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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個賭坊。鄭家要名聲,又不缺錢,這宏興賭坊并不會刻意誘使別人欠債,便是放高利貸這樣的事情,都是不干的,反正不用這么做,他們就已經很賺錢了,但劉黑頭的那個賭坊不一樣。他們會借人高利貸,會給人下套子,甚至是有時候知道某某家里有點錢,還會強迫那家的孩子去賭錢。“蔣管事,您說的是?”有個和劉黑頭不合的人站了出來。“我聽人說,有人在橋頭村打著我們賭坊的名號胡作非為?!笔Y震道。“蔣震,你不要欺人太甚?!眲⒑陬^忍不住道。“你覺得我欺人太甚,可以馬上離了這里,你不是宏興賭坊的人,不打著宏興賭坊的招牌,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都沒人管你?!笔Y震笑著看向劉黑頭。劉黑頭不敢離開。他沒什么背景,偏這些年仗勢欺人,著實做了不少惡事,這會兒他要是走了,他身邊的人都會散了不說,蔣震要找他麻煩,可不就更容易了?他不敢離開宏興賭坊,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蔣震將賭坊的打手全都帶上,甚至帶上了他,然后直奔他老巢去了。這蔣震,還真做得出來!他以后在橋頭村又要怎么混?!第65章抄了個賭坊橋頭村離縣城比何西村離縣城更近,但這里的村民日子并沒有好過多少。這里離縣城近,少不得就有縣城的大戶人家來這里買地,漸漸地,橋頭村的地越來越少,人卻又越來越多,日子就難過起來了。不過,也因此,好些人都去另找出路了。在橋頭村,很多年輕男女都會去縣城做工賺錢。而自從劉黑頭發(fā)達起來,還有好些人跟了劉黑頭。這些跟了劉黑頭的人,說是在給宏興賭坊做事,但宏興賭坊總共也就需要十來個打手,哪用得著這么多人?他們實際上,就是在給劉黑頭做事,讓劉黑頭行事愈發(fā)地肆無忌憚。不過,劉黑頭倒也不笨,手從來不伸到縣城去,也不去得罪得罪不起的人。在橋頭村,劉黑頭簡直就是個土皇帝,因此,當蔣震帶著他還有十來個人來到橋頭村的時候,立刻就有劉黑頭的手下過來了。“大哥!”來的人里帶頭的,是劉黑頭的一個堂弟,他看到劉黑頭,就喊了一聲,然后又戒備地看著蔣震。這蔣震他是認識的,當初他和劉黑頭一起去搶那何秋生,還被這個蔣震打過。只是……這人今天怎么和他們大哥站在一起了。“那賭坊在哪里?”蔣震問身邊的一個賭坊打手。那賭坊打手,其實是劉黑頭手底下的人,但他是劉黑頭手底下的人,更是賭坊的人。他張了張嘴權衡一番,最后指著一個方向道:“在那里?!?/br>“走。”蔣震直接帶著人往那邊走去。劉黑頭在橋頭村這邊,蓋了一個大房子,供附近村子的人來賭錢,這里和宏興賭坊大不相同,顯得烏煙瘴氣的,但有些人還就喜歡來這里。宏興賭坊開在縣城,就算是對普通老百姓開放的,很多農戶看著那高大的門戶,也是心里發(fā)憷不敢進去的,劉黑頭這里卻不一樣,便是衣衫襤褸,大家也敢進去。如今是下午,也是劉黑頭這賭坊最熱鬧的時候,很多人手上有了那么幾個銅板,便非要來這里輸光了才舒坦。看了一眼那賭坊,蔣震帶著人,直接就闖了進去。“你想干什么?”劉黑頭的兄弟帶著人攔住了蔣震,氣勢洶洶地問道。“劉黑頭,你想干什么?”蔣震轉過頭看向劉黑頭。他今天帶人來這里,有好幾個原因。一個是立威。他和劉黑頭之前有齷齪的事情,賭坊的人估計都知道了,這時候他要是沒點表示,這賭坊的人多半會看不起他,所以,他需要有件事情來立威。一個是收服離間賭坊的這些打手。這賭坊里總共九個打手,有三個是縣城的,跟張管事還有點關系,并不服劉黑頭這個打手頭子,但剩下的那些人,卻都是劉黑頭這邊的。這些人對劉黑頭馬首是瞻,留著對他不好,要全部趕走也不可能,他便干脆將人帶來了這里,帶著他們來抄劉黑頭的老巢。這些人和劉黑頭一樣,并不敢得罪賭坊,也不愿意離開賭坊,多半會跟著他干,而當他們幫著他抄了劉黑頭的老巢,他們自然也就不可能再站到劉黑頭那邊去,說不定還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他們肯定怕劉黑頭跟他們秋后算賬。還有一個……則是給自己揚揚名,讓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蔣震看了一圈周圍敬畏地看著自己的橋頭村的百姓,心情很不錯。“那人是誰啊?怎么劉黑頭跟在他后面?”“他帶來的,是宏興賭坊的人吧?那些人都聽他的呢!”“這人好像是蔣震??!就是村口劉家最近天天在罵著的那個何西村的。”“他怎么趕來這里啊?不怕劉黑頭打他嗎?”“他怕什么???你沒聽說嗎?之前劉黑頭兩次受傷,都是被他打的。”……橋頭村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起來,看著蔣震的目光也充滿了畏懼。這可是個敢打劉黑頭的人!蔣震這時候卻還笑著看著劉黑頭,重復了一句:“劉黑頭,你想干什么?”劉黑頭的表情又扭曲了起來。這橋頭村是他的地盤,他這會兒,恨不得喊人把蔣震給弄死才好。但他不敢。他真要那么干了,除非背井離鄉(xiāng)逃到外面去,要不然在何成縣肯定混不下去了,偏他又是舍不得這里的一切的。“蔣震!”劉黑頭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有些色厲內荏。蔣震看劉黑頭一眼,然后便對著身后那些賭坊打手道:“把里面正在賭錢的人都給我趕出去,把這里給我抄了!”劉黑頭的那些兄弟和他養(yǎng)著的人見狀,有些氣急敗壞的,他們等著劉黑頭一聲令下讓他們去教訓蔣震,偏劉黑頭一聲不吭的。最后,一行人竟是眼睜睜地看著蔣震把賭坊里賭錢的人給趕出去了。那些人一開始還吵吵嚷嚷的,但一看外頭的景象,就立刻跟鵪鶉一樣縮起了脖子。“我是宏興賭坊的管事,劉黑頭是宏興賭坊的人,在外面私設賭場,那是違反了宏興賭場的規(guī)矩的,以后這賭場必須要關了,不能再開?!笔Y震道。其實宏興賭坊并沒有這樣的規(guī)定,因而張管事雖有些不滿劉黑頭在外面鬧事,但也沒太在意,只是這年頭,規(guī)矩還不就是上面的人的一句話?橋頭村的人都相信了。這布店的伙計要是在外面做布匹生意,那肯定是要被趕出布店的,劉黑頭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