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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行,如今又動起了軍工廠的腦筋,詹瑞麟對沈熙覺的欣賞更甚。無論紗廠,鋼廠還是軍工廠,雖然是沈熙覺出了面辦的事兒,但實際上其中一部分的股份是杜先生和詹瑞麟出的錢,這事兒是沈熙覺向他們提起的,萬事靠南京政府未必是能保萬全,若在能出力的地方出一些力又能賺錢,到也是一件好事。杜先生雖然表面淡然,但是心里早就有了譜,于是他讓詹瑞麟探了沈熙覺的口風(fēng),而沈熙覺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入青幫的這檔子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上海的事雖多,沈熙覺也忘給天津打電話,希望能得到沈熙平的允許,能回天津把一切事情說清楚,但話還沒開頭得到的卻只是沈熙平冷冰冰的四個字,“不許回來”。此后,沈熙覺又往家里打過電話,也捎了許多信回去,但沈熙平再也沒有接過,信也全都被退了回來。趙管事和老張生怕他會自己回天津,一天比一天看的緊。顧廷聿搬到沈公館之后,每天去駐城營點卯,過了中午也就回來了,到是沈熙覺常常深夜才回家。顧廷聿總是等他一起吃晚飯,多晚都等。“晚了你就自己吃,別等我了?!?/br>飯廳里,相對而坐,桌上的菜冷過又熱。顧廷聿舀了一碗熱湯放到沈熙覺手邊,笑了笑也不答。沈熙覺知道他的心實,說了也不會聽,端起湯來喝了一口,沒想到湯太燙他又不知道吐,硬生生的咽下去了,嘴里和喉嚨像是被烙了似的,兩眼直泛紅。顧廷聿急忙站起來看,“燙著了怎么不吐出來還往下咽呢。”沈熙覺拿了旁邊已經(jīng)放涼了的茶過了口,才搖了搖頭說道:“一時想不起來吐哪兒?!闭f著話,嗓子還火辣辣的疼。“讓我看看?!?/br>“沒事兒。”顧廷聿硬是捧著他的臉看,他只好張嘴,這一來一往的到像是個看牙的大夫在給人看蛀牙似的。飯沒吃完。因為有更食髓知味的東西吸引著他們。有時,沈熙覺在想到底什么是愛,是心對心的渴望,還是身體對身體的渴望,但是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想要,想占有。十月末,顧廷聿的部隊終于收到了調(diào)令,但卻不是回調(diào)天津,而是匯合天津駐軍剩余的部隊前往南京。十九軍重新整編,77師調(diào)配為南京警備師駐守國府,許朋韜終于又往中央政府靠近了一步。顧廷聿留在了南京,偶爾有假的時候就開車到上海,雖然南京和上海離的不太遠(yuǎn),但能見面的機會也還是少之又少。直到年末,沈熙覺也沒能等到家里的允許,獨自一個人留在了上海過年。下人們都回家了,這些在外幫傭的仆人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家,也不容易。沈熙覺跟趙管事和老張再三保證不會偷偷回去,方才把他倆送回老家過年。沈公館雖不大,可是人都走了之后還是冷清的緊,不知是一陣子cao勞的太多,還是心里壓著事,除夕早上起來沈熙覺便覺得乏力,到了下午發(fā)起熱來全身酸疼也沒味口,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就昏沉沉的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身上發(fā)著寒頭也疼,公館里一個人也沒有,他裹了裹身上的毯子,蜷在沙發(fā)上播了個電話,等了好一會兒那頭才接了。“你好?!?/br>沉沉的聲音聽在耳朵里像溫水一樣融退了身上的惡寒。“……吃過年夜飯了嗎?”聲音很輕,有氣無力,一口開便是割嗓子的疼。“熙覺?”電話那頭的聲音驀地的緊張起來,沈熙覺聽著都能想到此刻的顧廷聿一定是從椅子上彈起來了?!霸趺戳?,聲音怎么這么啞,病了?老張呢?看大夫沒?”沈熙覺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卻好似吃了蜜糖,比起大夫來,顧廷聿似乎更管用。“著涼了。老張在廚房忙呢?!揖拖肼犅犇愕穆曇?,你跟我說說話吧?!?/br>顧廷聿明顯松了口氣,“我后天就有假了,師長讓我過了小年再回部隊。南京這邊今天下了點兒小雪,落下來就化了,比不得北方一下白一片。上海呢,下雪了嗎?”“沒有?!?/br>沈熙覺眼皮漸漸往下垂,意識有些模糊,但還是不想掛斷電話。“……挺吵吧,營區(qū)外面在放炮仗,你那兒怎么聽著挺冷清。哦對對對,著涼了別開窗?!彪娫捓镱櫷㈨舶l(fā)出了略顯羞澀的笑聲,接著說道,“你一會兒讓老張給你煮點兒姜湯驅(qū)驅(qū)寒。”“……嗯?!?/br>顧廷聿的聲音停了一會兒,之后變得更柔和了,“是不是心里難過了,頭一年不能在家里過年。我上個月打過電話回天津,但是蕓妝不接?!晃遗隳慊靥颂旖虬桑悴幌胱尷蠌垶殡y,可也不能總為難自己。大哥不讓你回家,還退了你的信,你怕我擔(dān)心所以不告訴我。你知道嗎,你這樣的性子才是我最擔(dān)心?!腋筷犝{(diào)動,沒法留在上海,要不,你到南京來吧?!蚁肽??!?/br>所有的聲音被淹沒在了響徹天空的爆竹聲里,顧廷聿披著外衣坐在桌前,屋里燒著煤爐,爐子上擱著的銅水壺?zé)o聲的冒著水蒸氣,電話里是無聲的沉默,很長很長,直到一陣爆竹放完了,還是沒有聲音傳來。人好似浸在冰水里一樣冷的刺骨,腦袋像有人拿錘子在鑿似的疼,沈熙覺感覺自己像是躺在水里沉沉浮浮,然后又像是暈船一樣想吐,之后是吐了還是沒吐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背上有人輕輕的拍著,一直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醒了,微亮的光從窗外透進來,望一眼窗戶,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臥室。“醒了?”沈熙覺尋著聲音望去,只見顧廷聿擼著袖子,端著水盆正推門進來,臉上又是著急又是高興。還沒等沈熙覺回答,顧廷聿就變了臉,一臉嚴(yán)肅的嗔道,“你不說老張在的嗎?家里一個人也沒有?!鳖櫷㈨惨贿呌?xùn)話一邊放下水盆,訓(xùn)歸訓(xùn)還是伸手摸了摸沈熙覺的額頭,確定熱度退了才又厲聲訓(xùn)道,“我在電話里聽不到你的聲音,喊了多少聲你也不回。我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到了家,屋里冷的跟冰窖似的,你是成心要……”沈熙覺伸手揪住了顧廷聿的衣領(lǐng)貼身湊了上去,不管也不理會他的反應(yīng),便熱情的吻了起來,身上本來也沒什么力氣,吻到后有些發(fā)暈的壓在了顧廷聿身上,倆人一起倒在了床上。顧廷聿著急了一天一夜,可脾氣還沒發(fā)完就被沈熙覺撩撥了起來,兩人就像炮仗一點便著了。壁爐里的木炭噼啪作響,屋里的熱氣不斷升騰,早已拋去了理智的兩人在床上肆意纏綿,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將彼此的體溫點燃越升越高。顧廷聿握著那縷比絲還細(xì)的理智,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沖動,時時警告著自己沈熙覺還在病著,可卻又被沈熙覺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