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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沈先生的誠意,我收下了?!卑惨靶阋慌牧伺哪欠萋窓?quán)書,笑道:“我會盡我所能幫助沈先生,請沈先生先回去,等我的消息。”沈熙覺點了點頭,不急不緩,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fù),其實也想到會是如此,但是沙松嶺的路權(quán)放在那兒,不會一點兒分量都沒有。“那我就先告辭了。兩日后,我再來拜訪?!?/br>兩日。沈熙覺給安野秀一定了日子,萬事都得有個交代,幫或不幫,拖著可不成。安野秀一笑著把沈熙覺送出了會客室。兩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磨著心,沈熙覺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安野秀一不肯援手,那份沙松嶺路權(quán)書就當(dāng)是送他的帛金。而救顧廷聿的法子他會另想,南滿商會這條路不通,那就只能直接尋關(guān)東軍司令部了,當(dāng)然,如果那么做,沈家勢必就沒法清清白白的做人了。兩天后,還是南滿商會的那間會客室,不同于前的是,這次靜靜等候的人是安野秀一。窗外秋葉金黃,窗內(nèi)兩個俊朗的男人相對而坐,一室茶香。“沈先生。我已經(jīng)請求過關(guān)東軍司令部的岡田大佐,他同意可以釋放顧先生?!?/br>沈熙覺不動聲色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淡淡的謝了一句。“不過?!卑惨靶阋唤苹男χ掞L(fēng)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沈先生,你也知道。奉天北大營一戰(zhàn),雙方各有死傷。岡田大佐的意思是,他可以放沈先生的妹夫顧先生,但不能放槍殺關(guān)東軍的顧參謀長?!?/br>放,只能放沈家的姑爺。不放,死的就是負隅頑抗的戰(zhàn)俘。沈熙覺約是明白了,安野秀一根本是在逼迫沈熙覺就范,可是理由卻牽強的可笑。“顧廷聿就是舍妹的未婚夫,就是沈家的姑爺。”“我當(dāng)然相信?!卑惨靶阋徽\然的點了點頭,“但是,岡田大佐要的是萬無一失?!?/br>沈熙覺壓了壓心中的怒氣,緩聲問道:“那您要我們怎么證明?”安野秀一笑了起來,“簡單。據(jù)我所知奉天有顧先生的舊宅,不如就在這里完婚吧。我也好拿著顧先生和沈小姐的結(jié)婚證,向?qū)锎笞粽埮ㄐ凶C,到時顧先生也就能平安的隨您回天津了?!?/br>沈熙覺終于看清了安野秀一,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商人,他每一步的算計都設(shè)著埋伏,讓人不進則死,進則無返。“沈先生,不用著急,您可以慢慢考慮?!?/br>聽來是一句緩和的勸慰,卻是一句催促和逼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的顧廷聿還能等多久。送走了沈熙覺之后,一個軍人從里間走了出來,安野秀一對他微微一笑,請他入座,為他另倒了一杯茶。岡田律端坐在桌前,饒有興趣等待著安野秀一的解釋。“無論何時,經(jīng)濟都是一個國家的命脈。我們大日本帝國要占領(lǐng)中國,絕對不僅僅是要占領(lǐng)他們的土地,貧瘠的國家再遼闊也沒有價值。我們要建立的是一強大的帝國,需要的是強大的經(jīng)濟來支持我們的軍隊,支持我們完成大東亞共榮的鴻源。掌握經(jīng)濟的絕對不那些平民百姓,也不是那些成天彼此算計的政客,而是資本家,像沈家這樣的資本家。”安野秀一神情沉著,眼鏡后的眸子里滿是盤算和計謀,如沈熙覺所料,他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商人。“安野大佐,梅津?qū)④姽粚δ芰私?。他說過,您會是建立大東亞共榮的重要基柱?!?/br>岡田的夸贊,安野秀一也僅僅是淡然的一笑,他是學(xué)經(jīng)濟的,務(wù)實是他的原則,過份的夸贊并沒有實質(zhì)的意義。“您是戰(zhàn)場上軍人,您應(yīng)該很清楚,對一個軍人施恩,他并不會在戰(zhàn)場上對我們有任何幫助。我必須要讓沈家來接受這個人情,這樣一來,我們才能確保,將來他會成為我們經(jīng)濟上的助力,而不是阻力?!?/br>安野秀一遠比他人所見的城府更深,而被他另眼相看的沈熙覺,卻還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一條毒蛇盯上了。長長的走廊,陰冷濕寒,耳邊時不時響起的鐐銬聲撞擊著心底,比起和安野秀一的虛與委蛇,沈熙覺更擔(dān)心的是怎么說服顧廷聿。牢門被推了開來,濃重的霉味從里涌出來,冰冷而潮濕的牢房里沒有半點陽光,只有一盞微亮的燈,顧廷聿抬手擋了擋門外忽然透進來的亮光,待牢門再次關(guān)上,他才看清來的人是沈熙覺。顧廷聿比半個月前憔悴了許多,瘦了很多,頭發(fā)長了,胡子拉碴,更別提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皺,他見沈熙覺來了,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用手抹了抹臉,靦腆的笑了。絕對不能讓他再留在這里。沈熙覺此刻心中只有這么一個念頭,堅決無比。“聽我說。”沈熙覺先開了口,若不先開口他怕自己就會心軟了?!笆聝毫私Y(jié)了。我是來接你回去的。”顧廷聿不蠢也不傻,這兒是關(guān)東軍司令部,不是天津,國民政府的陸軍參謀長算個屁,連自己家的東北軍都不買他的賬,更何況是日本人。“你答應(yīng)他們什么了?”沈熙覺不知該把自己的眼神放在哪里,游移了一會兒,笑了起來,“你不老我說我有錢么,這不就是花錢了事了么。走吧,這里味兒怪難聞的?!?/br>說著,沈熙覺拉著他便要走,顧廷聿卻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兩就這么僵在那兒。“你答應(yīng)他們什么了?告訴我。”顧廷聿不依不饒,這事他不問個清楚是不會罷休的,他得知道沈熙覺向日本人許諾了什么,他才能確定走或不走,走了之后沈熙覺得為此付出什么代價。“告訴我?!?/br>“也沒什么?!鄙蛭跤X寬了寬心,遲早都要說的,說開了也好?!八闶墙o了沈家面子?!帕松蚣夜脿??!?/br>顧廷聿的眉頭揪在了一起,疑惑的看著沈熙覺,質(zhì)問道:“為什么給沈家面子?你和日本人做了什么交易?我怎么就成了沈家姑爺?”“我們出去再說。好嗎?”沈熙覺不想在這牢里和他爭執(zhí),這里太冷了,而顧廷聿只一件單衣,已經(jīng)在這里關(guān)了半個多月。“你不把話說清楚,我不會走?!?/br>“我使了錢,送了人情,求了人。只有一個條件,從這兒放出去的必須是沈家的姑爺?!鄙蛭跤X只要是認(rèn)定的事,他就能狠得下心去做,不遲疑,不啰嗦?!皬慕駜浩?,你是你,我是我。之前的事,都忘掉。忘不掉也爛在心里。”“我如果不答應(yīng)呢?”顧廷聿冷冷的問道。“那你就是要逼死我?!鄙蛭跤X眼神絕決。顧廷聿心頭如遭重擊,那些柔軟的時光明明還在眼前,一轉(zhuǎn)眼就成了生死離別的抉擇。“你是一個師的參謀長,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你讓別人怎么看你?那些不可能的事,想了也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