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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瑤低垂著眼眸,悶聲說,“今天沒有月亮?!?/br> 顧謹(jǐn)深:“嗯,可能要下雨了?!?/br> “以前爸爸跟我說,月亮旁邊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月亮的守護(hù)者。” “我是月亮,爸爸是那顆星星?!?/br> “可是今天沒有月亮了,瑤瑤也沒有爸爸了。” 他的視線往下,毛茸茸的發(fā)頂就在他的胸口。 許久,他說。 “你有叔叔?!?/br> - 翌日清晨,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xì)雨。 地上積著水洼,昨天夜里應(yīng)該是下過一場雨了。 今天清瑤學(xué)校里請了一天假,她要和顧爺爺他們?nèi)ラL山陵園看爸爸。 顧天成昨天去了一趟江城,今早上才匆匆趕回來。 回來之后就有點咳嗽。 他早早地就拿著祭品等在門口了,一身深灰色中山裝,顯得人干練又精神。 只是微微佝僂的背影,仿佛無聲地在說,爺爺已經(jīng)不再年輕,早在不知不覺中變老了。 雖意氣風(fēng)發(fā),但身體卻大不如前了。 驅(qū)車開了一個半小時,才到達(dá)長山陵園。 天灰蒙蒙的,雨還在下著。 顧謹(jǐn)深替她打了傘,并肩走在路上。 清瑤把白菊放在爸爸的碑前,“爸爸,瑤瑤來看你了?!?/br> 顧天成眼睛很紅,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鐘先生,我顧天成這一輩子最感激的人是你,最對不起的人也是你?!?/br> 顧天成那天意外落水,正巧下班回家的清瑤爸爸撞見,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救人。 人救了起來,自己卻因為力氣耗盡,沉入了江底。 救援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生命特征。 后來才知道,爸爸救的人是淮城鼎鼎有名的金融巨鱷顧天成。 她被接去了顧家。 臨走前,鄰居奶奶一遍遍地叮囑她。 “大戶人家規(guī)矩多,你一定要乖,一定不要惹他們生氣?!?/br> 掃墓的時候,顧謹(jǐn)深接到好幾個電話。 說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清瑤知道,他昨晚回來應(yīng)該是推掉了不少的工作。 包括今天陪她一起來掃墓,也是忙里擠出來的時間。 從陵園出來之后,顧謹(jǐn)深就徑直去了公司,沒和他們一起回南灣。 - 上完上午的課之后,清瑤和趙眠眠準(zhǔn)備一起去食堂吃飯。 走到一半,趙眠眠忽然要上廁所,又臨時變道先陪她去上廁所。 因為是吃飯的點,廁所里空空蕩蕩的沒人。 趙眠眠一邊洗手,一邊看鏡子里的清瑤。 “昨天是你爸爸的忌日,你是不是又偷偷哭了很久?!?/br> “你看你的眼睛,都腫成什么樣了?!?/br> 清瑤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眼睛有點紅。 “十二年了,這么多年過去了,想起來還是會難過?!?/br> 趙眠眠:“開心點,當(dāng)年你爸爸不顧自己奮勇跳江救人,報社媒體都說了,你爸爸是大英雄!” “而且你爺爺把你接去之后,一直都對你很好。而且不是因為你爸爸救了他而表面上對你好,看的出來,爺爺是真心疼你的?!?/br> “我知道?!?/br> 清瑤關(guān)了水,“走吧,去吃飯了,好餓啊。” 兩人走后,廁所最里面隔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姜妤瑜從里面走出來。 她在這里上廁所,卻沒想到聽了全程。 趙眠眠的話還在她的耳邊久久回蕩。 原來鐘清瑤的爸爸死了? 聽趙眠眠話里的意思,鐘清瑤似乎還被接去住在了被救人的家里。 她看到鐘清瑤每天上下學(xué)都有豪車接送,因此她知道鐘清瑤應(yīng)該家境不錯。 只是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么一個故事在。 豪車、好家境、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原來只是空有其表。 說到底,就是一個假公主罷了。 姜妤瑜給一個高中同學(xué)撥了電話。 她的這個高中同學(xué),爸爸是的總編。 “喂,唐唐,有個事情麻煩你爸幫幫忙,是關(guān)于十二年前的一個新聞,能不能查到?。俊?/br> “真的可以嗎?那太好了!” “那就拜托你啦,到時候請你吃飯!” - 董思良的演奏考核定在兩個星期之后。 樂團(tuán)里的排練也越來越緊張,今天排練完已經(jīng)是晚上的八點之后了。 大家背著樂器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排練廳。 清瑤過去找姜妤瑜。 “姜首席,董大師要考核的琴譜還沒下來嗎?” 姜妤瑜笑著說,“還沒呢,到時候下來了我會給你的,你別著急?!?/br> 清瑤撓了撓頭。 “也不是著急,眼看考核日子就快到了,琴譜再不下來,我怕我沒時間練了。” “你練那么好,琴譜下來你肯定很快就能練好的,用不了幾天的。” 清瑤又和姜妤瑜說了幾句就走了。 姜妤瑜目光看向放在桌子上帆布包,神情微動,咬了咬嘴唇。 姜妤瑜和蕭娜是同一幢寢室樓,不同樓層。 晚上,兩人在樓道里碰到了,蕭娜和姜妤瑜打了招呼。 姜妤瑜心里有事,朝她微微一笑,沒再說什么。 蕭娜努了努嘴,往樓下走。 “哎——” 姜妤瑜忽然叫住她。 “娜娜,你等一下——” 姜妤瑜幾步跑下去,站在蕭娜的面前,問道,“我記得你跟鐘清瑤是一個班級的吧?” 蕭娜聽到“鐘清瑤”的名字,臉上滿是不屑。 “是啊,怎么了?” “是這樣的,我剛剛收到了董大師考核的琴譜,剛在復(fù)印室復(fù)印好?!?/br> 姜妤瑜一邊拉開帆布包的拉鏈,一邊說,“我家里有事,要請幾天假,清瑤晚上又不在學(xué)校,我怕等我回來再給她她就來不及練習(xí)了,到時候影響她的考核。” 姜妤瑜把幾份琴譜遞給蕭娜。 “這些是要考核的曲子,你和清瑤是同班,正好明天幫我給她吧?!?/br> 蕭娜接過,隨手翻了翻。 姜妤瑜:“曲子比較多,也不知道董大師會抽到哪一首,現(xiàn)在就要抓緊時間練了,要是晚幾天再練,再怎么有能力也會影響考核的?!?/br> “所以娜娜,清瑤那邊就拜托你啦?!?/br> 蕭娜“哼”了一聲。 “她有把演出放在心上嗎?昨天也請假沒來排練,不知道去干嘛了?!?/br> 姜妤瑜:“我聽說昨天是清瑤爸爸的忌日……” 蕭娜抬眼。 姜妤瑜繼續(xù)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她爸爸很早就死了,為了救一個有錢人,把命都搭進(jìn)去了……” …… - 清瑤足足晚了一個星期才拿到曲譜。 曲譜塞在她座位的抽屜里。 清瑤給姜妤瑜發(fā)短信。 姜妤瑜:[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