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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來,就不好了?!?/br>“記住了,”云顯面色肅然地攥著拳頭點了點頭。我坐在藏書閣的地板上舉了那本不知是說了些什么的書瞧。那不算薄的書冊里一會兒說一說神巫族從前的預言,一會兒又說一說神巫族隱沒數(shù)年不見蹤跡,瞧了半天,也未找見說什么燭龍再世的。“你怕是找錯了書,不是這一本罷,怎么什么都找不著,”我又翻了幾頁,出聲道。背后還覺著有些分量,但沒有聲響。“睡過去了?”我又試探著問了聲。稍稍挪了挪身子,能清楚地覺著后肩上還擱著個腦袋。我便又縮了縮脖子,挪回去。“亂動什么,”扶霖的聲音響起來,聽著也未有睡意,還帶些懶散不悅。既然沒睡又不回本仙君的話,還這般有理,真是無法無天。“我方才說,你扔給我的這本書,里頭什么都沒有,只說了說神巫族不好現(xiàn)眼,”我又將書本掀動了幾頁,“你莫不是找錯了?!?/br>“嗯,”靠著后背好似聲音是從脊梁上傳過來的,這么含糊不清的一聲,也不知曉究竟是找錯了,還是只聽了聽。我又低了頭翻幾頁,一個月過去,我才翻了不到一半。若是拋卻我想看的那些,其實當個異聞長長見識也不錯。又預備看下去時,他在后頭倒是出聲了,聲音低低的,清越緩沉:“母后與神巫族并未有來往了?!?/br>“那不是……你外公家么,”我恍然想明白這個道理,“也是二殿下的外公家,是覺著作出個害了自己外孫的卜算,故而不來往了?”我說罷只聞得一聲輕笑,他又在身后道:“我記著你從前在天界,不是瞧人間柴米油鹽賬本的罷,怎的想得這般……”他停了停,又道,“有趣?!?/br>本就是他娘的娘家事,我胡亂猜個罷了,又怎會知道究竟是為什么。“雖說我看得大多是人間朝堂帝王事,但難免看久了,要沾染些人情味。這般猜一猜,其實也正常得很,”我也沒在意他說的,既然不是有人情味兒,那便是別的緣故了。“朝堂帝王事,最不缺的便是爾虞我詐血親相殘,你竟也能瞧出一些人情味兒,”他只不說那神巫族如何,卻又揪著我這點不放,“也或許能瞧得一點,只不過那些如你所說有人情的,都做了史記上頭的亂臣賊子而已。”“爭權奪利確然無情得很,可正是知曉了這個道理,才不能叫自己也染了去。在污泥里掙扎時,往往以為能夠在其中不為所滯,得心應手,便是能者,”我合上書,看著那封皮道,“可那不過是順應了那污泥里的規(guī)矩淪為一道而已。能將污泥踩在腳下,還不為所染的,方能稱得真正的功德圓滿?!?/br>“你可聽見了么,殿下,”我扭過頭去,也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見一旁一層層排得齊整的書架罷了。他默了好一會兒未說話,我也沒理他,隨意一翻書頁,倒是看見了那預言的事。說法與塵懸那時所說無二。只是不知道那神巫族做出這預言時,有未有想得會應在自己外孫身上。但即使是有些相似,又能說明什么呢,他確然未害過誰,只不過都覺著他有禍害的嫌疑。“我若是做你的學生,怕不知要挨多少打,”扶霖在身后慢悠悠道,“若是你早早來了冥界,說不得我便不是如今這般呢?!?/br>“哦,你如此說,是覺著我來得晚了,還是早了,”我一時愣了,又心緒不明地有些翻涌。“不早不晚,剛剛好,”他低笑了聲,清清楚楚地道。說罷我又覺著背上一輕,他聲音稍遠了些:“方才與你說神巫族的事,”我轉(zhuǎn)過半個身子點了點頭:“說帝后與你外公家不來往了?!?/br>“是因那時,我外公家……不想叫母后離開部族,嫁與父帝,”扶霖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搭在膝蓋上,面上難得地還帶著正色。我聽得糊涂了一瞬,腦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才聽懂他說的意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是因為不想叫帝后出嫁,還是……”我及時地剎住了話口,很本分地沒將后頭的話說出來。還是說冥帝這個女婿還入不得老丈人的眼。“你想笑也不須忍著,”扶霖又看著我道,“究竟是為何我不知曉?!?/br>那時候他都還未出生,自然不會知曉。“一時驚訝,并未想笑,”我清了清嗓子道,“你見過你外公么?”他有些懶于搭理我一般,回了聲:“沒見過。”“說不準是又有些什么預言忌諱,”我正經(jīng)道。“只知曉那神巫族的領主說,若是母后執(zhí)意要離開部族,嫁與父帝,便往后不準母后再踏進神巫族半步,”扶霖像是想了一會兒,又與我道。聽著甚是嚴重,我驚訝之余又隨口道:“神巫族的領主與帝后是何關系?”扶霖涼涼地瞥了我一眼:“……我外公?!?/br>帝后的爹不想叫帝后嫁給冥帝,并且拿斷絕關系做威脅,究竟是多么不待見冥帝啊……我自顧自咳了聲,止住了這個荒唐的念頭。然眼下帝后已然嫁過來了,且還有了兩個孩子,那斷絕關系的說辭看來也是真的了。只是想來這記載上頭也不會說上一說,為何帝后的爹不叫她嫁給冥帝,只能算得私下里的聞說。“這上頭有些蛛絲馬跡,只是不那么清楚罷了,”我盯著那手上的冊子又看,沒抬頭地與他道,“我方才好似也不是在問此事的,如何扯到此處的?”扶霖沒說話,又湊過來看那書本,看了一眼又伸手拿過去了。“此處不是有么,如何不清楚,”他拿過去,又指著書頁上道。“是么,我方才未看見,”我斜了斜身子,也湊過去低頭看,難道還真有好事者敢寫出來。未等我看得扶霖指得那一處,又聽得他輕聲道:“抬頭?!?/br>我剛聽得這一聲,動作便不聽使喚地比耳朵更先一步作了反應,抬到一半他伸手扶了我半邊臉,接著低頭覆了上來。本可預想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不過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何況如今算得第三次了,頭先為他占了兩遭先機,其實本仙君很想討回來一局。但也許是這藏書閣風水不好,也許是本仙君坐得久了,腦子有些僵。將觸得他嘴唇的一瞬間,本仙君福至心靈地轉(zhuǎn)了個頭。柔軟的感覺順著耳朵一擦而過,暫且不提。轉(zhuǎn)罷后,本仙君一時忘了該如何反應。長辭他他他……他何時出現(xiàn)的,且正與本仙君四目相對,神色明明白白地有些驚駭。“甚巧,哈哈,”我扯出個笑來,便瞧著長辭后退了一步。有些安靜,本仙君白貼了熱臉,又風吹不動雨打不動地將臉上的笑收得小一些。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