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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蘇念珠一臉的直女癌,陸棠樺又羞又氣,“你是要逼死朕嗎?” 蘇念珠捂嘴,一臉驚恐道:“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妾怎么敢呢。” 陸棠樺:……我看你敢的很。 蘇念珠收斂了臉上不正經(jīng)的表情,與陸棠樺正色道:“陛下,您雖是天子,但低頭認個錯也沒什么。天子也是人,人嘛,怎么可能不犯錯?!?/br> 陸棠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偏頭不看她道:“朕知道了?!?/br> 蘇念珠覺得這狗娃娃真是孺子可教也。 . 念著陸棠樺馬上就要忌口了,當然更關(guān)鍵的還是因為昨日里陸棠樺孺子可教的精神,所以蘇念珠決定給他做頓好的,命名為:最后的午餐。 為此,蘇念珠一大早就起身了。 “娘娘,該用早膳了。”周玳提著今日的早膳入乾清宮寢殿,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梳妝臺前的蘇念珠。 美人素手執(zhí)梳,黑發(fā)如云,幾乎搖曳于地。不甚清晰的鏡中印出蘇念珠那張臉來,柳眉杏眸,瓊鼻櫻唇,端莊不足,妖艷過勝。 蘇念珠忍不住感嘆:唉,長得太招人嫉妒了。 “周玳,你去看看能不能從哪去拿些豆腐過來,今日燒點魚湯吃?!碧K念珠梳妝打扮好后起身,一面說著話,一邊朝食盒里看一眼。 今日的膳食倒還算不錯,兩碗小米粥,兩碟子咸菜。 “是,娘娘?!敝茜閼チ?,蘇念珠先自己吃了一碗小米粥,然后又將剩下的那碗喂給了陸棠樺。 今天日頭不錯,蘇念珠掀開厚氈,推開窗子,讓陽光灑進來。 她立在窗前,身上浸潤著冷陽暖色,閉上眼,整個人都暖和不少。 曬了一會兒日頭,蘇念珠轉(zhuǎn)頭看向陸棠樺。 陸棠樺的床靠墻,距離窗戶較遠,光線是足的,只是從來照不到太陽。 “陛下想曬曬日頭嗎?”蘇念珠走過去問。 陸棠樺看一眼刺目的陽光,偏頭,閉上眼,“不想,把窗子關(guān)上。” 蘇念珠笑了笑,沒有勉強,只是去重新把窗子關(guān)上了。 她大概能理解陸棠樺的心思,曾經(jīng)飛天騰云的龍一朝變成了癱軟在淤泥里的蛇,還是一條丑不拉幾的小蛇。這樣的蛇怎么敢再望向曾經(jīng)遨游的天際呢?普通人更是恨不能一輩子鉆在淤泥里不出來,便是悶死了也不愿意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其實如果能就這樣悶死,也算是解脫。就算后頭被別人發(fā)現(xiàn)你曾經(jīng)是條龍,現(xiàn)在卻像蛇一樣死的這般窩囊,那又如何呢?終歸是死了,哪里還能聽到鄙夷和嘲諷。 蘇念珠想,陸棠樺或許就是這樣想的。 只是這樣,那該多寂寞,多悲哀。 窗前的梅花應著季節(jié),開得極好。蘇念珠有些驚奇,這梅花日日都要吃上一碗那加了料的苦藥,沒想到竟還能生得這樣好。 她吃力地抱起那盆梅花,挪到陸棠樺面前。 “陛下,您看?!?/br> 陸棠樺的鼻尖嗅到一股清幽的淡香,他睜開眼,看到正氣喘吁吁站在床邊的蘇念珠,她身邊的幾子上置著一盆梅。 開得正盛,粉紅嫣嫣的色澤,細膩的絨毛花瓣,嬌嫩的花蕊,再配上那斜飛妖嬈的枝椏,乍眼一看,竟與身旁的美人極其相似。 是了,她就像是梅花。 看著嫵媚妖嬈,實則清冷淡薄。能佇立于寒冬之中,亦能生長在盛夏之時。 