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探了個腦袋進來。 今日師父心情不好,他跟了慕明韶將近五年時光,這點還是看得出的。 他特意抱了只貓兒壯膽,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