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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閃閃的照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蘇念珠瞇眼,仔細(xì)去看。 看清楚了,似乎是一面靶鏡。 靶鏡?往她這里照的? 蘇念珠愣了愣,視線穿透靶鏡,似乎對上一雙黑沉的眼。 那邊,小巧精致的靶鏡也跟著愣了愣,然后迅速收回,打到一側(cè)銀勾玉飾,差點又把剛剛掛上去的帷幔打下來。 緊接著,被褥跟著抖了抖,然后帷幔平靜下來,只余銀勾玉佩相撞之音,“噼噼啪啪”,清脆悅耳至極。 蘇念珠:……是偷看吧?是偷看吧! 龍床之上,陸棠樺抱著胸前的靶鏡,半個腦袋都埋進(jìn)了被褥里。 他想著剛才陸從嘉攬著女人吃藥的模樣,再看那女人,呵,笑得跟朵花一樣! 男人的手用力摳著靶鏡,幾乎要將那鏡子摳出洞來。 . 蘇念珠吃了三日的藥終于好轉(zhuǎn),她躺在臥床上的時候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陸從嘉給她的那瓶毒藥根本就不是用來毒陸棠樺的,而是用來試探她的,他在試探她到底還是不是他的人。 他都能安排珍兒這種宮娥進(jìn)入寢殿,若是想要暴君的命,哪里還用得著她動手。 想到這里,蘇念珠一陣心驚,幸好自己表演不俗,將一位癡情少女人設(shè)演繹的淋漓盡致。 并且從珍兒這副肆無忌憚的樣子來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陸從嘉的勢力果然擴大不少。相對來說,陸棠樺的生存期限也被無限壓榨,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從嘉一個看陸棠樺不爽,就能給他捏死。 而這位暴君素來就是一個誰看他都不爽的人。 暴君性命堪憂,蘇念珠覺得是時候該做出點行動來了。 . 下了好幾日的雪,難得天晴,蘇念珠懶洋洋起身,在窗前照了一會兒日頭后突然起身。 “珍兒?!碧K念珠一邊喚著珍兒,一邊朝寢殿角落走去。 美人一襲曳地長裙,有光從窗口入,照在裙裾之上,宛若流光流轉(zhuǎn)。原身的指甲養(yǎng)得很長,蘇念珠在第一日來的時候因為不方便做飯所以就給絞了,這幾日沒注意,又長了出來,不過還是不夠長。 蘇念珠伸著玉指,一邊用矬子磨指甲,一邊朝珍兒看去。 珍兒面露疑色的跟上去。 蘇念珠從寬袖內(nèi)取出一張紙條,鄭重其事地遞給珍兒,滿臉的幽怨和心焦,“王爺已經(jīng)許久未來看我,你替我將這紙條送去。” 珍兒捏著紙條,正欲推脫,蘇念珠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泫然欲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仿佛一個深閨怨婦一般,“如今我只信你了。”說著,蘇念珠不著痕跡的朝那龍床邊一瞥。 床畔正露出一半靶鏡,將蘇念珠跟珍兒的身影照得一清二楚。 珍兒并未注意到那靶鏡,她只是捏著那紙條,眼神疑惑地盯著蘇念珠看了一會兒后道:“知道了,娘娘稍等。”話罷,珍兒欲轉(zhuǎn)身離開,不防蘇念珠又拽住她。 深閨女子若是想傳遞情愫,大多會留下一點貼身物。諸如絞斷的指甲,一縷青絲之類的。 珍兒眼睜睜看著蘇念珠將那些矬下來的指甲放到她掌心,然后一臉哀切道:“希望王爺能看到我的真心?!?/br> 珍兒:…… 第18章 (將門女) 蘇念珠分析過, 陸棠樺能活到現(xiàn)在,除了陸從嘉忌諱外部勢力外,還有一股人也在幫他。 其實也不算是幫, 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 就是蘇易鳴。 蘇易鳴當(dāng)然不是好心,只是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他才會暫時站在陸棠樺這邊。 朝中誰人不知,陸從嘉和蘇易鳴是最不對付的, 至于原因嘛,蘇念珠想, 大概就是因為蘇嫣初吧。 不過也是好笑, 這最不對付的男一、男二,初時因為蘇嫣初刀劍相向,恨不能你死我活, 到最后, 也是因為蘇嫣初握手言和, 甚至于蘇易鳴還甘心俯首稱臣, 輔佐陸從嘉治理這大周國。 里有本事的人基本都成為了蘇嫣初的裙下臣, 陸棠樺想逆風(fēng)翻盤, 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 . 蘇念珠坐在梳妝臺前, 讓宮娥們伺候。 別說, 這些宮娥雖然不情不愿,干吃白飯,但這梳頭發(fā)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比起蘇念珠的披頭散發(fā)狀似瘋子好多了。 蘇念珠抬手撫了撫自己如云一般的發(fā)髻, 真心感嘆這古代養(yǎng)人,看這發(fā)量, 這質(zhì)感,果然言情里那些描述說青絲如綢緞般光滑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 “周玳,去瞧瞧我meimei來了沒有?!碧K念珠喚來周玳。 “是?!敝茜楣恚x去,蘇念珠突然又道:“雪地濕滑,注意腳下?!彼哪抗獯┩该媲暗你~鏡,直落到周玳身上。 “是。”周玳心頭一暖,腳步急匆匆的出了乾清宮往外趕。 這幾日雪落的又急了些,整個紫禁城前雪未消又添新雪。周玳一路過來都沒瞧見那位蘇家小娘子,便差人去問。 “好似是往那邊御花園去了?!毙m娥低著頭,聲音很輕。 御花園? 周玳雖疑惑,但并未多想,徑直順著小宮娥手指方向過去,沒曾想,剛剛走出一段路,兩旁假山石內(nèi)突兀竄出一幫人來,徑直將他按到了地上。 “終于抓住你了,我的小乖乖?!币坏郎n老的尖細(xì)聲音從人群后響起。 這是一位身形肥碩,壯如水桶的老太監(jiān)。他身上穿一件與曳撒十分相似的紅貼里,上綴補子。腰間墜一銀鑲鯊魚皮鞘的小刀,用紅絨辮系于左側(cè)牌穗之上。 周玳被按在地上,行到面前的是那雙被撐得有些變形的白色鹿皮靴。 老太監(jiān)的腿浮腫而粗壯,身上散發(fā)著濃厚的熏香味。熏香味里夾雜著古怪的臭味,那是一種屬于老人的,從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腐臭氣息。 “這幾日事情忙,許久未來看你?!崩咸O(jiān)裝模作樣的露出笑來,仿佛沒有看到周玳瞬間蒼白的臉。 周玳周圍圍著數(shù)十個小太監(jiān),再看一眼空蕩蕩的周圍,他知道,老太監(jiān)失去了耐心,決定強來了。 周玳一直都知道,他是無法逃避這個結(jié)局的,只是他總是擁有著那么一絲幻想,在結(jié)局還未來臨之前,他期盼著自己能獲得一線生機。 可現(xiàn)在,事實擺在他面前,他逃不掉了。 周玳的頭深深貼在地上,身體像是被抽干了力氣,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老太監(jiān)知道,周玳認(rèn)命了。 他上前,正欲裝模作樣,假裝慈悲的把周玳從地上扶起來,卻不想周玳突然發(fā)力,猛地就把他給撞到了地上。 周玳力氣大,老太監(jiān)是知道的,他不止一次的因為這件事而吃虧,所以這次,老太監(jiān)帶了很多人來。 那些小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