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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聽說權(quán)相想從良[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在他這溫吞的冷遇中獨自忍了十年。每到最難捱的時候,他都想干脆將大權(quán)奪回,好將這人囚禁在身邊,心里眼里都只能是自己。

可他又唯獨待那人心軟。看他手握大權(quán)如同一只昂首挺胸的小雄雞時,便又下不去那個手,只得自己獨自在黑暗之中捱著。

如今終于回來了,景牧將其他欲念全都壓在心里按兵不動,靜候時機(jī)。此時可以消遣的,便是觸怒疏長喻,讓他斥責(zé)自己。

就像是個懷揣了塊白玉、不敢示人的匹夫,捂得緊緊的,唯有在眾人皆不注意時,隔著衣衫輕輕磕磕那冷硬的觸感,才心中踏實。

可景牧一直等到過了午膳時間,疏長喻都沒來。

就在這時,乾寧帝宮里來了人,帶了不少金玉珊瑚、書畫古玩。

“二殿下,前些日子天竺使者來咱大啟進(jìn)貢,皇上挑了些珍奇的,拿來給二殿下賞玩?!蹦莾?nèi)侍是乾寧帝身邊頗為得寵的宮人,溫聲細(xì)語地說道。

景牧心中明了,這是乾寧帝對他真起了疑心,坐不住了來試探的。

景牧面上不動聲色,起身揭開每個宮人手里托盤上的絲綢,大略看了一遍。

“父皇賞的,自然都是好東西?!本澳琳f道。接著,他停在那個手捧珊瑚積液的宮女面前,垂眼打量了她一番,問道?!敖惺裁疵郑俊?/br>
“回殿下,奴婢菡萏。”

景牧聞言點了點頭,對那內(nèi)侍道:“還請公公替本皇子多謝父皇——既然東西送來了,這個名叫菡萏的宮女便一起留下吧。”說到這兒,景牧微微一笑。

“此女頗合本皇子眼緣?!?/br>
作者有話要說:  疏長喻: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景牧:少傅你聽我解釋!

疏長喻:不聽,快滾。

第14章

這一日,疏長喻心中含著股氣惱回到府中,便見自己書桌上擱了兩個紙鳶。

這紙鳶是最平常的燕子樣式,翅膀一側(cè)整齊地碼著兩匝風(fēng)箏線。

疏長喻一看便知這是他母親送來的。

他母親每年春日必會自己做紙鳶,給家里每人一個。后來長姊隨父鎮(zhèn)守雁門關(guān),兄長又被派去了玉門關(guān),家里便只剩下顧蘭容和他每年收母親的紙鳶。

“怎的送了兩個來?”疏長喻走到桌邊,拿起其中一個問道。

“回少爺,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說,老夫人今年閑來無事,便多糊了一個。老夫人說,您既然帶了個學(xué)生,不如拿一個進(jìn)去給您那學(xué)生玩?!笨涨噙B忙答道。

疏長喻聞言,冷哼了一聲:“我看不必了?!闭f著,便將那風(fēng)箏重新放回桌上,扭頭進(jìn)了書房。

空青頭遭見自家這個脾氣好得出奇的少爺發(fā)火,嚇得一怔,連忙去找丫鬟給少爺煲安神湯。

疏長喻回到書房里,背著手在書房里匆匆地踱了幾圈步,又從書柜里抽出一本看了一半的雜記來讀。

可這書上的文字入了他的眼卻入不了他的心,他那眉頭也是皺得愈來愈緊。

片刻后,疏長喻干脆將那書一把摔回桌上。

這豎子,如今不僅蠢鈍,還學(xué)會不聽話了!

疏長喻心里生著氣,便就跟自己慪著。片刻之后,他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這小子雖說沒聽自己的話,但也是給他自己找麻煩,并沒有引得皇帝就此懷疑疏長喻,反而隱有同疏長喻推心置腹的架勢。如此說來,這景牧雖說蠢鈍,但并沒有礙他疏長喻的事。

既然如此,他還打定了主意不同景牧再有過多交集,那么,自己這氣從何來呢?

他疏丞相可是向來無利不往,從來不管他人的閑事的。

疏長喻這么想著,心頭的氣去了大半??蛇@氣一褪去,他便又開始替景牧擔(dān)心起來了。

乾寧帝多疑,疏長喻自己都是步步為營才在他手底下討信任??删澳敛蝗?。景牧這么個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傻子,人家說什么他便聽什么。前世能被疏長喻玩弄在股掌之間,如今沒有他疏長喻的庇護(hù),可不得被這些人不明不白地折騰?

疏長喻在心里勉強(qiáng)道,自己替他生氣,純粹是為著前世所剩不多的那點師生情誼。

第二日,疏長喻去書桌邊取書箱時,發(fā)現(xiàn)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對紙鳶不見了。

“母親做的紙鳶呢?”疏長喻問道。

空青聞言,連忙答道:“昨日見那紙鳶惹了少爺生氣,便叫人收起來了?!?/br>
疏長喻聞言笑出了聲,道:“就你機(jī)靈。惹我生氣的豈是紙鳶?去取一個來,一會早朝完畢后給我拿來宮門口?!狈愿劳辏诸D了頓,道:“還有一個,讓行人連著書信一同帶去雁門關(guān)給姊姊。”

至于他那遠(yuǎn)在玉門關(guān)的兄長,大可不必理會的。從前少時他每收到紙鳶,要么不出半日便玩壞,要么拿去給院里的小丫鬟,換些木刀木槍來。

空青聞言一愣:“哎?少爺昨日不是說……”不是說不必了嗎?

“嗯?”疏長喻瞥了他一眼。

“無事、無事。”空青連忙道。

這一日,疏長喻走進(jìn)鐘酈宮時,景牧一直迎到了院中。

“少傅!”景牧一停在他身側(cè),便開口喚道?!熬澳谅犅?,昨日父皇因為景牧的事……召見您了?”

疏長喻垂眼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接過身側(cè)內(nèi)侍手里的紙鳶,遞到景牧手里:“拿去放著玩吧?!?/br>
景牧此時只顧著看他的神情,并沒注意到手上接過的物事,接著問道:“少傅,父皇可有難為您?”

疏長喻聞言,垂眼看著他:“二殿下,您既知道陛下許會因此難為臣,為何還要不聽臣的勸告,仍去同葉大人見面?”

“我……”景牧面上一時猶疑,面上卻在打量疏長喻的神色。

“您既知道錯了,也從中吃了虧,臣便無需再多言了?!笔栝L喻神情淡漠,嘴角還帶著些笑?!氨菹氯蚀龋⑽礊殡y于我。只希望二殿下以后多進(jìn)良言,切莫剛愎自用,重蹈覆轍。”

說完話,疏長喻便頗為溫柔和藹地沖他微微一笑,抬手引向書房,道:“殿下,請吧。”

疏長喻看著他這公事公辦的溫和表情,一時間只抬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景牧看著他這模樣,恍惚之間像是回到了前世自己做他傀儡的時候,二人的關(guān)系。景牧站在那兒,只覺得遍體生寒,心臟絞緊,教他的手也不由得收緊,緊緊攥著手里的紙鳶。

“殿下?”疏長喻見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喚了他一聲。

景牧垂下眼,看向手里那個紙鳶。

疏長喻看著這少年神情復(fù)雜地攥著那紙鳶,皺了皺眉毛,問道:“二殿下莫不是今日不愿讀書,想放紙鳶去?”

景牧聞言,垂首搖了搖頭,道:“景牧只恨不能一日作兩日用,不敢偷閑的?!?/br>
疏長喻聞言,點了點頭,便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