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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暖了也不想動彈。譚蒔將人抱了過來,鉆進了被窩里。“我們睡一會兒?”譚蒔道。小蒔點了點頭。他往譚蒔的懷里鉆,而譚蒔也不由的將人緊緊的抱住,不帶一絲的狎昵。小蒔小聲的問道:“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也不知道,順從內(nèi)心而已?!弊T蒔也的確說不出那種感覺,他不是一個熱心的人,也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看到小蒔時本不該有太多的憐惜,但是事實卻剛好相反,他見不得小蒔受委屈,他對小蒔的關(guān)注愛護之心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不過正如他自己所說,順從內(nèi)心而已。既然想要對這個小家伙好,那就這么先寵著吧。“你就不怕我對你另有所圖?”譚蒔輕笑了一聲,笑聲有著無盡的輕松和慵懶,還有突然迸發(fā)出的危險感:“和一個陌生男人靠這么近,很危險?!?/br>小蒔的長相十分的出色,從那晚的情形來看,他是連哥哥都可以煞到的人。雖然小蒔不可能是自己主動勾引的,可是足夠的美好的東西和人總是會被人覬覦。小蒔白凈的臉從被子里探出了一些,他突然在譚蒔的臉上親了一下,少年的嘴唇柔柔的,軟軟的,甚至是香甜的。“我很喜歡你。”小蒔的臉上一派認真。譚蒔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在小蒔的臉上也親了一口:“啊好巧,我也喜歡你。”小蒔最終逸出清脆的笑聲,笑著笑著又帶上了哽咽。譚蒔拍了怕小蒔的背,兩人親密的抱在一起,彼此的體溫都似乎融為了一體。外面是寂寞冬日,屋子內(nèi)是燭火溫情,兩人這一覺睡的很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譚蒔做飯,小蒔打下手,兩人弄了一桌子菜,每樣只有一點點,保證了菜不至于被浪費太多。吃飯的時候,小蒔突然朝外面看去,他激動的站了起來,走向了窗外,激動的朝譚蒔招手:“哥哥,外面,我看到了煙花!”譚蒔跟過去一看,只見天上居然真的有一瓣一瓣花朵般的煙花,在濃黑的夜空下,說不出的妖艷絢爛。小蒔看的津津有味,譚蒔竟也覺得這在他眼中單調(diào)得毫無特色的煙花也變得美麗了起來。“哥哥,以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每一年都要看煙火……以后我要自己買!”小蒔仰頭看向身后的譚蒔。譚蒔道:“要陪你過一輩子的只有你的愛人,而且我大你一輪,肯定會走在你前面的。至于煙火,只要你喜歡,我們什么時候放都可以。”小蒔眼神認真:“不一樣的,哥哥。要像現(xiàn)在看煙火才有意思?!?/br>譚蒔在小蒔的眼神中敗下陣來,點了點頭。瞬間小蒔的眼睛就亮了:“哥哥真好。”“小蒔也很好。”“哥哥做的菜特別的好吃,和我娘做的一樣?!?/br>譚蒔問道:“你娘?”小蒔笑道:“嗯,我娘……是個伶人,她唱戲可好聽了,她做飯菜的手藝也很好?!币徽f到自己娘親,小蒔就有些滔滔不絕了起來:“……總之我娘是個很偉大的母親,她自己也很優(yōu)秀,這輩子做的罪錯的事情,就是懷了我,還生下了我?!?/br>小蒔眼中蓄淚。其實有些記憶已經(jīng)被他美化了太多,人死如燈滅,留下的盡是最美好的。小蒔的娘其實也不是那么好,有時候精神會不好,會拿藤條打他,小時候會逼著他不斷的練習步法、身法、指法、眼法,吊嗓子等等,一旦他偷懶,也會挨揍。但是娘親是愛他的,哪怕他的出生并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好處,哪怕她對他十分嚴苛,但是也是愛他。偶爾的失控是因為生活的壓力太大了,要他唱戲是為了讓他成為四大名角那樣普通又清貴的人,不求其他,至少一世過得安穩(wěn)平安,對他嚴苛也而是希望他不僅能吃上這碗飯,還要在往后過的更加好一些。他娘的愛到了死的那一刻才敢哭訴出來,那一口一直憋著的氣也在那時候散了。小蒔道:“我很會唱戲,當初唱了幾部大戲的旦角,在桐城也算是名動一時呢?!彼共皇请S便夸的,而是當年,他為著娘親的死,不得已正式上了臺,拼了命的唱,的確唱出了不小名氣。不過后來他被帶回了譚家,就再沒有唱過戲了?!案绺缦氩幌胍??”譚蒔感受到小蒔洶涌的感情,便點了點頭。堵不如疏,感情還是需要發(fā)泄出來才好。小蒔靦腆的笑了一下。此時此刻,沒有道具,沒有畫好妝容,也沒有正式的舞臺,只有譚蒔一個觀眾,甚至這是個不太對的時間,但是小蒔絲毫沒有怯場,神態(tài)瞬間變換。小蒔還穿著大大的棉服,臉上也很素凈,他露出一個嬌俏少女的神態(tài)本該突兀,譚蒔看著卻又不覺得太突兀。他還沒唱詞的時候就能讓觀眾看出他在做什么,明明是裹得那般嚴實,卻又莫名有一種輕靈了起來的感覺,在婉轉(zhuǎn)的唱腔響起的時候,譚蒔真的被驚艷了一把。“粉墻花影自重重,簾卷殘荷水殿風。抱琴彈向月明中,香裊金猊動……”明明是與現(xiàn)實有著巨大差別的扮相,明明是與平常時完全不同的說話強調(diào),卻絲毫不讓人覺得怪異,反而越聽越覺得是一種享受。小蒔沒有道具,也沒有音樂,他就這么生生的,唱作俱佳的唱完了一段,等他停下的時候,譚蒔才回過神來。他真心的贊美道:“唱的演的都很好。”小蒔又跑回了飯桌上:“哎呀,都冷了!”還不都是你?!譚蒔哭笑不得的睨了小蒔一眼,道:“那個芹菜可以吃涼的,rou就不要吃了?!?/br>“嗯嗯!”于是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又吃上了有些涼了的冷飯冷菜,兩人卻吃的很開心,甚至沒有想拿去熱一下的想法。————小蒔只在譚蒔這里待了三天就要回去了。“要我送你回去嗎?”譚蒔給小蒔整理衣服,其實小蒔長得還挺挺拔,快趕上譚蒔了,在外人面前的時候,也分明是不愛與人說話的。只是他人看起來還是一副青蔥少年的模樣,顯得嬌小又無害。小蒔搖了搖頭:“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br>譚蒔有些不放心小蒔,但是他又不好干預譚家的家事,只能對譚道:“我是周少將的老師,門人,或者說屬下,與周少將關(guān)系不錯,他們?nèi)羰瞧廴枘?,你就搬出周少將,然后你來周家找我!?/br>小蒔笑著點頭,黑色的發(fā)白皙的皮膚,黑的純粹,白的也非常純粹,少年看起來透明又美好。譚蒔再不舍也只好讓小蒔回去了。小蒔人一走,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就瞬間變得十分的冷清,譚蒔待著竟然有些不習慣。這時候,周家突然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