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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這是?” 有目擊者看見剛才的事,“哎喲,那摩托車司機趕著投胎呢?這大早上的……” 曾忱深呼吸幾次,聲音平穩(wěn)下來:“我真的沒事,謝謝容先生。” 容起云嗤笑了聲:“可是我有事,怎么辦?” 曾忱這才發(fā)現(xiàn),他胳膊上一道口子,血從白襯衫里滲出來,染紅一片。 曾忱眼皮跳了一下,“那,我送你去醫(yī)院?” 容起云搖頭:“算了,別浪費人民資源,去你家,給我包扎一下吧,曾小姐?!彼惨敉狭碎L調(diào),分明是要挾。 曾忱要開口拒絕,他又補充:“曾小姐不會這么冷血無情吧?畢竟我也救了你,不是嗎?還是說,你擔(dān)心我會做什么?這你也大可放心,我是守法公民?!?/br> 他受傷的地方血還在往外冒,曾忱緊抿著唇。 來幫忙的街坊又勸:“哎喲,流了這么多血啊,這可得快點止血?!?/br> 曾忱無聲嘆息,妥協(xié):“你跟我回去吧,快點走,要不然流血流死你!” 容起云聽她這一句,仔細咂摸著,嘴角無聲勾了勾。 曾忱往前走,步子很急,偏生后面那個人還不急不緩的。好像流的不是他自己的血。 曾忱回頭看他一眼,眉宇之間染上些薄怒。血還在往下滴,滴落在地板上,曾忱看得心梗,不由分說從他口袋里拿出一條男士手帕,把他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止了血。 “快點走?!痹勒f。 容起云不動,得寸進尺,伸手要她拉著。 曾忱看他一眼,眼神分明在罵神經(jīng)病。她轉(zhuǎn)身欲走,容起云立刻收斂,“走,走,走吧,阿忱?!?/br> 最后那兩個字,好輕,好輕。 這時候有風(fēng)吹過來,把曾忱的頭發(fā)往后吹,太陽從林蔭里投射下來。 曾忱忽聲一種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不過只有片刻,片刻間,已經(jīng)煙消云散。 她領(lǐng)著容起云進門,讓他在房間里坐下。響起他買的碘酒之類的東西,還放在門口的塑料袋里,又轉(zhuǎn)身去取。 曾忱把塑料袋一把甩在他身上,“自己上藥吧?!?/br> 容起云皺眉,控訴她:“阿忱,你不能這樣虐待一個傷患?!?/br> 曾忱別過臉,塑料袋上還有露水,映在他襯衫上,留下幾點印子。 容起云看她這樣,慢條斯理單手解開了塑料袋,從里面拿出東西,又去解傷口,還一邊唉聲嘆氣。 曾忱覺得自己情緒全然崩盤,好像早上的起床氣卷土重來。 她深呼吸,壓下心里的躁郁,轉(zhuǎn)頭:“我們沒可能重歸于好?!?/br> 容起云一面給自己上藥,一面對她忽然的挑破略顯驚訝。他抬頭,“為什么這么篤定?” 曾忱看著他的眼睛,這是一雙即便無情看你也多情的眼。她朱唇輕啟:“我已經(jīng)說過一遍,因為我不喜歡容先生,沒意思。簡單點說,你不是我的菜,如果不是為了利用你,我不會和你扯上關(guān)系。”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這么直白地說起這個話題。 曾忱胸膛一起伏,視線一轉(zhuǎn)落在窗戶上,“所以,沒可能。”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幢幢重重,她喉頭上下一動,“我本來不想把話說那么清楚,大家留點假象不好嗎?” 容起云動作沒停,把襯衫刺啦撕開,這一聲聽來刺耳。 容起云臉色微沉,心里說:騙人。 曾忱在撒謊。他想這么說。 可是,他又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么說。 腦子里閃過很多東西,從前甜蜜,今時針鋒。 …… “我沒給過你機會嗎?” “九月十二號……” …… 咚咚咚。 敲門聲打破這僵持。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鞠躬。 第45章 耳鬢廝磨 楊霖摘了頭盔, 啐了聲,這會兒他已經(jīng)冷靜下來,深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么魯莽。 如果撞到了, 只怕人沒死,還要把自己搭進官司里。至于剛才, 那倆人……即便他們要追究,所幸他這車牌是假的, 查也查不到他頭上。 楊霖一看見曾忱那個賤女人, 就覺得血氣上涌。 如果不是她的話,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他原本擁有財富和地位, 哪怕不算大富大貴,卻也足夠一生滋潤。可是就因為她, 他手上的一切都失去了。 楊霖還記得,那時候他本要去求容起云。在去之前,他已經(jīng)找過楊夢, 求楊夢去找找曾忱, 托托關(guān)系。 楊夢告訴他, 曾忱不答應(yīng)。她說, 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沒辦法, 楊霖只好親自去求容起云了。容家家大業(yè)大, 按理說不在乎他們這一點產(chǎn)業(yè)。 他到的時候,容起云正摟著曾忱。那個女人, 用一種蔑視的眼光看著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說,哦,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楊家,也看不慣曾家, 如何? 楊霖至今想起來,仍舊恨得牙癢癢。 他今日見到這兩人,心中的仇恨一瞬間被點燃、放大,曾意說得對,怎么能讓他們好過呢? 他冷笑一聲,搓了搓手,又開著摩托車離去。 他早忘了十年前,他曾經(jīng)在西門口撞死過一個人。 * 咚咚咚。 曾忱起身去開門,門外是這附近的街坊,手里還提著一條魚。 “你的魚忘記拿了,我給你送過來?!?/br> 曾忱看著那條已經(jīng)瀕死的魚,它的尾巴還掙扎了兩下,證明自己還活著。 “哎喲,還活著呢,快點把它放水里養(yǎng)養(yǎng)?;铘~才好吃,等死了,就不好吃了?!?/br> 曾忱接過,“謝謝啊。” 送魚的人搖頭,看著曾忱笑,又忍不住地目光往她身后的院子里飛,支支吾吾地打聽:“你男朋友呢?還好吧?流了好多血哦……” 曾忱微笑,搖頭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br> 送魚的阿姨對這說辭顯然不相信,曾忱自從住過來,一直都是她們的話題人物。長得漂亮嘛,難免叫人討論。那個俊后生也是,一看就不是他們這里的人。 她忍不住八卦,“知道你不好意思,也沒必要和阿姨打謊,你們小年輕……” …… 容起云處理好傷口,曾忱還在門口和人說話。門外的阿姨嗓門不小,容起云聽見了“男朋友”“小年輕”之類的話語。 這些言辭落在他耳朵里,忍不住讓他彎了嘴角。 趁著曾忱沒回來的功夫,容起云打量她的房間。房間不大,但是應(yīng)有盡有。 墻邊的桌子上,還放了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生得很好看,眉眼之間。和曾忱還有點像。 容起云想起她的母親,這應(yīng)該就是她母親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