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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聽說權(quán)相想從良[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6

分卷閱讀76

    給大人的。權(quán)當(dāng)是疏某送給郭夫人,謝她為郭大人cao持家事,好讓郭大人為朝廷盡忠,而無后顧之憂?!?/br>
郭翰如聞言便只好道謝,笑著對疏長喻道:“那何時疏大人有了妻子,下官再還禮回去?!?/br>
疏長喻還沒說話,便聽身側(cè)的景牧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疏大人可知,南邊的李大人沒了?”郭翰如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么,問疏長喻道。

“……李大人?”疏長喻聞言皺眉?!啊奈焕畲笕??”

郭翰如道:“便就是那位才派去治黃河的李大人。”

疏長喻皺眉:“怎么便忽然沒了呢?”

郭翰如嘆了口氣,湊近他,低聲道:“昨日才傳回消息來,說是一不小心,掉進(jìn)黃河中淹死的。不過又聽人說,這李大人原是工部錢大人的同黨。錢大人落了馬,他便畏罪,自盡了。”

疏長喻皺緊了眉頭。

“臣還聽聞,陛下屬意臣或疏大人您前去補(bǔ)缺?!惫踩绲??!俺茧m有意為陛下竭誠盡力,但實在家中老母尚在病中,不宜遠(yuǎn)行。此去多則三年五載,臣沒什么,就怕老母等不起。疏大人如今尚且年輕,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好時候。下官便想著,將此番機(jī)會讓給疏大人?!?/br>
說到這兒,郭翰如看著疏長喻,道:“疏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疏長喻沒有出聲。

片刻后,疏長喻像是沒聽見他方才所言一般,笑道:“郭大人回來,一路風(fēng)塵仆仆,盡站在這兒和疏某閑聊了。不如此時去飯廳,給郭大人接風(fēng)洗塵?”

郭翰如見他繞開了話題,又倉皇先行,只得嘆了口氣,隨在他身后。

這日入夜,景牧又如期而至。

他來的時候,疏長喻臥房中的燈還沒熄。他正坐在燈下,手執(zhí)一卷書冊。

“少傅,”景牧一見疏長喻,便急急地道?!澳悴荒艽饝?yīng)郭翰如?!?/br>
疏長喻原本眼睛盯著書,心中就在為這件事煩惱。他心里正紛亂如麻,故而抬眼的時候,目光有些許的滯澀。

景牧只和他對視了一眼,便一把將他從那坐榻上拉進(jìn)來,按到自己懷里。

疏長喻愣了愣,接著低聲道:“你別著急,我還沒將那本方略給皇上呢。”

接著,不等景牧開口,他便抬手,安撫地摸了摸景牧的后背:“我已打算,待郭翰如南下,便將那本方略送給他。雖說今年水患尤其嚴(yán)重,但這本書應(yīng)付它還是綽綽有余。”

景牧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疏長喻抬頭,便見景牧愣愣地盯著自己。那雙眼睛里的情緒,從怔愣,到迷茫,到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一把將疏長喻按進(jìn)懷中,緊緊摟著他,像是要干脆把這人按進(jìn)自己血骨里一般。

疏長喻見他這幅模樣,嘴角帶起了一個無奈又溫暖的笑,也抬手抱住了景牧。

兩個人就這般,在燈光下相擁而立。長久地,誰都沒有說話。

疏長喻的肩膀都被景牧裹得陣陣發(fā)痛,才抬手推了推他。

景牧卻將臉緊緊貼在他發(fā)際,帶著笑問他:“少傅。”

“嗯?”

“你是不是也愛我呀?”他道?!疤貏e愛的那種?!?/br>
疏長喻面色發(fā)燙,低聲笑出了聲,推了推他:“傻小子,整日都這般酸溜溜的——快些松手,那么大的手頸,把我弄疼了?!?/br>
景牧這才傻樂著放開他。

“那少傅,你方才在那兒想什么呢?”景牧笑著拿下他手上那本書,隨便翻了翻便放在了桌上,接著就抬手去揉他的肩膀。

疏長喻頓了頓,接著若無其事道:“我方才在想,郭翰如的母親是什么時候去世的。應(yīng)當(dāng)還有好些年,但具體哪一年,我忘了?!?/br>
景牧聞言,也不疑有他,道:“還有個八九年呢,能等來郭翰如回來。這老太太雖身體不好,但能熬的很——你讓郭翰如去反而好呢。他一輩子就是這么個小官,去治好黃河,可是大功一件,還能給他母親掙個誥命回來?!?/br>
疏長喻笑道:“是了。若是我去,回來反倒要背個功高震主的名頭?!?/br>
他面上的情緒藏著,就連景牧都沒看出來。

他方才坐在那兒,想的自然不是郭翰如的事。

他在想,他這幾日能為了景牧在這直隸府偷渡光陰,馬上又要為了不同他分別,將治河的事推給他人。他這些做法,正是同他自幼受到的教育相悖的。

為了一己的快樂和私欲,便不去做自己該做的事。這和戰(zhàn)場上貪生怕死的逃兵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可是,他一見著景牧,卻又不受控制地將那些責(zé)任道德全都拋開了。像是個癮君子一般,明知道此舉是錯的,卻仍舊控制不住自己。

疏長喻心道,我真是中毒了。

——

次日,新任的直隸總督便到任了,他們一行踏上了返京的路。

臨走時,那個新任直隸總督還朝著疏長喻抱拳道了好幾聲恭喜。

疏長喻一頭霧水,便問他有何可喜。卻只見那總督挑著眉毛笑得喜慶,道:“疏大人深得圣上信任,恐怕假以時日,飛黃騰達(dá),都是早晚的事?!?/br>
他這話像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故而意有所指,又有點像沒頭沒腦的一句馬屁。疏長喻便又問,那直隸總督卻是不愿再說了。

“待疏大人回了京城,便知道了?!边@總督笑道?!跋鹿偬崆敖o疏大人道個喜,總之,定然是好事的?!?/br>
疏長喻帶著滿心狐疑上了路。

這一路便比來時太平多了。他們一路快馬加鞭,到了京城時,剛?cè)胍梗€沒到宵禁的時辰。

疏長喻便讓景牧先回,自己帶著郭翰如,進(jìn)宮去面圣。

乾寧帝這身子骨,出奇的怕冷。如今已經(jīng)入了夏,到了夜里稍有些涼風(fēng),他都不太遭得住。疏長喻到御書房時,他正坐在榻上,披了一條薄狐裘,捧著一杯參茶在喝。

見著他們二人來,乾寧帝便放下了茶,詢問了一番直隸河堤的情況。

他似乎是身體這幾日每況愈下的厲害,故而心情不佳,聽到他們匯報的情況,也沒表現(xiàn)出多開心的模樣,只抬手喚了下人來,一一賞賜了他們二人。

之后,他又問了孫達(dá)志之事。

孫達(dá)志如今關(guān)在詔獄中,只等他的罪狀羅列清楚了便要問斬。如今問詢,不過是在考量是斬他一個,還是株連全家。

待這些事都問清楚,乾寧帝頗為疲憊地咳嗽了兩聲,將郭翰如先遣了出去,留下了疏長喻。

“去南方治河的李侍郎死了,疏三郎知道吧?”乾寧帝又咳嗽了幾聲,拿起桌上的參茶潤了潤喉?!敖衲挈S河水患糟糕得很,山東又干旱。如今這京內(nèi)京外的官員都蠢蠢欲動的厲害,疏三朗,朕再經(jīng)不起南方亂套了?!?/br>
乾寧帝屬意……竟是自己。

疏長喻垂首跪下,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