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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上下開過會,基本是板上釘釘了,如今不過是走個過場。 “沒有,合同里已經(jīng)很詳盡。顧某很榮幸,能和容氏合作?!?/br> 他說話總是帶三分笑意,只不過從不到眼底。 不知道為什么,容起云看這個顧洛生,總是不太對付。不過他不是把意氣用在工作里的人。 臨走的時候,容起云起身,伸手與顧洛生相握。 “那,期待接下來和顧總的合作。” “期待和容總的合作?!?/br> 容起云出了門很遠(yuǎn),顧洛生才收回目光。這位容家二少,顧洛生早有耳聞。他嘴角輕勾,有趣極了。 — 曾忱從展上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八點,街上華燈初上,霓虹忽明忽滅。她歇了這么久,今天才算正式開始工作。 這個攝影展邀請了曾忱,還有一些知名攝影師,不過大部分是男性,只有曾忱一個年輕女性。加上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有些被冷落。后來自由解答的環(huán)節(jié),曾忱人氣很高,她回答得口干舌燥。 臨走的時候,有一位攝影師攔住曾忱。 “你好,曾老師,請問我可以問你要個聯(lián)系方式嗎?我今天聽你說起那些理念,挺感興趣的?!?/br> 曾忱搖頭婉拒:“對不起啊,我剛好手機沒電了。” 那人有些尷尬,但也沒糾纏。 曾忱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在路邊打車。她一招手,有一輛車停下來。 曾忱正要開口,看見容起云的臉,話語戛然而止。 她沉默不語,還是容起云先繃不住,“我忙完之后,馬不停蹄搭飛機趕過來的?!?/br> 曾忱還是沉默,和他在馬路上僵持。 容起云繼續(xù)說:“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在這兒嗎?” 曾忱只覺得他無聊,她繞開車頭,又往前走了幾步,到外馬路招手打車。 容起云嘖了聲,緩慢開車跟上她。 “過來的時候,路過一家花店,恰好看見一束玫瑰花,所以買來送你?!彼麄儚那霸谝黄鸬臅r候,容起云也會這樣說。 ——阿忱,我路過一家首飾店,看見一條項鏈,很適合你,所以買來送你。 ——阿忱,有一家新開的蛋糕店,小蛋糕也太可愛了,很想送你,所以買了。 ——阿忱,聽鐘茗說,最近有一家麻辣燙很好吃。老實說,我還沒吃過,不如我們?nèi)ピ囋嚕?/br> …… 他車開得慢,又沿著路邊,難免惹眾怒。后面有人鳴笛,也有人喊:“你能不能開快點,別在這兒礙事?” 容起云是不要臉的,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大約還覺得光榮。 曾忱瞥他一眼,也不打車了,沉默地沿著林蔭道往前走。 容起云往左挪了挪,和她隔了一條自行車道的距離。他隔著輕微起霧的玻璃看曾忱背影,她背向來挺得很直,人又瘦,看起來就很賞心悅目。 曾忱一步也沒回頭。她一直這么倔。 以前吵架也是,容起云那脾氣,最后倒是一直求饒的那個。 路燈朦朧的燈光落在她頭上,容起云看她腳上動作不對,又看她腳上一雙細(xì)跟鞋,就知道她又磨腳。 曾忱穿高跟鞋經(jīng)常磨腳,因而不能長時間穿。有一次,他們吵架,曾忱漠然下了車,沿著街道走了幾公里。 容起云也倔,就在一邊開車跟著??此叩胶筮呉蝗骋还眨詈筮€是忍不住,下了車又是哄她,軟硬兼施才叫她重新上了車。 至于吵架的緣由,早就記不得了。 他很多觀念,曾忱都不喜歡。吵架是常有的事。 現(xiàn)在想來,真是幼稚的男女關(guān)系,可這甚至成為奢侈。 容起云回過神來,曾忱腳步?jīng)]停,他在心里舉了白旗??此蝗骋还?,他心如刀刮。 從前聽人說,愛使人有軟肋。容起云還覺得矯情,現(xiàn)在只覺得貼切。 容起云加速追上她,“上車?!?/br> 曾忱頭都沒偏,步子也沒放緩。 容起云咬牙:“我不跟著你了,你打車,好嗎?” 曾忱像沒聽見他的話,禮物往前走,容起云卻不敢追了。 他留在原地看著,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yuǎn),直到隱沒在霓虹燈光里。 又過去很久很久,容起云在車?yán)锍橥炅藘芍?,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曾忱住處去。 這一次,門沒關(guān)。 容起云按下心中詫異,推門進(jìn)去,只看見廊下亮著一盞老式燈,院子里卻沒人。 容起云忽然覺得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一眼就看盡這里的一切。最后停在廊下那搖椅上,容起云坐下,手邊還有一摞書,多是攝影和繪畫相關(guān)的。 容起云一眼掃到尾,從中挑了一本順眼的,抽出來,發(fā)現(xiàn)竟然是金庸的。 他眉微皺,翻開書冊,書自動從夾了一張紙的地方打開。 一張很薄的紙,他動作一頓,正要去看是什么東西,忽然聽見一聲。 “出去!”曾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容起云放下書,從搖椅上起身,目光沿她小腿落在她腳后跟上,詢問:“還好嗎?” 曾忱重復(fù):“請你出去?!?/br> 她走出很長一段,腳后跟的傷口都磨出血,不得不停下來,確認(rèn)容起云沒跟著她,才打車回來。從巷口走過來的路程,也變得漫長。 哪知道一進(jìn)門,看見這位不速之客。 容起云嘆氣,卻是更近一步,伸手去查看她的傷口。 用血rou模糊來形容也不為過。 容起云深吸一口氣,喉結(jié)滾了滾,不免又心痛又好氣,“不明白你怎么這么倔?” “醫(yī)藥箱呢?”他問。 曾忱沒好臉,并不想理他,轉(zhuǎn)身要走。鞋跟打到傷口,她腿一軟。 容起云眉宇間涌出一股慍色,長臂一掃,曾忱沒控制住,恰好坐在他肩上。 容起云就著這個姿勢,抱著她起身,放她在搖椅上坐下。 壓著怒氣又問:“醫(yī)藥箱呢?” 曾忱胸膛起伏一番,覺得自己情緒太過暴躁,她緩了口氣,平靜下來。 “沒有?!边@不是謊話。 “哈?”容起云好似聽見什么笑話,“沒有?你在騙我嗎?阿忱?!?/br> 曾忱迎上他的視線,眼神無波無瀾。 容起云妥協(xié):“我去買,你在這等會兒?!?/br> 他轉(zhuǎn)身離開,沿著巷子往前到大街上,去找一家開著的藥店。這附近難得看見一家藥店,等買好碘酒之類的,再度折返,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小時。 又被賞一碗閉門羹。 容起云氣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鞠躬。 第43章 耳鬢廝磨 這會兒已然到深夜, 四處寂靜,這一片又不屬于年輕人,連亮著的燈火都沒幾盞。容起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