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留著沒刪？”

    顧謹深的聲音往下沉了沉, 蹙眉：“瑤瑤還在看那些東西？”

    她梗著脖子不肯低頭：“怎、怎么了嘛！”

    語氣囂張得不行，就差臉上寫著“死不悔改”四個字。

    “你說怎么了?！?/br>
    “我不知道呀。”

    顧謹深捏著她的手腕扭到身后按住，冷下聲音：“我看你是想長點教訓(xùn)了?！?/br>
    此時清瑤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已經(jīng)無法正視“教訓(xùn)”這個詞了。

    自動腦補了一場打滿馬賽克的電影。

    她嬉皮笑臉地問：“哪種教訓(xùn)呀？”

    “還在嘴硬。”顧謹深將她的手腕拉過來，攤開她的掌心，“想挨打了是么?！?/br>
    清瑤反應(yīng)快, 一下子收攏手指，握成了小拳頭。

    幾秒后，又反應(yīng)過來，叔叔才舍不得打她呢。

    于是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舍得打我啊？”

    她吃準(zhǔn)了顧謹深不會打她，重新攤開手心。

    兩個腿掛在桌旁一晃一晃的。

    “叔叔要是舍得那就打下來好了，反正最多就疼個三四天，最少也要疼個一兩天，沒事兒這點疼我能忍?！?/br>
    說完，她便悠哉閉眼。

    意料之中的，手心并沒有傳來疼痛。

    她的手指被溫?zé)岬恼菩陌?，輕輕捏了捏。

    顧謹深低頭，吻在她細軟的手指上。

    “是舍不得?！?/br>
    手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清瑤睜開眼，就看見顧謹深低眉垂眸，雙唇輕輕落在她的手指上。

    又輕又溫柔。

    她不由心頭一跳。

    顧謹深緩緩抬眸，注視她。

    “但是也要看是怎么讓你疼?！?/br>
    清瑤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話里的意思，顧謹深已經(jīng)傾身壓了下來——

    她往下倒去，后背貼上冰涼的桌面。

    手腕被扣住按在頭頂。

    “比如有的時候，不得不讓你疼?！?/br>
    夜色愈發(fā)深濃，稠得像潑了濃墨。

    稀疏的夜風(fēng)將遠處的南灣湖水吹皺，亂了滿湖的倒影。

    隨著湖水一同亂了的，還有清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她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單純小孩，知道叔叔說的“讓她疼”是什么意思。

    在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后，她控制不住地開始心跳加速。

    房間內(nèi)明明沒有很熱，卻燒得她臉頰好燙。

    昏暗的燈光下，清瑤慢慢抬起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

    “我、我可以。”

    顧謹深凝視著她，唇線繃得很緊，眼底是濃郁的暗色。

    “不怕疼了？”

    “如果是叔叔讓我疼……我可以……”

    手心沁出汗，她緊張到快要爆炸。

    顧謹深極力忍住內(nèi)心呼之欲.出的暗流，手掌撫上她的側(cè)臉，動作很輕很輕，生怕稍微用力就會弄痛了她。

    “有些事情，是不能后悔的。”

    “不后悔?！?/br>
    她蹭了蹭她的手掌，綿軟的聲音像是耳語，“叔叔疼我嗎……”

    熾.熱的吻落下的同時，她聽到顧謹深喑啞的呢喃。

    “疼你?！?/br>
    來不及多想，鋪天蓋地的吻已經(jīng)徹底包圍了她。

    比任何一次都要熱烈。

    之前的每一次接吻，她總是由他掌控著自己，一直都是被動的那個。

    這次，她試著去回應(yīng)他。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太過熱烈，還是因為她太過生.澀，她總是會不小心撞到他的牙齒，甚至咬到自己。

    顧謹深從那份甜膩里抽離。

    目光灼灼地凝視她，唇角淺淺上揚。

    “五十多個G的學(xué)習(xí)資料，就學(xué)成這樣？”

    清瑤眼睛紅紅，干巴巴地說：“我還沒、學(xué)完呢……”

    “別學(xué)了，”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我教你?！?/br>
    這一次。

    不僅僅只是吻。

    她感受到粗糲的掌心在她身上流連，劃過她的臉頰，一路向下。

    直到裙擺被撩起。

    清瘦修長的手指掌上她的大.腿。

    清瑤倏地睜大眼睛，腦袋里的嗡鳴聲一片。

    身后冰涼的辦公桌沁出寒意，她控制不住地在他懷里發(fā)抖。

    “瑤瑤剛才不是挺大膽的么，現(xiàn)在怕成這樣？”

    她不想發(fā)抖，而且她真的從心底里想要接納顧謹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身體就像是控制不住一樣，不停發(fā)抖。

    顧謹深將她摟進懷里，輕聲哄著：“怕就不做了……”

    清瑤知道自己就是個只會打嘴炮的膽小鬼。

    事到臨頭，她卻很沒有骨氣地慫了。

    但是她并不想承認。

    她重新環(huán)住他的腰，否認道：“不、不是的……”

    “我只是不想在這里……桌子好冷，好硬。”

    顧謹深忽而笑了，饒有興味地問她：“瑤瑤不喜歡硬的？”

    她呆呆點頭。

    愣了兩秒，才聽出了他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臉頰瞬間爆紅，又局促地搖搖頭。

    他頗有耐心地繼續(xù)問。

    “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br>
    她整個人暈乎乎的，也不怕羞，啞聲說了句：“喜歡……”

    顧謹深勾唇。

    摟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

    清瑤下意識地環(huán)住他的脖子。

    初夏的雨來得湍急。

    庭院的路燈下雨絲疏斜，細細密密，正落著初夏的第一場雨。

    因這一場雨，夜晚很潮濕，連帶著房間里也變得又沉悶又潮濕。

    和泊港公館一樣，顧謹深在南灣的房間也同樣是冷硬的灰白色調(diào)。

    清瑤被輕輕放在那套深灰色的床單上。

    她不由收攏手指，抓緊。

    心跳從未這么快過。

    顧謹深單手扯掉領(lǐng)帶，將她輕輕擁入懷里。

    懷里縮著小小的一團，十分柔軟。

    漫長的十幾年里，他看著她長大。

    從只到他腰的小女孩長成娉婷窈窕的女人，看著她從什么都不懂的年紀(jì)慢慢長大到能夠讓他愛的年紀(jì)。

    他一直將她小心翼翼護在身邊，將她視若珍寶。

    他想徹底擁有她。

    卻也怕她疼。

    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弄傷了她。

    這一次他卻不可控制地淪陷了。

    在品嘗過她的美好后，那些引以為傲的自控力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想狠狠地讓她疼。

    “幫我摘掉眼鏡?！?/br>
    清瑤臉紅撲撲，聽話照做。

    不戴眼鏡的顧謹深少了一種嚴肅的疏離感，看起來更容易接近。只是那雙眼睛仍舊冷厲，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在她晃神的兩秒里。

    鋪天蓋地的吻又一次落了下來。

    來得急促和真實。

    雨越落越密，在潮濕的夜里侵略她的全身。

    端正的襯衫已經(jīng)凌亂，與柔軟的睡衣糾纏在一起。

    她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