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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 我不會給你惹事的?!?/br> 曾忱聞言看向容起云, 他顯然也聽見了, 只哼了聲,不置可否。 曾忱還是答應:“好。” 聶憑玨身體情況不算太好, 這是季成棠告訴她的。 季成棠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答應她的要求,并且替我照看她一下。 曾忱答應了。 “那就這樣吧,我等你過來?!甭檻{玨掛了電話。 曾忱回身, 公事公辦的語氣:“你聽見了,去接她吧?!?/br> 容起云大概也知道這一時的爭辯不會有結果,曾忱在抵觸他。他隱隱地為此感覺暴躁,可同時無能為力。 他在曾忱身上,既感覺到了被忽視,好感受到了無能為力。 容起云妥協(xié):“好?!?/br> 聶憑玨心臟病已經(jīng)很嚴重,因而沒搭飛機,是季成棠的司機送她過來的。 小姑娘穿著一身細針織毛衣,仿佛和這季節(jié)格格不入。一見到曾忱,就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 容起云站在一邊,他其實見過聶憑玨幾次,不過聶憑玨并不喜歡他。這時候,他也懶得湊上去討嫌,只安心做一個專車司機。 聶憑玨挽著曾忱的手在后座坐下,開始喋喋不休,介紹自己給曾忱帶的禮物。曾忱溫聲細語應著,容起云聽在耳里,頗不是滋味。 他已經(jīng)說得這么明白了。 容起云煩悶中看向窗外,聽著她們說了一路的話。直到車停在南舍,聶憑玨隨曾忱進門,完全忽視容起云。 容起云看著她們背影,這會兒很知情識趣,給曾忱發(fā)消息:“這幾天,你陪著她吧。” 其實也是想讓自己冷靜。 他已經(jīng)十分躁郁不安,原來愛情真是百般復雜,恨不得把人拆骨喝血,又恨不得把人緊緊捂在手心里,一點風都舍不得吹。 聶憑玨跟著曾忱,曾忱把拖鞋遞給她:“你換上吧?!?/br> 聶憑玨道謝,打量房子何處,“很棒?!?/br> 曾忱微笑,“希望你不會嫌棄。” 聶憑玨搖頭:“我怎么會嫌棄呢?不過,我和你住,容叔會不會記恨我?” 曾忱不語,只是為她這一句“叔”好笑。 她把三十二歲的容起云和三十八的季成棠劃分到了一個輩分,如果容起云知道,一定會吹胡子瞪眼。 聶憑玨在沙發(fā)上坐下,把行李放下,“我和你一起睡嗎?” 曾忱想起她的病情,點頭:“嗯?!?/br> 如果一起睡的話,她發(fā)生什么意外,也好照看。 聶憑玨又笑,她這一次的狀態(tài)看起來比上一次好很多,整個人顯出一種青春活力感。這倒是好的,曾忱想。 曾忱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又從冰箱里拿飲料自己喝。結果發(fā)現(xiàn)冰箱里還有容起云那一碗心意,好像已經(jīng)壞了。 只不過這幾天沒人查看冰箱,保姆也沒亂動。曾忱聞了聞味道,還是拿了出來,倒掉。 聶憑玨回頭看她的動作,“你做的?為什么要倒了?壞了嗎?” 曾忱搖頭:“不,是容起云做的。” 她說出來,仍舊覺得很不可思議。 聶憑玨挑眉,顯然也覺得不可思議?!澳莻€花心鬼,也會自己做?” 曾忱聽見她的吐槽,又是一愣,不過只笑了笑,沒搭話。 聶憑玨又說:“不過容起云比季成棠好,至少他不是膽小鬼。你肯定還沒有原諒他?!?/br> 她笑得狡黠,這結論是剛才從他們之間氣氛猜出來的。 曾忱看著她鬼精鬼精的樣子,不由得有種母性光輝散發(fā)出來,“吃飯了嗎?想吃什么?” 聶憑玨搖頭:“沒什么想吃的,隨意些?!?/br> 曾忱本意是繞開容起云這個話題,可聶憑玨似乎對這話題很感興趣,反倒又問:“他做了什么讓你不能原諒他的事情呢?” 曾忱又是一愣,低著頭,拉開手里的易拉罐??蓸返钠距焦距降?,曾忱在聶憑玨身邊坐下。 這問題問得太犀利,而生活卻又太過零散曲折,無法用三言兩語概括道盡。 最終,曾忱只是說:“一言難盡。也許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因為我對自己感到失望?!?/br> 聶憑玨說:“他讓你失望了?” 曾忱笑,這問題還是太過犀利。 “是吧?!彼膊恢肋@是陳述句,還是反問句。 聶憑玨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其實失望是常有的事,我也常常感到失望??墒俏疫€是很愛季成棠。” 盡管曾忱對聶憑玨和季成棠之間的關系有所猜測,可是聽她這么大大方方宣之于口,竟然感到意外。 聶憑玨說:“他罵我的時候,我對他很失望。他說我不能只想著愛情,世界上還有很多別的東西。可是,世界這么大,別的東西自然可以留給別的人,我為什么不能只想著愛情?” 她說著,赧然地笑起來,“確實很丟臉啦,但是我很快要死了,我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分給別的東西?!?/br> 聶憑玨笑完了,嘆口氣:“但是季成棠是個膽小鬼?!?/br> 她說著,神情從哀傷又轉(zhuǎn)為明麗,“但是,我想著愛情,他不想著,他是世界上的另一些人,也是被允許存在的。所以我們經(jīng)常吵架?!?/br> 曾忱坐在她身側(cè),安靜地聽她講述著她的愛情。面對生死,言語的勸慰實在蒼白無力。 曾忱只好說:“多活一天,科技和醫(yī)學就會往前走一小步,也許,就能活下去了?!?/br> 聶憑玨轉(zhuǎn)頭看她,“嗯?!?/br> 她又把話題轉(zhuǎn)移回曾忱身上,“所以你愛他嗎?” 曾忱面對著聶憑玨的目光,再次覺得她的問題個個都很扎心窩。 她唇抿著,言語無法從兩道嘴唇之間穿過。 聶憑玨兀自定論:“看來是愛了,因為如果不愛的話,是可以堅定地搖頭的?!?/br> 她說著,忽然眨眼,像一只偷到魚的貓,用手擋著嘴說:“所以季成棠每次顧左右而言他。我說,你喜歡我嗎?他就會說,你還小?!?/br> 曾忱看著她的笑眼,也跟著笑,揉了揉她的頭,強行結束了這一段話題。 “中午叫外賣吧?!痹勒f。 聶憑玨點頭。 聶憑玨精神不太好,和她說完了話,沒多久,就感覺到困。曾忱讓她在房間里睡一覺,自己去畫室里。她的畫室也是攝影的工作室,自己可以鼓搗著玩。 她前幾天布置過,特意為聶憑玨布置的。 窗簾是拉著的,曾忱沒開燈,坐在昏暗的房間里。 聶憑玨其實看得很明白,感情是最沒辦法掩飾的,即便怎樣否認,也不會瞞過自己的心。 她又想起容起云,容起云說,愛。 * 電話又零零零地響,是顧洛生打來的。 從很多層面來看,顧洛生都是一個好人。比如說,某種程度上,她欺騙了顧洛生的感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