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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蔣老大?你怎么在這里?”趙金哥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皺起了眉頭:“今天是蔣老三成親的日子,你……”蔣家今兒個熱熱鬧鬧的,這蔣鎮(zhèn)惡怎么一個人在破屋里躺著?“給我點吃的?!笔Y震又道,眼前一陣頭暈,幾乎又要暈過去。趙金哥也看出來蔣震的情況不太對了,看了一眼蔣震的衣服之后聲音里更是帶了幾分怒氣:“你還穿著落水時的衣服?你家里人……”他看了眼蔣震皺巴巴的衣服和眼前的破敗的茅屋,又想到以前這蔣老大哪怕被打得頭破血流,也沒喊過一聲疼,現(xiàn)在卻主動討要食物……忍不住就嘆了口氣。“你這幾天都沒吃上東西?”趙金哥一把蔣震從看著就冰冷潮濕的泥地上抱起來,又飛快地把蔣震放在了茅草屋的一堆稻草上,這才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br>說完,趙金哥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他的動作太快,一眨眼人已經不見了,蔣震卻松了一口氣。他從蔣老大的記憶里找出來這人是誰了,也知道這人定然不會騙自己。這人叫趙金哥,就是茅草屋附近住著的趙家的孩子,而之前蔣老大落水,也是這趙金哥把他救起來的??上攘耸Y老大一命,轉眼那條命又被蔣家人給糟蹋了——蔣老大暈著不能動,結果蔣家人連衣服都不給他換一件,他哪能不發(fā)燒?蔣震想起趙金哥的身份之后,對趙金哥印象更好,但他順著蔣老大的記憶再往下想想,卻突然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穿越了,但不是穿越到了他已知的任何一個朝代。他如今待著的地方這個地方叫大齊,已經延綿了幾百年,以至于沒上過學的普通老百姓已經完全不知道前頭的朝代和戰(zhàn)亂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地方除了男人女人以外,還有另一種人,被稱之為雙兒。大齊朝按照出生人口來算,約莫五成是男人,約莫四成是女人,剩下的那一成,就是雙兒。雙兒外表和男人相同,但眉心多了一顆紅痣,他們力氣遠比男人差,個頭則跟女人一樣嬌小,還能跟女人一樣生孩子!因著這個,一直以來,雙兒都是和女人一樣養(yǎng),養(yǎng)大了就嫁人的,在大齊的地位,更是和女人一樣。而這個趙金哥,就是個雙兒。這地方竟然還有能生孩子的男人……不得不說,蔣震被驚住了,隨后,他又通過蔣老大的記憶了解了這趙金哥。趙金哥的父親名叫趙富貴,是河西村的一個普通農戶,娶了同村一個姓劉的女人,日子過得不好不壞,一共生育了兩個孩子,長子趙金虎,是個男人,次子趙金哥,是個雙兒。趙金哥小時候父母疼著,哥哥讓著,日子過得非常好,而他父母在他六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幫他說了一門不錯的親事——雖說雙兒生子比女人艱難很多,但鄉(xiāng)下人娶妻不易,便是雙兒也有人搶著要。然而這世間,總有各種意外發(fā)生。趙金哥的哥哥趙金虎十六歲那年下河游水時溺了水,撈上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沒了氣息。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就這么沒了,趙富貴夫婦大受打擊,劉氏更是一病不起險些沒命,無奈之下,趙家只能賣了家里僅有的幾畝地給劉氏治病。趙家的生活一落千丈,此時,原本跟趙金哥定親的人家還突然反悔退親了,原來那家人的兒子有了個要好的女人,就看不上雙兒了,更何況當時趙家境況一落千丈,他們也不想娶個拖累回來。趙金哥當時不過十二歲,哥哥去世又被退了親,自然也就不能像之前那樣只在家里做點雙兒該做的活計了,為了養(yǎng)家給母親治病,他跟著趙老大拋頭露面到處干活,農忙的時候趙老大去做短工,也會帶上他。一般雙兒都是長得瘦弱小巧跟女子無異的,但趙金哥整天干活,竟是長得越來越像男人了,甚至比普通男人更加強壯。趙富貴在長子去世之后,就琢磨著要給趙金哥招贅個男人回來,延續(xù)趙家香火,而這理應是不難的。鄉(xiāng)下兒子多的人家,常常是不能給每個兒子娶上媳婦的,沒娶媳婦的男人在家干一輩子,將來都是給了兄弟的子女,還沒個暖被窩的人,老了做不動了更是可能會被侄子趕出去……相比于做個老光棍將來沒人送終,很多男人更樂意入贅到別人家里去——就算孩子不跟自己姓,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啊!而且那樣一來,可就能抱著婆娘睡了!所以,雖說給人當上門女婿有點丟臉,但還是有不少老光棍愿意的,甚至家境殷實一點的人家,有的是家里窮的叮當響的男人主動找上門讓人挑——丟點臉給人做上門女婿吃好喝好,總比在家餓肚子強吧?然而,趙家并不是家境殷實的人家,趙金哥還不是女人,是個長得跟男人一樣的雙兒。男人大多還是喜歡女人的,自然不可能看上趙金哥這樣的雙兒,趙家還很窮……既然入贅到趙家之后照樣要餓肚子,還沒個女人暖被窩,那些老光棍自然是不愿意入贅的。趙金哥就這么剩了下來。去年趙金哥二十四,在農村已經老大不小,也算是老光棍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指望招贅個男人,帶著父母更是嫁不出去,心一橫,干脆就用刀子剜去眉心紅痣,徹底把自己當個男人了,這一年還去了一戶富戶家里給人當長工掙錢——他的母親劉氏到現(xiàn)在身體還沒好,時不時要花費些藥錢,他家也就一直缺錢。第3章回到蔣家去趙金哥從蔣家的破茅屋里出來,便往自家走去。趙家的幾畝水田已經全都賣了,但還剩了一畝多的旱地,平日里能種點番薯青菜,而他們家的房子,就在這地旁邊。趙金哥大步進了家門,便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同時,他的母親趙劉氏也迎了上來:“金哥兒,你回來了?”“嗯,今日沒什么活計,就先回來了?!壁w金哥道,他把活兒干的差不多了,便跟雇主說了聲,提前回來了,打算下午把自家的地翻一遍種上東西。“金哥兒,辛苦你了?!壁w劉氏看著自己小兒子硬朗的面孔和眉心深深的疤痕,不免又有些傷心,若不是金虎出了事,金哥哪用得著這么苦?他一個雙兒,竟是要跟男人一樣養(yǎng)家糊口……趙金哥看到母親的模樣,便知道她又想多了,他不大會安撫人,就只道:“娘,有吃的嗎?”“有有,娘做了番薯粥?!壁w劉氏道,掀開了鍋蓋。鍋里是黃橙橙的番薯粥,粥是用番薯加少許米粒熬的,至于蒸架上,則蒸著一大碗咸菜。他們平日里一天吃兩頓,吃的基本都是這樣的。趙劉氏要給趙金哥拿碗,但趙金哥搶先一步拿了個豁口的大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