蘇念珠見陸棠樺盯著那梅花發(fā)呆,心中突然起了一分捉弄心思。 她徒手摘下一朵梅花,然后把它放在了陸棠樺的鼻子上。 男人的鼻子又翹又挺,像山峰。此刻,那山峰上被綴了一朵紅梅,極白的膚,嫣紅的花,極強的男人,極弱的嬌花,卻奇異的融合在一起。 “別動?!碧K念珠伸手一把捧住男人的臉,一本正經(jīng)道:“陛下,如果花掉了,您今天就沒有午膳了?!?/br> “你威脅朕!”陸棠樺最受不了被別人威脅了,他氣得差點連頭發(fā)都豎起來。 “是這樣的,”蘇念珠循循善誘,“臣妾今日瞧著天色不錯,興致突起,想為陛下作畫,好為日后……”蘇念珠本來想說實在救不活就當作遺照了,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不太吉利,就換了一句道:“留個念想?!?/br> 聽到這最后四個字,陸棠樺明顯一愣。 念想? 男人呆呆的,鼻子上的梅花嬌艷欲滴,清冷撲鼻,蘇念珠笑瞇瞇道:“陛下可千萬別動,若是花掉了,那就不好看了?!?/br> 蘇念珠興致所起,本來只是為了消磨時光,可如今看到陸棠樺這副表面不耐煩,又不敢亂動的模樣,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十分好笑。 嗯,又十分可愛。 . 周玳端了豆腐回來的時候,蘇念珠正一本正經(jīng)的在作畫。 寢殿內(nèi)很暖和,地龍燒得燙實。 美人挽起大袖,露出瑩白胳膊,手中一上等狼毫,面前一素白紙張,上面黑黑白白畫了一些東西。 龍床上,男人鼻子上頂著一朵梅花,連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周玳進來時身上帶了風,殿門輕輕“吱呀”一聲。 陸棠樺聽到聲音,腦袋猛地一抖,薄唇一張,那朵花就被他……吃了進去? 周玳:…… 蘇念珠:…… 陸棠樺消滅罪證的方法迅速又果決,快到連蘇念珠都甘拜下風。 梅花掉下去了嗎?沒有,只是被吃了。 面對此情此景,周玳迅速低頭,假裝睜眼瞎,在路過蘇念珠身邊時終于看到了那幅畫。 白紙上用濃墨繪了一只……似狼似狗的……犬?那犬生得威風凜凜,毛發(fā)茂盛,一雙眸子更是犀利陰沉。古怪的是腦袋上還戴了一個……帽子?那帽子也著實稀奇,圓形為底,中間鏤空,頂部有五個角。 似冠非冠,似帽非帽,莫名有些霸氣。 犬拖著一條極長而又蓬松的尾巴,那尾巴繞成圈,圍在爪子前。它微微仰著腦袋,兩只前爪騰空抬起,后腳支撐著地面,狗鼻子上頂著一朵花,那花不是別的花,正是梅花。 明明是一頭威風凜凜的犬,偏生在做這種萌憨之事……周玳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得猛地渾身一抖。 他看一眼陸棠樺,再看一眼蘇念珠,面色煞白。 若非知道這位皇后娘娘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周玳真是要被嚇暈過去了。 這狗就是陛下吧? 注意到周玳驚恐的小眼神,蘇念珠笑瞇瞇道:“怎么樣,是不是栩栩如生,異常傳神?” 周玳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勉強點頭,從嗓子里擠出一個字,“是?!?/br> 陸棠樺拉不下臉來說自己也想要看看,不過他不看也知道,自己生得好看,蘇念珠又是大家閨秀出身,素有青丹妙筆之稱,自然不會畫得難看。 “如此佳作,自然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