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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淺從以前就很喜歡她的節(jié)目,喜歡她那張損起人來毫不留情地嘴和陰陽怪氣的吐槽?,F(xiàn)在他就更喜歡這人了,因為他總覺得,自己和這個主持人是有著共同點的。同性戀和變性人,都是被大眾用有色眼光看待的,不是嗎?而現(xiàn)在,那個女主持正在調(diào)侃他和梅疏影的戀情。話語依然風(fēng)趣幽默,中間一點停頓也沒有,連珠炮一樣。表面上把水清淺和梅疏影黑得沒邊,說得水清淺和梅疏影活像是埃博拉病毒一樣,存在就等于危害全人類的生命安全,最后還隱晦地勸說梅疏影和水清淺,你們倆快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自我了斷吧,跟生化武器一樣地活著,有什么意思呢?聽到這里,水清淺一下就樂了,因為這女主持就這樣,越損你就代表她越喜歡你,這下她都干脆讓他們?nèi)ニ览菜览驳牧耍堑糜卸嘞矚g他們?。?/br>梅疏影將菜端上飯桌,溫柔地喊著水清淺:“淺淺,來吃飯了?!?/br>水清淺走過去,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嗯……”水清淺咬了咬筷子,眼睛瞟向一邊,不自在地說,“那個,嗯,關(guān)于,額,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啊,那個啊,”梅疏影望著他溫柔地笑笑,“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喜歡美國、加拿大、瑞典、還是荷蘭?如果現(xiàn)在就忍不住了,我們今晚就可以啟程。飛機已經(jīng)在機場待命,隨時都可以起飛了。反正只要是允許同性戀結(jié)婚的國家,我都已經(jīng)提上申請了,只要你愿意,我們隨時都可以去登記?!?/br>“這樣啊……”水清淺斂下眉,音調(diào)有些小小的雀躍,臉上也泛起醉人的紅暈,馬上就又沉浸在自己和梅疏影已經(jīng)成為了談婚論嫁的戀人的喜悅里去了。但是……水清淺板起臉,清清嗓子:“我什么時候說要和你結(jié)婚了?我們還什么都不是呢……還有,我原來是沒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看你整天裝得人模人樣的出去招蜂引蝶,誰也想不到你是個gay啊……”梅疏影眨眨眼睛,有些無辜:“我每天在你身邊跟上跟下的,為你做飯為你洗衣,關(guān)心著你的一切事情,想方設(shè)法地為你掃清障礙,看到你和別的人說句話都心生嫉妒,我和你還什么都不是?”原來你也會為了我吃飛醋啊……水清淺心里暗爽了一把,抿抿嘴,壓下控制不住的、飛揚的唇角,裝作滿不在乎地小聲說道:“那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助理,這是你應(yīng)該做的事好不好……”要是刑焱在旁邊的話,指不定又要鄙視水清淺一番:你哪只狗眼睛見過助理對著自己跟著的藝人亂吃飛醋的?梅疏影用手撐著頭,笑意溫柔:“那么,水清淺閣下,你愿不愿意以結(jié)婚為前提和我交往呢?”水清淺漲紅了臉,極別扭地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也、也不是不可以啦……”“那就請多指教了?!泵肥栌靶Φ脺睾?,眉眼彎彎,活像一只偷了腥的貓。作者有話要說:☆、Chapter48時針已經(jīng)轉(zhuǎn)到12點的位置上,水清淺卻還沒有睡覺。其實水清淺的作息向來是很不規(guī)律的,但是無奈要求他在11點以前就要上床睡覺的梅疏影壓得住他,而且還是那種不管是從心理還是生理意義上都很壓得住的壓得住……水清淺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東想西想,面上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樣,手卻緊緊地抓著被子邊緣,還將被子拉了起來,蓋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雙眼睛在那里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那雙忽閃著的眼睛時而狀似不經(jīng)意地瞟過亮著燈的洗浴間,聽著里面嘩嘩的水聲,水清淺咽了兩下口水,緊張地閉起了眼睛。要被壓了要被壓了要被壓了……水清淺被這一個即將發(fā)生的事實逗得心旌蕩漾,完全沒考慮到還沒真刀真槍的上呢,他就把自己安到了小受的位置上了……就在水清淺還在考慮梅疏影洗完澡之后自己應(yīng)該以什么面目來面對他,沒有準(zhǔn)備潤滑劑待會兒會不會很痛,要不要先翻翻有沒有安全套什么的時候,梅疏影正跪趴在浴缸里,無聲地嘔著血。浴缸上方的花灑開得很大,奔涌而下的熱水打在浴缸的瓷質(zhì)表面,竟帶來了大雨盆潑般的喧囂,將梅疏影偶爾溢出的嗚咽似的□□也吞沒了進去。他的下半身已經(jīng)變成了盤踞糾纏的樹根,蒼老的表皮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刻痕。潔白的浴缸邊,蒸騰的水氣里,還有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他的皮膚很白很白,是那種終年不見天日的,死人一般的白,但是卻莫名地透出一股子黑氣來,將他整個人與世隔絕開來,空洞得無力。月黃昏靜靜地看著嘴里不斷地溢出黑血來的梅疏影,眸色沉沉,淡漠而空洞。他伸出手去接了接花灑噴出來的水,又淡淡地收回了手。對人類來說,那水不冷也不燙,是正適合沐浴的溫度??墒?,那是只適合人類的溫度,而不是樹的。月黃昏明白梅疏影為什么這么折磨自己,不僅是因為冷水揚不起溫暖的霧氣,還是因為他的原身。一樹寒梅,即便是化為了人形,也不可能有讓人類感到舒適的溫度。梅疏影溫暖的手指,都是他用妖氣做出來的表象,水清淺不會知道,在那層皮膚之下的血液,是怎樣的觸手冰涼。可是現(xiàn)在……月黃昏靜靜淡淡地看著梅疏影——可是現(xiàn)在,梅疏影已經(jīng)沒有那個力氣了。日本的妖怪生來便帶了三分陰毒,梅疏影遇見的又是一只在平安時代就已經(jīng)開始興風(fēng)作浪的二口女,還被那腐蝕性的毒液傷了樹根,受到的傷可見一斑。梅疏影在那場和除妖師的大戰(zhàn)中受到的傷現(xiàn)在都還沒好,偏偏又不知道好好修養(yǎng),遇見了水清淺之后又被他那莫名其妙的體質(zhì)折騰得沒完,短短時間之內(nèi)都和兩只化了形的妖怪交手了……蒂蓮花被白涂吞了,要再找一朵是難上加難,森羅上次幫忙還是看在往日的情誼上,這次再請他找蒂蓮花,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了……白涂的本體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即便是吃了蒂蓮花,要化為十妖之一的辟邪也是很困難的。梅疏影穩(wěn)住內(nèi)傷,花了多少精力才煉出了那么一只辟邪?月黃昏想到在他的身體里拿著白涂的靈魂,用自己的梅花去煉制辟邪的梅疏影,心里就一拱一拱的,怎么都平靜不下來。梅疏影是梅樹妖,那些梅花就像是他的皮膚他的血rou一樣,為了煉制辟邪,梅疏影等于是將自己的皮全都剝了下來……從那個小化妝師爆料開始,梅疏影布置了一系列的輿論討論,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地將水清淺放于自己的護翼之下,也是為了告誡全世界的妖怪,水清淺是他梅疏影的人。而那時,水清淺還在因為梅小白的事情鬧脾氣。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