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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無數(shù)次后,還想走汪從悅這邊的門路。 張公公的笑里已經(jīng)帶了不耐煩:“那日我已經(jīng)同你說過了,你本不該再來煩擾我徒弟。” 魯公打著哈哈敷衍。 “師父何必生氣,”樓下安靜了很久的汪從悅終于出聲,輕描淡寫,“弟子使人知會刑部一聲,若再有妨礙公事的,抓去定罪便罷了。” 他聲音其實挺輕的,也和緩,不疾不徐,秋枕夢想著。偏這句話像十二月的風(fēng),冷得雜了冰碴。 比他出現(xiàn)在小巷那日的語調(diào)還嚇人。 她等了沒多會兒,師徒兩個便上了樓。 秋枕夢迎上去:“小哥哥。” 汪從悅微微瞇著眼,“嗯”了聲,仿佛沒被事情耽擱過:“妹子,走吧。” 酒過三巡。 這酒是張公公和秋枕夢喝的。 酒桌上張公公很健談,有時候會提起汪從悅小時候的事情,秋枕夢聽得很認(rèn)真。 汪從悅只管裝作吃飯。 他面前飯菜壓根沒下去多少,更多時間是端正地坐在那里,聽師父說話,然后悄悄去看秋枕夢。 張公公喝多了,放下酒盞,出去透口氣。 秋枕夢找了個借口,也跟著追了出去。 “張公公,”她笑得溫柔嫻靜,小聲詢問道,“您一定很了解小哥哥吧?” “怎么?” “公公,我想問一下……小哥哥是不是腸胃不大好?用飯時總進(jìn)一點,多幾口便吃不下去了。” 張公公和顏悅色地笑了,心情不錯的樣子:“哦,小丫頭問這個啊?!?/br> “這徒弟哪里都好,唯獨在這上頭,真是叫我見一回氣一回。” 他哼笑一聲,像是在說自己家小孩: “什么腸胃不好,就是閑的,打小就時常不吃不喝,大了以后進(jìn)得下去才叫怪事!” 秋枕夢的心沉了下來。 她從前想過很多原因,卻從沒想到汪從悅自己身上。 看來那勤勤懇懇的皇帝,再怎么對手下宦官不好,終究還記得他們是人,衣食住行上沒有虧待。 就是不知汪從悅到底怎么回事,把自己糟踐成這副模樣。 “公公,您曉得小哥哥他為什么不吃不喝嗎?” 秋枕夢又問。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汪從悅說過好幾次的賢妃娘娘,從她這兒訂了東西的主顧。 小哥哥入宮后就在侍奉她,難不成這位娘娘待手下頗為苛刻? “不曉得,他這小子性情拗,在娘娘跟前時就如此,故而伺候的時間長,娘娘喜歡他,圣上設(shè)衙門時,干脆就叫我?guī)е?。?/br> 她眉毛擰成一團(tuán)疙瘩。 剛剛的猜測又破滅了,她實在不知道汪從悅為何要苛待自己。 或許正是為了獲得賢妃娘娘的寵愛吧? 延長侍奉她的時間,便能讓娘娘在眾多小內(nèi)侍里記住他,進(jìn)而喜歡他,然后爬到更高的位置上。 他吃了不少苦。 然而寄回嶺門的信里,總畫著叫人喜悅的事情。 御花園小池塘里躍出一尾魚,京城良都的桃花開得時間長了,廊下的棗樹結(jié)了果,被宮人們摘下來釀酒。 或者得了賞。 又或者攢夠了錢,給她打一些時新釵環(huán)。 “你是他妹子,好生勸著他點,仗著年輕糟蹋身子,到老了,后悔都沒用?!睆埞f。 秋枕夢連忙應(yīng)了。 珠簾微微一挑,汪從悅從雅間里走了出來。 他雙唇抿成一條線,因而顯得顏色愈加淺淡:“師父,您怎么又在說弟子。” 張公公斂了笑:“你不聽話,我這當(dāng)師父的管不住你?!?/br> 三人又進(jìn)了雅間,吃上一陣子。 汪從悅?cè)匀徊粍油肟?,拿著只茶盞抿著。 秋枕夢夾起一筷子魚給他:“小哥哥,你好歹再吃一口啊。” 她聲音柔得像一盞桂花酒,醉人得很。汪從悅為難地瞧著魚,拖延不過,只能垂下頭,就著筷子吃了。 張公公含笑瞧他。 不過片刻,他突然想到什么問題,臉色驀地變了,尋個借口,將汪從悅叫出去,來到一處僻靜地,四下望了望,近處全然沒有旁人。 張公公面沉如水,聲音壓得很低,近乎咬牙切齒:“里頭那個姑娘,到底是你妹子,還是你對食?” 不待汪從悅說話,他便接著道:“別忘了你是因什么才到了這個位置上!腦子清醒些,莫犯了圣上的忌諱?!?/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是空空的俏眼線、虞酌小可愛的雷! 第15章 一輩子 回程時,汪從悅喝得有點醉了。 其實也沒喝多少,可他素來食量少,連帶著酒量也小得很,只飲了兩盞酒,腦袋便暈暈乎乎得不清醒了。 秋枕夢倚在他身上。因著醉了,汪從悅坐得不穩(wěn)當(dāng),叫秋枕夢一壓,整個人就靠在轎壁上了。 酒氣上頭,他面色微紅,瞇著眼瞧秋枕夢,心情似乎很好,秋枕夢便問道: “小哥哥,張公公說了,你小時候就常不吃不喝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少女溫軟的軀體半靠在身上,絲絲縷縷幽香直飄過來,比酒還醉人。 汪從悅聲音便帶了點懶散,慢悠悠地說:“沒什么,為著伺候娘娘罷了,那時候?qū)m里亂,時刻離不得人?!?/br> 這自然是糊弄秋枕夢的話,半真半假才不會惹人懷疑。 高位妃嬪身邊侍奉的人不少,沒必要叫個十歲的孩子日夜不離。 可那時他最警醒,上司分派下來的活計,一步都不錯地做著,有時候為了值守,可以一夜間不飲半口水,不聊一句閑話。 后來,他識破了兩三次陷害,娘娘便很喜歡他了,時時令他侍奉左右。 而那并不是他刻意少進(jìn)食水的真正理由。 在一同進(jìn)宮的伙伴們還懵懵懂懂時,那只黑鯉魚玉佩所象征著的人與事,已經(jīng)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厭惡每一次解開衣裳時露出的猙獰傷口,時刻提醒著,他與家鄉(xiāng)的未婚妻之間,已有了多深的溝壑。 他只是宮中的奴仆,是皇帝眼中的螻蟻,是朝臣口中的珰豎,是世間男男女女隨口便可侮辱鄙夷的存在。 他配不上她。可他又需要她。哪怕只剩一個想頭也可,他需要長長久久地念著她。 于是那種地方,能少看一眼,便少看一眼。只要看不到,便可繼續(xù)欺騙自己,他與她之間毫無差別。 汪從悅想著事情,虛著眼瞧秋枕夢。 秋枕夢正伏在他胸前,仰起頭,噙了笑望他。 他胸腔跳得厲害,一顆心在里頭咚咚的似要蹦出來。 往日秋枕夢說過的話,一句又一句浮上腦海。 那些晦暗的,本該拋卻的心思再次活泛,一點點的,就要壓制不住了。 秋枕夢的聲音流過耳畔,泠泠的:“小哥哥,公公把你