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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蔣震磨好墨鋪好紙打算寫字的時候,劉大成劉二毛并劉大成的大兒子就已經(jīng)被綁起來了,其他人不是年紀(jì)小就是女人,他們倒是沒動手綁。看了一眼劉大成,蔣震便道:“禮金我也不給你多算,就算個十兩銀子好了,你砸壞了我家的東西,賠償也要十兩,還有就是當(dāng)初,你們借了我家十兩銀子……”禮金哪里要十兩銀子?還有他們吃的喝的弄壞的東西,加起來頂天了也就二兩銀子,這蔣震竟然要他們賠償十兩?劉大成滿心不忿,但卻不敢反駁。三十兩就三十兩吧,他總能拖一拖的,實(shí)在不行,就讓他父母來哭一哭……趙劉氏總不能逼著年邁的老父母還錢。賴賬這事,劉大成早就做慣了。劉大成心里正這么琢磨著,便聽到蔣震又道:“加起來一共一百兩銀子,我寫個欠條,你按個手印就行了?!?/br>“一百兩?”劉大成不敢置信地看著蔣震,好好的,怎么就變成他欠了一百兩銀子了?一百兩啊!“當(dāng)然是一百兩,你以為多少?”蔣震冷笑。“當(dāng)初我們就借了十兩銀子……”加上今天的二十兩不該是三十兩嗎?“剩下的七十兩是利息,”蔣震皺眉道,“不過,我這利息似乎給你算的太少了,劉黑頭借給別人錢,一個月都能翻一倍,我總不能比他差……”“不少了不少了!”劉大成連忙道,要是按照蔣震說的一個月翻一倍,那這借了十五六年的銀子……“你覺得不少就行?!笔Y震道,直接寫起借條來。蔣震上學(xué)的時候沒學(xué)繁體字,但有段時間學(xué)校講究個素質(zhì)教育,倒是學(xué)了點(diǎn)書法。那一年,每星期都會上一節(jié)書法課,雖然常常改成語文課蔣震壓根沒練出什么書法來,但至少拿毛筆寫個字還是會的,姿勢還挺標(biāo)準(zhǔn)。“今楊大成楊二毛,欠趙金哥一百兩紋銀?!笔Y震一邊寫,一邊念,很快就寫好了端端正正的一行字。這些個字都是很簡單的,像那個“趙”,因著是趙金哥的姓他還專門用樹枝在地上比劃過,自然也就沒有寫錯。粗一看,他倒也勉強(qiáng)是個文化人。趙金哥打完架之后覺得自己一個雙兒只穿著中衣很不雅觀,也不管這時候其實(shí)很熱,又把新衣服穿上了。他穿完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再從新房里出來,蔣震就已經(jīng)鋪開了紙筆,在算著劉家人欠他的銀兩了。聽到蔣震讓劉家人還一百兩銀子,趙金哥覺得痛快極了,然后,他就看到蔣震寫字了。蔣震竟然會寫字!蔣震他竟然認(rèn)字!趙金哥震驚地看著蔣震,有些回不過神來。跟蔣震接觸久了之后,他就覺得蔣震非常非常厲害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蔣震竟然認(rèn)字!大字不識一個的趙金哥,突然又有些自卑了——跟蔣震一比,他真的什么都不是。至于蔣震為什么會認(rèn)字……趙金哥倒是很快就給他找好了原因。蔣老二蔣老三都是上過學(xué)的,估計蔣震就是看著他們學(xué)習(xí)學(xué)了一些。蔣震當(dāng)真厲害,那時候蔣家人要是讓他去讀書,他說不定還能考個秀才!趙金哥對蔣震莫名地信任,都覺得蔣震有考秀才的本事了,其他人其實(shí)也差不多。蔣震竟然識字……這對他們的沖擊挺大的。即便何西村挺富裕的,識字的人也兩只手?jǐn)?shù)的過來??!便是蔣平這個村長,也就勉強(qiáng)認(rèn)得幾個字而已。趙劉氏激動極了,對自己的這個女婿更加滿意,她家金哥兒真厲害,竟然找了個這樣的好兒婿!“來,畫押!”蔣震將欠條放在何家兄弟面前,又對王海生道:“你們抓著他們的手,讓他們按個手印。”王海生和何春生立刻就上去動手了,這時候,蔣震又道:“劉大成劉二毛是吧?你們最好快點(diǎn)把錢還了,要不然……我可就要帶著這欠條去衙門告你們?nèi)チ?,欠錢不還可不好。”楊江:“……”你當(dāng)著我這個衙役的面逼人寫了欠條還說要去衙門告狀,這真的好嗎?“要是我跟衙門里的人說這一百兩銀子我只要五十兩,他們定然是很樂意幫我要債的?!笔Y震又道。楊江:當(dāng)然愿意!劉大成和劉二毛聽到蔣震的話,卻有點(diǎn)想哭了,他們何家沒什么錢,哪里還得出一百兩銀子?當(dāng)然,要是賣地,那肯定還的出來,但一般人哪舍得賣地?“好了,把他們?nèi)映鋈ァ!笔Y震道,他剛才那話,其實(shí)也表達(dá)了這么個意思——一百兩銀子的欠條,他只要五十兩。這劉家要是乖乖地來還錢了,他也不至于真逼著人家把一百給齊。劉家人走了之后,王海生等人就開始收拾屋子,蔣震卻是和那瓷器鋪的掌柜談了談。這瓷器鋪的掌柜已經(jīng)拿著蔣震給的樣品跟人談好了一個不錯的價錢,而在蔣震這里,他本是想要把價格報低一點(diǎn),自己好多拿點(diǎn)錢的,但現(xiàn)在……想到剛才看到的蔣震兇殘的模樣,瓷器鋪的掌柜頓時歇了那心思。這蔣震,怕也是有點(diǎn)來頭的,又這么兇惡,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這瓷器鋪的掌柜將談好的價格說了出來,不敢有絲毫隱瞞,而聽到那價格,蔣震就極為滿意。這價格,比他預(yù)期的高上太多了!和掌柜的約定了明天就把貨送去縣城之后,蔣震又邀請這掌柜的留下喝喜酒。“不了,我還有事,要回去了?!边@瓷器鋪的掌柜連忙道,他這會兒有點(diǎn)怕蔣震,而且……這滿地狼藉的樣子,還有喜酒能喝嗎?蔣震見人推辭,也沒有繼續(xù)邀請,就那么把人送了出去。他們原先請的廚子已經(jīng)跑了,趙劉氏就自己去廚房收拾飯菜去了,這時候,蔣震卻是帶著楊江去了自己之前住的屋子,然后問道:“那劉黑頭,到底是什么來路?”“劉黑頭是縣城賭坊的打手。”楊江直接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又道:“那賭坊不好惹,你……”“這賭坊風(fēng)評怎么樣?”蔣震突然問道。“還不錯,看人已經(jīng)輸光了,就不許再去了,不會逼人賣兒賣女?!睏罱溃@賭坊背后的人還是要名聲的,因著這賭坊倒也不會做得太過。“你能不能幫我約見一下這賭坊的管事?”蔣震又問。“能是能……你見那管事的做什么?”楊江不解地問道。“你覺得那管事的要找打手,是劉黑頭那樣會惹麻煩有很多小心思的打手好,還是像我這樣的好?”蔣震問道。蔣震這是要毛遂自薦?說起來,蔣震比劉黑頭厲害,有這樣一個選擇,那管事的說不定還真不要了那劉黑頭。劉黑頭私底下放貸,聚攏了一群人在橋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