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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一天的時間聯(lián)系了鋤jian團的幾個骨干,調(diào)了上海站幾個軍統(tǒng)特工接應(yīng),看似大張旗鼓的暗殺行動卻沒有細致部署。顧廷聿知道松本英郎取代了安野秀一成為了梅機關(guān)的機關(guān)長,他和沈熙覺雖然說不上私交好,但至少當初是他保了沈熙覺出憲兵司令部,一但沈熙覺被伏擊,憲兵應(yīng)該不會坐視不理,再加上沈熙覺身邊還有裴英,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汪偽政府在上海設(shè)立了特務(wù)處,顧廷聿和魏鋒被編入了特務(wù)處,一年的時間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沈熙覺自從上次受傷之后,身體一直不太好,好些日子不出門了,顧廷聿卻是忙的不著家。“不怕樹大招風么?”周書維離開上?;啬暇r,問沈熙覺。“風口里站著,不盤根錯節(jié)的長結(jié)實了,怎么頂?shù)米 !?/br>沈熙覺答的淡然,周書維亦的淺淺的一笑,沉默了片刻之后,周書維握緊了時常在手中摩挲的懷表,目光誠然的對沈熙覺說道,“你與我一個朋友很像,面面俱到、精明干練。作為一個過來人,我想告訴你,把肩頭的擔子放一放,不然心疼你的人會難過的?!?/br>雖然只是一瞬,沈熙覺在周書維的眼中看到了悲傷和黯然,那是失去了珍如生命之人的凄涼?!帮L寒如刀,驟雨如矢。我們縱使銅皮鐵骨,還是會受傷、會痛,珍惜自己才是珍惜心疼你的人?!丈郊拍瑹o人歸來。贏了前途,怎知不是輸了全部。”自己的仇,大哥的仇都報了,沈熙覺拼死拔除了安野秀一這劑跗骨之毒,真的覺得累了,累的不想起床只想整日躺著,等著顧廷聿回來,坐在一張桌上吃一頓飯,外頭的風雨再大,也不怕。但終究世道饒不過他,惡毒拔除之后,顧廷聿卻好像越來越遠了,他的話一日少過一日,已經(jīng)不記得多久看不到他的笑容了。這一日的黃昏時分,沈熙覺見他在小花園抽煙,一抽就是幾個小時,一支接著一支,眉頭上了鎖。直到夜色深沉了,他才回屋,沒有吃晚飯只是對著沈熙覺笑了笑,便說累,上樓休息了。沈熙覺來到小花園,看著草地上的煙頭,想著顧廷聿的那一抹笑,轉(zhuǎn)眼望向了身邊的花盆,花枯了,盆里只剩干枝敗葉,沈熙覺輕輕移開了花里的土,一張字條埋在里面。手中的字條筆鋒剛毅,沈熙覺再熟悉不過,不知為何他松了一口氣,竟有些欣喜涌上心頭,然而沉入心底的絕望是這般的刺痛。沈熙覺不由的抬頭望向透著燈光的書房,凄然一笑。沈熙覺垂下了黯淡的目光,將手中的字條放回了原處。沈熙覺緩緩走上二樓,站在書房外面,低頭看著門底的那道光,許久,他才推門走了進去,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顧廷聿坐在書桌前,見他來了立刻合上了文件收進抽屜,起身迎了上去,把沈熙覺阻隔在了書桌的范圍之外。“有事?”沈熙覺主動摟住了他的腰,貼在他的耳畔感受著他的溫度,許久,才小聲的嘟囔道,“回屋?!?/br>從書房里把顧廷聿領(lǐng)進了屋,帶上門的同時轉(zhuǎn)頭深深的吻上了他的唇,就這么一直忘情的吻著,舌頭撩撥著上顎,彼此的體溫瞬間升高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今晚讓我來?!毖哉Z在唇與唇之間吐露,撩人心魄。沈熙覺一邊吻著,一邊伸手解開了顧廷聿的扣子。赤祼的身體交纏著,像一種儀式。沈熙覺從上往下凝視著顧廷聿,眼淚滴在了他的唇角邊,不知是因為身體吃痛,還是□□的歡愉,他的神情既悲傷又喜悅??粗难劬?,顧廷聿的理智早已燒盡,剩下的只有腐骨的愛欲。“還要。”幾番纏綿之后,沈熙覺用游絲般的聲音在顧廷聿耳邊索求,像一個成癮的大煙鬼,顧廷聿有些驚訝,今晚的沈熙覺完全不像平時的他,所有的欲求、所有的渴望都從口中傾瀉,沒有半點隱忍和克制。“怎么了?你今晚這么粘人。”“……別問。給我?!?/br>顧廷聿復(fù)生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了,再繼續(xù)就會傷到他了。沈熙覺緊緊的抱住了顧廷聿,把頭埋進了他的懷里,仿佛要把自己和他揉在一起,顧廷聿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許久,顧廷聿遲疑著開口道:“明天……”“我累了?!鄙蛭跤X驀地打斷了顧廷聿的話,貼在他的胸口呼出的熱氣從皮膚滲入心臟。顧廷聿輕輕的吻了吻他的頭發(fā),懷里的人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份沉重,也在他的心里烙下了一份疼痛。夜很安靜,沈熙覺埋頭在顧廷聿的懷里,卻久久沒有睡去,微睜著雙眼,眼神疲憊黯然,眼角落下一滴淚,伸出手把顧廷聿擁得更緊,更緊……晨曦透過窗照進屋里,刺眼的光亮把顧廷聿從淺睡中叫醒,也許是是昨晚太疲憊了,沈熙覺貼在他的懷里沉沉的睡著。均勻的呼吸,自然輕緩。不去管窗外的嘈雜,不去理外面的紛亂,就這么相擁到老,然而只是如此簡單的愿望卻也成了奢求。顧廷聿想著皺緊了眉頭,擁抱的力量弄睡了沈熙覺,他睜開眼愣了愣神,便又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貪婪的吻住了顧廷聿,在彼此的唇吻間尋求著足以生存的濡濕。一場瘋了似的交歡,不知是因為沈熙覺的不顧一切,還是顧廷聿自己的私心作祟,總之他們都像是不要命似的在彼此的身上找慰藉,直到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沈熙覺像一具被抽去了全身筋骨的皮囊攤到在顧廷聿懷里。“我該走了?!?/br>沈熙覺笑了,貼在他的耳鬢又輕聲的重復(fù)了一次,利落的與他分開,起身往浴室去了。懷里驀然失去了溫度,顧廷聿不禁覺得無比的寒冷。早飯過后,顧廷聿穿戴整齊便往外走。“我送你出去。”沈熙覺笑著送他到門口。花匠已經(jīng)把原本堆在一角的花盆運走了,只留下了一地的泥土,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之后,沈熙覺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又不著痕跡的藏好了,他毫不避忌的拉住顧廷聿的領(lǐng)口深深的吻下去,顧廷聿不由的大驚。公館里的下人們也嚇的楞住了。沈熙覺淺淺的笑著,眼睛一刻也不離顧廷聿,好像要把他印在眼里一樣,而顧廷聿卻回避著他的目光。“抱我一下?!鄙蛭跤X像個粘人的孩子。顧廷聿輕輕的攬住了他的肩,而沈熙覺卻用盡力氣和他抱了個滿懷,就在那一會兒,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怎么了?”顧廷聿想看他卻無法推開他,沈熙覺靠在他的肩上,合眼去記住他的一切,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觸摸到的。沈熙覺搖搖頭,尋著借口,“想蕓妝和大哥了。該去看看他們了?!裉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